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整整一天,陈望西对着香港的地图看了又看,因为根据老祭司的消息推断,降头师的施法地点会在港岛区的阴邪之地。这些地方多是坟场,或者乱葬岗,但是港岛在被日军占领时,有不少地方都有埋葬被杀害群众尸体,所以单凭这点,符合条件的地点有几十个,陈望西也根本不可能逐个地方去搜寻。
通过张飞的人偶术,吓走了前来逼宫夺权的何湛,太子辉一伙人,更另得太子辉为求自保杀掉何湛,这本应该是值得庆贺的事情,然而昏迷的王华森情况越来越差,让陈望西等人担心不已,哪来半点愉快心情。据前来检查的医生说,其体内的病毒浓度又升高不少,目前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靠吊着葡萄糖维持王华森身体的机能。医生判断,过不了两天,只怕病毒会侵害到王华森脑部,就算两天后有疫苗救得王华森,只怕他醒来后都会成了白痴。
曾耀民是心急如焚,他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陈望西身上,逼得陈望西对着地图苦思冥想,猜测着降头师到底会匿藏在那里作那邪法。
晚饭后,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曾耀民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上面没有来电显示,应该是用了号码屏蔽的功能,电话里头也没有人说话,只是传来一阵阵轻轻的敲击声音。敲击声很有规律,都是长短不一的响声组成,声音完了后,接着又重复起来。
正在纳闷中的曾耀民本想借机开骂泄愤,但是那神秘的声音敲在他脑中,却让他想到了电影《无间道》里面的片段。他立刻惊觉,这是摩斯密码,可是曾耀民这个在陈望西口中被称作半文盲的老大,怎会懂得破译,于是便连忙把陈望西叫过来。
摩斯密码在革命军中的应用很多,所以陈望西接过电话一听就认得。密码表达的意思很短,大概只有几个词,陈望西心中一边记着密码,一边将响声翻译成文字,得出的结果是三个字:华,富,村。
陈望西心想,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要这么隐晦的通知这样的消息?陈望西只来过几次香港,当然对香港的地方不熟,但是曾耀民听得陈望西嘴里唠叨着“华富村”三个字,他却是知道这个地方的。
曾耀民问陈望西,摩斯密码翻译过来是不是“华富村”。陈望西点头,曾耀民欣喜的叫嚷:“我知道了,降头师就在‘华富村’,那里可是出了名的乱葬岗。”由于他的声音太大,电话那头也听到了他的声音,一直不厌其烦敲着信号突然停了,也许是知道要传达的信息已经让陈望西这边明白,对方把电话挂了。
曾耀民对陈望西解释,华富村是坐落于港岛薄扶林道的一个公屋屋邨。公屋,是香港政府兴建,低价出售给普通民众居住的房子,房子地方不大,但在香港寸金尺土的房价中,普通商住房是大部分人买不起的,而公屋却能帮助普罗大众拥有自己的一片安乐窝。华富村在兴建之前是日军多年前留下的一个乱葬岗,据说埋下了几千具无名尸体,这也使得屋邨不时的流出闹鬼的传闻,以致华富村成了香港最著名的灵异地点。
再想到降头师会在阴邪气旺盛的地方作法,华富村无疑是最理想的地方。陈望西明白了其中缘由后,便立刻招呼张飞一同前往华富村,因为王华森的情况刻不容缓,他只能暂时放下对那个神秘电话的疑虑,立心先找到降头师再说。
本来曾耀民也要求一同前往,但是陈望西认为此行面对的敌人不是普通人,便断言拒绝。曾耀民和王华森情同手足,为了王华森能从降头的血咒醒来是不顾自身安危的,但他也知道自己其实并不能帮上什么忙,便让陈望西再多带一个人前往,以增加胜算。
这个人就是对王华森同样忠心,多年来贴身保护他的木狼。陈望西想有艾米以及特种小队把守别墅,安全方面应该问题不大,想了一下便答应了。
陈望西和张飞都不熟香港的道路,于是就由木狼驾着车,飞速奔向华富村。木狼的车技很娴熟,加上他救主心切,把车开得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三人便到达了华富村。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屋邨,一堆高高的楼房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毕竟是政府建的低廉住宅,环境比起小区管理的商品房当然不可同论。在屋邨入口处有一个小公园,里面有些秋千,跷跷板等儿童玩耍的设施,只是现在是晚上,公园里空无一人。陈望西下了车站在公园中,便感到心中泛起一股强烈的寒气,让他的毛孔不自觉的扩张,看来这个城中闻名的鬼地,果然拥有浓烈的阴邪之气。
虽然知道降头师很大可能就在屋邨里面,但是人家总不会在路上立个路牌,告诉你要找降头师请往这边。那么需要怎么找?如果是找路,可以问人,但现在是找降头师,可以问谁?
正所谓,人有人道,鬼有鬼路,陈望西心想既然降头师的术法是操控小鬼,那倒不如问鬼去吧。
这个时候,天空飘过一片乌云,遮住了月光,使得单凭两盏路灯照射的公园暗了不少。公园里一把孤独的秋千在风吹下轻轻摇荡,锈迹斑斑的铁链发出吱吱的响声。陈望西把精神力向外扩散开去,敏锐的感应让他感觉到秋千上的阴寒特别厉害,于是他把精神力都集中起来,向着摇晃不定的秋千探去。
精神力的感应当中传来一把稚气的女童声音,在向陈望西说:“哥哥,哥哥,来帮我荡秋千,推得高点。”
紧接着,陈望西透过精神力看到了声音的主人,那是一个穿着小洋装的女孩,约莫有七八岁,五官很精致漂亮,只是脸色苍白如纸。女孩坐在秋千上轻轻荡着,只是此时风不大,没有实体的她根本没办法把秋千荡得高。
陈望西举步走向秋千,在死灵界待久了的他,对于鬼怪是早看惯了,一点也没有对这个可爱的小女鬼感到害怕。张飞和木狼看着陈望西莫名其妙的走到空空的秋千前,轻轻的摇着铁链,而且是越摇越高,越摇越欢快。
陈望西通过精神力向小女鬼说:“小妹妹,这样摇好玩么?”
“好玩!哥哥你真好。”小女鬼咧着嘴,笑着看向陈望西。她的眼睛很大,只是里面已经没有了瞳孔,因为鬼的眼睛是没有瞳孔的,这使得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木纳的洋娃娃,就算是笑起来,也带着孤独和凄惨。
陈望西叹了口气,用精神力向小女鬼说:“小妹妹,你知道屋邨里最近有没有多了些什么奇怪的人,啊,不,是奇怪的鬼吗?”
“嗯,奇怪的鬼?”小女鬼嘟着嘴在沉思,过了一会才回答说:“好像是有耶,那边十二座的顶楼这几天好像多了只小鬼,凶得要死,整天追着飞过那边的鬼就咬。”
“那他有咬小妹妹你吗?”
“嗯,没有,我不敢过去。”
陈望西把精神力向小女鬼说的十二座探去,果然感到阴邪中还多了一股恶毒的血腥气息,看来降头师应该就在那里。
陈望西对小女鬼说:“小妹妹,谢谢你,哥哥要走了,下次来再和你玩。”
小女鬼不舍的看着陈望西,没有瞳孔的眼睛中好像酝酿着晶莹的泪花,她说:“哥哥,好久都没有人陪过我玩了,爸爸妈妈现在搬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去找他们,一个人,不,是一只鬼在这里好烦闷的。你再陪我多会,好吗?”
陈望西心中不由酸楚,看来这是一只无主的野鬼,也许是她的父母搬家时没有招路(就是在搬家时从旧居点一根香,一直带到新居,让家中离去的亲人知道新的地方),才让他们死去的女儿一直在外面漂泊,无处容身。
陈望西便问小女鬼:“你叫什么名字,父母又叫什么,以前住在哪个门牌,我帮你查查,让他们回来接你好吗?”
小女鬼听后很开心,说:“我叫何小雯,爸爸叫何永建,妈妈叫陆楚茵,以前住在七座七零五。”
陈望西心中记下名字和地址,决定在解决了降头师后,帮助小女鬼找回父母,让她能有个神主牌的位置安身。
陈望西和小女鬼告别说:“好了,小雯,哥哥有事情要做,不能和你玩了,但是你要相信哥哥,很快就帮你找回父母,小雯以后都不用一个人在外头担惊受怕了。”
小女鬼拍着手说:“好啊,好啊。哥哥你真好。”
告别了小女鬼,陈望西招呼上木狼和张飞,在一轮解释后,两人才收回了看傻子般的眼光,因为陈望西刚才和小女孩问路时,一边摇着空荡荡的秋千,一边对着空气说话,也难怪他们会如此看待陈望西。
三人坐电梯到达十二座的顶楼,陈望西又感应到那股降头师的血腥气息,气息源头来自于最靠楼层外墙边的一个单位。
陈望西轻轻的敲起了门,张飞站在他身后蓄满了劲,只待门一开就搏杀敌人,而木狼则已经变成了满身兽毛的狼人,伺在一边,以防敌人逃走。
门敲了很久才有人应,里面传来了一把沙哑难听的男声,好像声音的主人喉咙塞满了利刺。
“谁啊?
“查暂住证!”陈望西不知道香港没有暂住证这东西,但对方好像也懵然不觉,谨慎的拉开了一点门缝。
然后,屋子里又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女子声音,高声叫道:“笨蛋,香港没有暂住证的,别开门!”
可是,当开门的男子听到这话的时候已经迟了,陈望西向一边闪开,身后的张飞一脚猛踹在门上。张飞的武艺何其厉害,区区一扇门怎能挡得住他,只听一阵巨响中,木门便被张飞踢得粉碎。飞扬的木屑中,一个男子痛呼着,被张飞踢门的劲头打得倒飞开去。
陈望西也放出邪猿,浓浓黑雾迎上单元里面飞出的一道殷红鬼影。死灵生物对上降头小鬼,到底谁胜谁负?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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