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跑到急诊科,拉起正在玩游戏的方林齐。
“哥,医生叫你呢!”
“不是让你把药送过去了嘛?”他不厌其烦地给她一个白眼。
“是啊,我送了。”她有点委屈的小声说。
“那还废话什么,赶快滚啦!”方林齐连说带推得把她关在门外,咒咒咧咧的骂道,真是麻烦的死女人。
还没等门关上,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就凑着关门的空隙闯了进来。淼儿认出他,就是戴眼镜的那个医生。
他火冒三丈,指着方林齐的鼻子骂道:“废物,你刚才拿的是昨天蒋医生放的药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给的药是引产的。方林齐,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就知道玩游戏,玩玩玩,我看你是真的完了??????”沉重的一声笔记本合声,惊吓了方林齐和在场的淼儿。
“不是,我??????”他急着解释,脑子里灵光一闪,把目光转移到淼儿身上,他用力地拽过她的胳膊,严声呵斥,“臭丫头,你刚才从哪里拿的药?”
“就是那里。”她的胳膊被他扭得生疼,艰难的望着壁橱的方向。戴眼睛的医生眼里的光暗淡下来,气愤地瞪了她一眼,拉出抽屉,又从里面取出一包蓝盒子的药。
“我要的是这个。临走还特别强调了看对药名。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一个小生命,啊?”
他的怒吼,使得淼儿不敢大声喘气,低着头,双手捏搓着,不知所措。
她是好心办坏事,她根本不认识那些化学符号。
“对不起。我??????”她弓着腰,频频道歉,却让一旁的方林齐幸灾乐祸。
“李哥,这都是我这个没头脑的妹妹干的,不管我事啊!你找她,找她,都是她害的。”
很少见温柔的李言发火的方林齐心生畏惧,忙着鞠躬哈腰的推卸责任,厚着脸皮的把自己撇的一身清。
“你们都逃脱不了责任。等着吃官司吧!”李言狠狠地留下一句话后,摔门而去。
空荡的科室里此时只留下方林齐和安淼儿两个人。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的安淼儿顿时失了方寸。她难过的依靠着墙壁,没想到自己会闯出这样的大祸。倘若给继父知道,会怎样凌虐她?她不敢再继续往下想,手心因紧张挤出了汗,心跳急剧加速,一时无措的望着方林齐,稍后又缓缓低下头。
荒凉的脉搏不断跳动,落在她的每一处血脉中,刻入骨髓,如那破碎的玻璃,刺入皮肤,陡然就觉得麻木了。
她本不该对方林齐有任何希望,他不可能会和她一起承担的,哪怕这个错是他们俩个一起造成的。
我要镇定。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算后悔也没用了。
淼儿咽了口气,开始在心里反复的思索着该如何向病人的家属交代这一切。
方林齐咒骂着来回踱步,越想越气愤,青筋膨胀,这个臭丫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故意和他作对。
脾气火爆的他终于忍不住怒火,扬起巴掌狠狠地甩在淼儿白皙的脸上,恶狠狠地骂着:“死丫头,这件事你最好给我摆平了,千万别牵扯到我,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哼~~~~~~”
“我知道,我会承担一切。”她的指尖滑过泪痕,苦涩的发笑,那微笑枯燥僵硬,有着无尽的悲伤。摔门声继而想起,方林齐气势冲冲的走了出去。她就像是在等待死刑判决的犯人,麻木不仁地等待着一场逃不掉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