第二天一大早,徐小白早早的起来,梳洗打扮完毕后,携了杜鹃,早起去给大夫人请安。
大夫人居住的地方颇为奢华,一应是红木家具,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玩,徐小白虽叫不上名字,好歹在博物馆和电视上看到过,估摸着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厅里焚着一种香,她不大喜欢这个味,却还是忍着。
忙碌在打扫的丫鬟们,好像把她和杜鹃当做透明人,各做各的,没人要去通报的意思。
一旁的杜鹃端着燕窝,嘀咕着:“小姐,你第一次这么早来请安。就算大夫人还没起来,好歹有个人通报,这样把我们晾在这里,算是什么意思?”
徐小白最明白大夫人打的什么主意,钱家主母最在意的无非是手中的权力,管着钱府这个地方,能让待业在家的中年妇女有成就感。她又是三年后回家,大夫人自然是想借机树立威信,昨天的送有毒燕窝算是个警告吧。
“淡定。”徐小白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便立于殿中,开始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春竹才万分惊讶的说:“哎呀,三小姐早就来了吗?这些个丫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怎么能不通报呢?”说完,愤怒的看着忙碌的丫鬟们,“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三小姐来了为何不通报?”
丫鬟们丢掉鸡毛掸子和抹布,纷纷跪下,“是大夫人吩咐早上不见客的。”
“不妨事。春竹,带我进去给母亲请安吧。”徐小白心里清明,吃闭门羹,是大夫人的意思。
春竹答了句:“是。”而后恶狠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们,“你们还不赶紧打扫?”
徐小白极为恭敬地走进内室后,看见大夫人端坐在梳妆台前,正呆呆的拉着一根白发。
“顺水给母亲请安来了。”徐小白打量着大夫人,镜子中的脸已经修饰过,但浮肿的眼袋和眼角的细纹,还有丝丝缕缕的白发,无不预示着这位大夫人操心过度,已经开始衰老了。
反观镜子里的她,笑意盈盈,目光如秋水般婉转,一张鹅蛋脸秀气无比,稍作打扮,更显得美丽万分。
“顺水啊,你今儿个倒是早啊。”大夫人绝对没料想到钱顺水今儿个竟然会这么早请安。
徐小白端起那盅燕窝,笑着道:“母亲,来吃些燕窝吧。”
大夫人也乐得看着母慈女孝的场面,接过燕窝,很是赞赏的说:“顺水,你真是越来越懂礼貌了。我这个做母亲的,真是打心眼里高兴啊。”
“这燕窝极为名贵,昨晚我思来想去,难以入眠,母亲对我好,我是很明白的。因而昨天的燕窝我没喝,今儿个送给母亲喝,算是完璧归赵吗?”
听到后半句,大夫人手抖了一下,燕窝盅打碎了。怎么可能,昨天的她竟然没吃?该不会发现里面有不该放的东西吧?
真是太疏忽了,险些酿成大错!看来面前的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指东不敢往西的懦弱庶女钱顺水了!
“发生什么事了?”闻声而入的钱老爷,是个生意人,最忌讳早上打碎东西之类的。
徐小白微笑着,“爹爹,顺水早起给母亲请安,奉上了一盅燕窝,却不知是不是太烫了,母亲失手打碎了。不知道母亲的手有没有烫伤呢?”
大夫人早已神色自若,浅笑着说:“没有,都是我一时过于激动。”
钱老爷板着脸,昨天的588两银子花出去,他昨晚肉疼的睡不着!
“顺水,你长脸了是不是?一个人去庆云酒楼吃了***个菜,花了588两。你可真行啊,现在全京城都知道钱家的天煞孤星回来了,而且还是个大吃货,大败家子!我知道你破罐子破摔无所谓,反正嫁不出去。可你一天是我钱家人,就别给我净整些丢人的事情!”
徐小白没料到钱老爷竟会发这么大的火,便低着头主动认错,“爹爹,都是我一时馋瘾犯了。我保证以后绝不乱花钱去吃饭了。”
大夫人站起来拍着钱老爷的后背,给他顺气,“老爷,一大早大动肝火做什么?顺水还是个孩子啊。”
“顺水,你给我听着,以前你是个哑巴,天煞孤星也是命中注定没办法,可现在你会说话了,俗话说祸从口出。你最好长点心,搞清楚我们钱家世世代代都是御用官商,给皇室供应御用胭脂的名声,是不容玷污的。”
“我知道,爹爹,钱家的名声重于泰山。”
“那好,你给我听着,咱们四大官商都是一体的却又相抗衡的,以后你遇见祝家,慕容家还有东门家的人,都客气点。其他的人也别给我惹,更别说得罪皇宫里的人,不然以后保不准你还有没有命活到明天了!”
靠,这也太狠了!徐小白憋着一肚子气,皮笑肉不笑的说:“谨遵爹爹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