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警局。
“姓名?”
“张毅。”
“性别?”
“明摆着啊。”张毅跷二郎腿百般无奈地回答着这些无聊的问题。
美女警官发怒了,“叫你回答你就回答,哪儿那么多废话!”
张毅将左腿架在右腿上换了个姿势,“行行行行,你快问,我累了一天还饿着呢。”
女警官继续问道:“性别?”
“带把儿的。”
女警官面色微红:“流氓。”
玉佩闻到了美女的味道,又翘起了小尾巴,‘嗷嗷待哺’。
张毅也跟着玉佩调皮起来,十分欣赏着看着女警官脸红的表情,心里悄悄着打着分,“瓜子脸,大眼睛,衣服太紧了,看能不出身材,嗯嗯不错不错。”
女警官哪知道张毅现在龌蹉的心里,专心致志地记录着。
“年纪?”
年纪?这可把张毅愣住了,转世也有好几天了,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年龄。
支支吾吾回答道:“二十,二十一,二十一二吧。”
女警官将手中的笔摔在桌案上,狠狠拍了拍桌子,“张毅!这里是警局,不是茶馆,你说话老实儿点!”
美女发威还真把张毅给震慑住了,他心里委屈犯嘀咕,“真的不知道嘛。”
这时一帅哥警员走进来,递给美女警官一张身份证后又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女警官似乎抓到了什么证据,露出诡秘的笑容,“张毅,男,1990年出生,今年20岁,户口地址,江南省,上宁市”
身份证怎么会在警局,张毅大吃一惊,说道:“不慌,我记下,我今年20岁,家住江南省,上宁市。”
张毅掏出手机一字不落的记录了下来又问道:“警官,我爸妈呢,还有再具体点儿的信息不?”
实在是太猖狂了,这下彻底把女警官激怒了,“张毅,你少耍花招了。你这身份证是上次局里扫黄在夜总会里找到的,上次扫黄让你给跑掉了,这次斗殴被抓了现行,你无话可说了吧!”
“啥?扫黄?”这可把张毅郁闷的不轻,他一个大好青年怎么可能自暴自弃去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呢。
“警官,饭可以多吃,这话不能乱说啊。我可是祖国的大好青年,还要为建设繁荣国家做贡献呢。”张毅捏捏鼻头,说实话他心中也没底,还不知道转世前这个身体有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
如今身份证在警官手里,还是在娱乐场所扫黄捡到了,证据确凿,黄泥巴糊在裤裆上啊。
美女警官步步紧逼,“要看看百乐汇的监控录像不?一个大男人光着屁股腚子,翻窗逃跑,羞不羞啊。我说那个男的怎么那么眼熟,仔细一瞧,哟嚯,可不就是你么。”
张毅尴尬着低着头,无话可说,说不准那男人还真是自己。
女警官见张毅被说得不可辩驳,得意地看着他,心道:“小样儿,这么嚣张,看我不收拾你。”
就当张毅掐住指头算着自己是被收容教育三天还是五天的时候,一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园园,事情调查清楚了,是那几个工人嫉恨张毅抢走他们的工作,对其实施报复,张毅是无辜的,放他走吧。”
事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李园的胜利的微笑还没来得急收敛,直接僵硬在了那里。
“周叔叔,他是坏人啊,怎么能放他走呢!”
中年男人叫周杰,是Z市警察局城西分局的教导主任,他拍拍女警官的肩膀宽慰道:“李园啊,你才从警校毕业出来参加工作,经验还有所欠缺。咱们警察做事呀,要讲究证据,不能冲动。这好人坏人别人脸上写着么?”
李园十分不服气,撇着嘴嘟嘟道:“可是百乐汇监控视频的那个光腚男人分明就是他嘛!”
周主任看着李园气鼓鼓的样子笑道:“你看过视频中那个男人的正面?没有嘛,既然没有看过正面又如何去断定?咱们做事啊,一定要讲究证据,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张毅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瞧着李园因为憋屈一起一伏的胸部,心中大乐:“听见没,听见没,李园同志啊,你们警察做事呀,要讲究证据。”
李园急了,这张毅的脸上明明就大大地写了两个字‘坏人’,他怎么会是无辜的呢。
李园把张毅的身份证给周杰看,“周叔叔,你看,他的身份证,这是我和王哥在百乐汇桌上找到的。”
张毅吓得冷汗直冒,“谁说去百乐汇就是做那种事情啊,我和哥们儿去那儿喝酒不行啊!谁说大学生不能去喝酒来着。”
周杰把身份证递给张毅,“你也是,年轻人做事不要冲动,别枉费你家人对你的期望,快走吧。”
张毅被弄得一愣一愣的,不过身份证到手就好。他拿过身份证冲李园抖眉一笑,洋洋得意离开城西分局。
出了警局,天色也暗了,张毅身心俱疲,以肚子最为难受。
张毅咽咽口水,心道:“得去称二两猪头肉,买一桶泡面和一瓶汽水。”
租房的景西小区外就是Z是最繁华的夜市街,因为Z市几个大中专学校就在附近,每当夜幕降临,学生们就熙熙攘攘,吃烧烤煮啤酒好不热闹。
二两凉拌猪头肉14元,一桶泡面4元,一瓶汽水3元5。张毅一天的劳动成果就还剩128块5毛,加上兜里以前还有几张毛大爷,总共是328块五毛。
张毅心满意足的带着晚饭回到小区,今晚准备好好满足下自己的胃,然后痛快地洗个热水澡再美美地睡上一觉。
四栋三单元七楼,张毅住处所在,可恶的房东光头方先生也就住在对门。
走到门口,张毅傻眼了,衣服、行李、笔记本电脑全部杂乱地堆放在门口。
“TM谁干的呀!”本来就在警局积了一肚子火,张毅愤怒了。
房东光头男方先生听见吼声从对面走出来。
“张毅啊,你这个月欠房租都欠一周了,我把这房租给别人了,人家是城西警局的警官,工作稳定,收入稳定,不会动不动就欠房租。东西都给你打包好了,你自己拿走吧。”
张毅咬牙切齿看着光头房东,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可是现在房子别人的,自己又欠着房租,理亏。
张毅恶狠狠盯了光头房东一眼,提着行李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光头房东的态度一变,“哎哟,李小姐你来啦,房间都给你打扫干净了,就等你入住了。”说罢,热情地接过走来女人手中的行李。
张毅暗骂一声白眼狼。
“嗨哟,我当是谁呢,这个不是张……张那个什么来着,这么晚了提着行李往哪儿去呢?”
冤家路窄啊冤家路窄,张毅直骂祸不单行,这来的人正是老冤家李园李大警官。
张毅不想理会对方,行李一提,将李园往旁边一挤,“遛弯儿去,好狗不挡道啊。”
李园被挤到一旁却丝毫没有生气。开玩笑,她现在是站在战胜者的角度,像个胜利的小猫咪,高高昂着头颅藐视着有些落魄的张毅,对方这点儿小小的报复动作,可以忽略不计。
李园得意地目送张毅离开才进屋去收拾东西,上班好几月了,今天终于有了自己的小窝。
李园跳着舞,转着圈儿,将每一个房间的灯都打开,一室两厅,还带厨房和独立的卫生间,对一个单身的女孩儿来说足够了。
一个卧室还可以用来做书房和健身房,李园美美地幻想着怎样改在自己的新家。
卫生间的镜子光洁明亮,李园双手撑着洗漱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陶醉。
手心儿好像按着什么东西了,怎么有些蜇人。
李园挪开手掌,发现了洗漱池上整齐地摆放着七八个黑乎乎的鼻毛——正是张毅的杰作。
“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绝人寰的吼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景西小区。
张毅拖着行李,耷拉着头向学校走去,天上的月儿亮亮的,不知为谁而明。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第一个电话。
“喂,大墩子啊,你快和二愣子、三瘦子来校门口接驾,你四大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