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轿车后窗的玻璃慢慢地被摇下,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俊美的脸。棱角分明,玉雕天啄般勾勒出一幅完美优质的轮廓。他的头发干净利索,没有黄色那样的枯燥,也没有黑色那样的老气,中和的颜色,与他小麦色的皮肤相连而成。睫毛浓密而黑,眼神中透出一股令人不敢靠近的冷傲,而始终保持一个自信的眼神。如黑夜里妖娆的精灵,魅惑人心,坚挺俊秀的鼻子下,微薄的嘴唇有型地抿着,不薄不厚,正好适中,说话间,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
安淼儿看得痴了神,已经忘记膝盖的伤口还在顺势流着血。她直直地看着他,重重地木讷般点了点头。
直到伴随一阵略带尴尬的咳嗽声,她才恍然回神,调皮地吞吞舌头,窘着脸问道, “你在和我说话嘛?”
钟炜灿略略皱眉,心里自然不愿再理会这个邋遢,脑袋更加迟钝的女人。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冷淡的点点头,眼睛里透出着对她的不屑和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傲。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从头到脚,淡淡的一声冷笑,魅惑天成般牵制她的心。
不愿意说话就不愿说话吧,她向来不喜欢强迫他人。
“我很好。”她说的一脸轻松,两个膝盖上蹭出来的血迹却清晰可见,和着雨水模糊地向下流。她的脸因疼痛变得微微扭曲。
在他看到她膝盖的那一刻,他们的眼神交汇在一起,只是一瞬间,还不到一秒的时间,他就移开了。
钟炜灿把车窗再次摇上,车内已渗入些许雨水。他摇上窗户的瞬间,她的心底有一种莫名的失望,毕竟这么好看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小王,给她点钱,让她去医院。”不改以往的冷漠,修长白皙的手指重新打开电脑。
“少爷,我们是送她去医院吗?”心生愧疚的小王想着淼儿膝盖上的血,就自责的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千遍。若不是自己开车太快,也不至于害她受伤,哪怕只是小小的伤口,也是他造成的啊。
想着,愧疚又再次加深。
“不必。”简单的两个字寒的如冬日的冷风,令小王不敢再继续多言。
“是的,少爷。”虽觉得少爷有点不近人情,却也明知这是少爷的一贯作风。通常来说,他都是拿钱息事宁人的,虽然这点小事对他构不成一丁点的威胁。
“这五千块钱,你拿着,你膝盖上的伤需要处理下,这钱就当是我们赔你的医药费。”小王不等淼儿开口,便硬生生地把一沓子钱塞进了她的手里,不给她推辞的机会,折回车上,迅速地驶进雨里。
“喂!”她对着车的背影喊了一声,却是徒劳。手里拿着的这一沓子钱被她紧紧地握在手心。
五千块,够她们家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呢!可是,即使给,也不用这么多。拿点擦药,也不过几块钱。
而这个出手阔绰的男人自摇上玻璃后再无和她说过一句话。她怔了怔,拍拍被雨水打湿的脸颊,把钱装进口袋。
她经过药店,顿了顿,并没有进去,她打算把这五千块拿回家,偷偷地交给妈妈,让妈妈买点好的衣服和补品。她才不过四十而已,就苍老的像个六十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