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孝武帝叶落寒,乾坤历三万六千零八年生,三万六千零四十九年崩,享年四十二岁。
靖国大皇子叶非,乾坤历三万六千零二十七年生,三万六千零四十九年薨,享年二十三岁。
靖国二皇子叶桦,乾坤历三万六千零二十八年生,三万六千零四十九年薨,享年二十二岁。
靖国三皇子叶阑,乾坤历三万六千零二十六年生,三万六千零四十九年薨,享年二十岁。
靖国大公主叶月,乾坤历三万六千零二十八年生,三万六千零四十九年薨,享年二十二岁。
靖国二公主叶宁,乾坤历三万六千零二十六年生,三万六千零四十九年薨,享年二十岁。
……
还有好多人的名字,她那么熟悉的名字,父王,王兄,王姐,全死了,全在那一天死了。就连平日对她不太友好的二姐,她亦克制不住为她心痛。死后没有葬在自家王陵内,却全部聚在了这里,凤国的墓穴。叶桐雨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仓惶地落下了地,对着石柱磕了三个头:“父王,叶氏的每个人,是昌平对不起你们。”
“若不是我当年非要执意嫁给凤栖梧,不会害得你们如今这般,死在他乡,不得魂归故土,昌平对不起你们……”
“父王,原谅昌平。不日,定要用凤氏一族的血来洗刷我的罪恶,祭奠你们的亡魂。”
叶桐雨心中百般思绪涌动,想起过往与父王和诸位王兄王姐平日里相处的情形,心脏像被一点点持续不断地撕裂开来。
扶疏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不由得担心起来:“雨儿,你怎么了,你先出来。”
“雨儿,你听得见吗?”扶疏有些急了,使劲地敲着石门,甚至运起内力一拳打上去,石门竟未动分毫。以他的能力尚且打不开,那一般的盗贼更是毫无办法了。
她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想起她此番前来是为了看看此处是否是凤朝阳的墓穴。强压下情绪,到石门面前端详了一番,她也不懂什么机关暗器看不出什么端倪。心中又想着家族的惨事,索性一咬牙,用念力将石门硬生生提起。
她将扶疏带进陵寝,那跟石柱前:“你看到了吗,这里的所有棺椁,还有墙上那些骨灰盒,全是我叶氏一族族人的骨灰残骸。”
“没想到凤朝阳竟将这许多人葬在此处,我原以为,他只是将他们的尸体堆在一起,用火化了或是挖一处大坑埋了。万万没想到他竟将他们全部葬在自己的陵寝内。”
她心中一动,口中却说道:“他这般假惺惺的做什么,若有一丝半点的良知,当日便不会屠我满门。”
扶疏蹲下神,发现石柱最下方还刻着一段文字:“靖王叶落寒,此生治国有方,功德无量。孤甚是欣赏,但若不与之合并,他国定将其吞之,届时必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叶氏一族难免遭遇不测。今对叶氏一族如此所为,乃是免去靖国百姓受战乱之苦,乃至为今后一统天下百姓永免受战乱之苦,实不得以为之。将靖王葬于此,待孤百年之后,自会请罪。凤朝阳刻。”
“为恶还振振有词,人死了,还请什么罪。此仇必报。”她恨恨说道,这是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雨儿,现下你打算怎么办?”
“如今你我二人势单力薄,这么多棺椁骨灰很难搬出去。我只想让我叶氏所有人能够魂归故土,落叶归根,别做客死他乡的孤魂野鬼。我要快些复活,诛灭凤朝阳,再将这里所有人的遗体残骸运回靖国。”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句悬在空中的棺椁,它的材质不同于其他棺椁,放置方式又如此特殊,会不会是靖王的。
拉起扶疏的手:“我们去看看那具棺椁,会不会是我父王。”
到棺椁面前,她以念力将棺板移开,只见一具干枯的干尸,身上着的,正是她大婚那日父王所穿的衣物。而腰间,正挂着象征着他身份的玉饰。
“父王。”她轻喊出声:“果真是你,昌平不孝,害你落得这般田地,现下也不能将你的尸身带回靖国。你放心,我一定要杀了凤朝阳,复我靖国。”
将棺板盖上,不忍再多看一眼,若不是她,他们不会如此。罪魁祸首是她,她有何颜面见他们。熄灭所有烛火油灯,出了墓室,放下千斤石门。
她有些黯然神伤。
“雨儿,你现在切莫太难过分了神。你的族人,他们不会怪你的。毕竟,你只是被凤朝阳利用了。这原本就是他的计划,不是你个人的问题。”
“可终究是我引起的。我知道当务之急是要快些复活。这里不是凤朝阳的墓穴,在看看是否有些机关可以打开别的门路。”
“可是露在外边的,只有那些烛台。”
“莫非那就是机关的开关?我去试试。”她的手碰上烛台,却是和石台连着的。试着转动,咔嚓一声,果真可以。
“太好了果然是机关设置所在。”她朝扶疏说道。过了半晌,不见一丝动静。她很是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扶疏去试了另一个烛台,竟也能转动,但仍然没有丝毫动静。
他沉思了一会,突然眼眸一亮:“这里共有十八个烛台,每个烛台间相距有一定距离,一个人不可能同时碰到两个。盗墓的一伙一般不会来这么多人,你试着将这些烛台一起转动试试。”
“好。”叶桐雨身上开始有黑暗之气缭绕,每个烛台周围也被一丝丝的黑气围绕,开始一齐转动。
有巨大的摩擦产生的声响,厚厚的石地板竟然缓缓开了。竟向下一望,漆黑一片,竟是一个深渊。若不带够绳索和足够的人力,是无法深入的。可是今日她来了,不需要绳索,可以直接下去。
“我们下去看看。”她抓紧扶疏的手,他笑着微微颔首。
缓缓下落,地面上竟是一根根朝上的尖锥,若是一不留神从上面落下来则必死无疑了。中间留了些间隙,刚好够人置脚。
燃起所有蜡烛,看清了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