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问胖子。
胖子没说话,看着铁哥。
"是昨天的铃声和枪声引来的。"铁哥道。
我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如此之多的活死人,靠我们三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杀出去,难道就这样困死在这里?
"我们怎么办?"我有气无力地问铁哥。
"先吃早饭,然后上楼!"铁哥斩钉截铁道。
铁哥的军人气质和特有的镇静让我也冷静下来,说干就干,昨天晚上生的火还没有灭,我和胖子支起锅,等铁哥分配食物。
"我出发时带了一星期定额的食物,现在我们有三个人,最多只够三天,而且,我们得想办法出去弄水。"说完,铁哥从包里取出一个罐头,拌上半块压缩饼干,又把水壶里最后剩的水一股脑倒进锅里,开始煮饭。
吃饭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很沉默,窗外是一片活死人特有的呻吟,呜呜咽咽的让人根本集中不起精神,一想起外面黑压压的活死人,我就吃不下去,好在食物也不多,很快我们就吃完了。
铁哥检查了一下武器,说了句,"出发!"
"我说首长同志,走廊里还有好几坨活死人啊。"胖子嘟囔道。
铁哥没接话,他把手伸进包里,一个接一个的取出了三枚手雷!
"干,有这三个甜瓜把楼轰平都够了。"一向淡定的胖子看到三个手雷都爆了粗口。
"我们先清空走廊,把一层封锁了在想办法上楼。"铁哥道。
"好!"我顿时来了精神。
胖子轻轻把办公室的门拉开一条细缝,铁哥倒是利索,嚓的一声拉掉拉环就把手雷扔了出去,胖子迅速把门关好,我立刻扑倒在地,只听轰的一声,手雷炸了。
我趴在地上,感到整栋楼都摇晃了一下,巨大的爆炸声让我的心脏跟着震了一震,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到铁哥大喊一声:"跟我来!"
胖子跟着也大喊了一声:"佛漏蜜!"
我一听这什么和什么啊,一咬牙爬起来就跟着铁哥冲了出去。
走廊里全是灰尘,能见度最多也就两三米的样子,铁哥在前,我和胖子断后,开始向铁门推进。冲击波力量太大了,目所能及之处一片狼藉,原本光洁的墙面上坑坑哇哇的好像月球表面,全然看不出教学楼的本来面目,一想到这才用了一颗手雷,我不禁有些害怕,在灾难面前,或许疯狂的人类更可怕。
胖子边走边骂,"这手雷也太狠了,没把胖爷炸出翔来。"
的确,我边走还能不时踢到地上的碎肉块,身后胖子的脚就没闲过,一直咣当咣当"开大脚",一会踢走一条大腿,一会踢飞一截胳膊,搞得我一阵心烦。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爱心。”我终于忍不住了。
“行行行,下面有请活死人时代爱心形象大使木盒子童鞋闪亮登场!”胖子又开始阴损。
在灰尘雾里跟着铁哥走了十几米的距离,不知怎么回事,我一抬头,面前的迷雾悠悠的看不出任何痕迹,铁哥竟然没了!"停下!"我对胖子说,"我们和铁哥脱节了,前面能见度不知道怎么样,我们得放慢速度小心点。"
还没等胖子说话,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从前面的迷雾中传来,胖子大吼一声,"发爱而硬的后!"一下冲了上去。
"水胖你tmCS打多了吧。"我骂了一句跟了上去。
想不到再往前一两米的距离就是爆炸范围的边缘,我赶到前面一看,这里几乎没什么灰尘了,铁哥正半蹲姿势端着枪点射,前面大约有十几个活死人,就这么几秒时间铁哥已经放倒了七八个。
胖子一看这情景,一个上步窜到前面大吼一声,"胖爷来也!"说完啪的扣了扳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枪竟没有响。
"干!"胖子骂了一声。他刚刚一个猛冲已经越过了铁哥,本来胖子距离最前面的活死人就只有几米的距离,再加上他一声大吼,那活死人受到枪声和吼声的吸引,哇的一声就朝胖子扑了过来。胖子连扣了三次扳机那枪都没有出子弹,说时迟那时快,就这么慢半拍的功夫那活死人已经到了胖子眼前,一把把胖子推倒了。
"我草,老子可是直男,木盒子快来把这个老变态拉开!"胖子边挣扎边喊。
我一看铁哥,他刚射完了一个弹夹,正在换弹,完全顾不上胖子,看来,胖子的安危全看我了。我一个箭步窜到胖子身前,可面对那狰狞的活死人我犹豫了,就在昨天,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拥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现在呢,除了会呜呜咽咽外一无所有,这只活死人大概四十多岁,表明上几乎没有伤,穿着还算整洁的西服,依然打着领带,如果不是他疯狂的扑在胖子身上,你甚至可以说他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绅士。
这时胖子已经要抵挡不住了,对我大喊,"木盒子你tm等什么,再等胖爷要变别人早饭了!"
我一咬牙一狠心,对着那活死人的脑袋就是一脚,这不踢不要紧,一踢可苦了胖子,那活死人的头骨不知为什么特别脆,我一脚竟把他头踢碎了,花花绿绿的脑浆流了胖子一身,好像开了个染坊。
"我草,木盒子你太狠了,要么不干,一干就tm这么怂,老子要吃哈根达斯,不是tmd脑浆。"
"抱歉。"我道。
这时铁哥上好了子弹,突击步枪的点射声立刻响起,哒哒哒一会儿就把前面的几只活死人撂倒了。
"我掩护,你们关门。"铁哥说着向铁门奔去。
我踢开那活死人的下半身,一把拉起胖子。
“走起!”我大喝一声。
走廊里本来活死人就不多,经过一番折腾,炸死的打死的也差不多了,铁哥这时已冲到铁门旁,他一脚蹬开一个正准备钻进来的活死人,一闪身出了铁门,铁门外随即响起步枪点射的爆炸声。
我和胖子不敢浪费时间,连滚带爬的冲到铁门前,一试,这门没问题,很容易再关上,我对着铁哥大喊:“铁哥,快回来,门没问题!”
铁哥头也没回,又近距离打爆了两个活死人的头,才一闪身进来,我和胖子一叫劲,把铁门死死地关上了。
呼,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胖子更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
铁哥道,“我还有最后半个弹夹,这个数绝不够我们去电厂。”
“唉呀妈呀,混一天算一天吧。”胖子道。
我们三个就靠在铁门上休息,身后不时传来敲打声,抓挠声,经过刚刚一战,我们几个都麻木了,管他什么活死人,只要你在外面,爱咋咋。
过了十几分钟,铁哥冷冷道“歇够了吧,我们上楼看望老朋友去!”我向铁哥看去,铁哥正阴沉着脸站在一旁,手里握着一颗黑漆漆的手雷,那阴暗的脸色看得我心里都一阵寒意,不知为什么,铁哥给我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可要说也说不上来。
“等下,我说铁哥,我这家伙怎么打不响啊。”胖子突然想起了手枪打不响的问题。
“拿来我看看。”铁哥道。
胖子把手枪递过去,铁哥咔的一声退下了弹夹,我凑上前一看,黄澄澄的铜弹整整齐齐码了一弹夹,铁哥看了看说,“没问题啊。”说着上上弹夹一拉膛,回身对着走廊另一头就是一枪。
咔哒一声,除了撞针的敲击声外别无他音。
“不会是臭弹吧。”胖子在一旁嘟哝道。
也不知道铁哥听见没,他一拉枪膛,从跳弹口嗖的飞出一颗子弹,铁哥抬手对着尽头又是一枪。
咔哒一声,和之前别无二样,这就奇怪了,好好的手枪怎么打不响了呢,铁哥摇摇头道,“可能里面的机械结构出问题了,现在不好修。”说完把枪递还了胖子,胖子接过枪,突然回过头来对我使了个诡异的眼色。
“跟我来。”铁哥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他示意我们过去,准备炸门。我还在回味胖子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愣了一下。
“快点。”胖子看我没回过神来赶紧招呼我跟上。
“如果直接把手雷在门口引爆,冲击力可能不够,反而可能对建筑造成不良影响,你们俩搬些桌子过来堆在楼梯口,可以吸收并反弹一部分冲击波,应该可以把这门搞定。”铁哥对我们道,说完,他点起一支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吸了起来。
深冬的寒意已经很强了,我们晚上一直在屋子里感受不到,刚刚惊心动魄的也没顾上,现在又进入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中, 这人一放松,感官就回来了,我不禁感到冷意十足,心想运动运动正好暖暖身子。
想到这我和胖子开始行动起来,看到教室门也不管什么钥匙不钥匙了,直接重脚招呼。从上学时候就想踹门,这回可有条件了,那教室门都比较烂,挂一把破锁,一脚就开。我和胖子踹门踹得不亦乐乎,几下就搬了七八张桌子堆在了楼梯口前。
铁哥看我们差不多了,把烟头一弹,起身道,“等下爆炸会很危险,被炸开的桌子腿插上就没命了,你们最好进屋子里躲好别出来。”
我和胖子一听,吓得赶紧躲回了办公室,很快铁哥就从门口闪进,大喝道:"卧倒!"几乎就是同时,又是一声巨响传来,第二颗手雷爆炸了!
一时间地动山腰一般,整栋楼剧烈的摇晃了几下,我听到一阵劈劈啪啪的爆裂声,冲击波把楼里的玻璃都震碎了。
"又是一颗炸翔弹。"胖子道,"他趴在地上对我说,"木盒子你听过周瑜打黄盖的笑话没。"
"没。"我站起身来拍拍土道。
"说啊这一天周瑜升起了军中大帐,对左右将官道,我需要一人去曹营诈降,哪位将军愿往?这黄盖一听立刻道,末将愿往,都督放心、我一定炸得那曹贼一身翔!"胖子一口气讲完。
我差点喷了,也不知道这死胖子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铁哥看时候差不多了,对我们一招手,我和胖子心领神会,一行三人开始上楼,边走铁哥边道:"你们先去二层,我去顶楼。"
我一听正好,点头答应,三人在二层分开,我和胖子直奔监控室,铁哥大步向楼上奔去。我和胖子吸取先前的教训,再不敢鲁莽行事,仔仔细细查看了二楼,确保没有其他人在,最后终于再一次回到监控室。
站在那被胖子踹烂的门前,我有些激动,或许这是我找到汀儿的最后希望,可我探出身子往屋子里一看,一股无名之火腾地就起来了,原本完整的大屏幕早已倒在一边,屏幕上布满了让人胆寒的裂缝,那显示器被人砸了!
就在我懊恼的冲进房间的时候,一声巨响传来,一时间地动山摇,整栋楼再一次摇晃了摇晃,我险些摔倒。扶着墙稳了稳身子,我疑惑的看向胖子,胖子道,
"是第三颗炸翔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