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青衣男人的状况却并不乐观。黑衣人将其围攻,虽然他也解决了不少,但却挂了彩。
狂九风解决完围攻她的黑衣人时,青衣男人那边却还有四五个黑衣人围攻。狂九风将手中的匕首洗去血渍,慢慢收回腰间。
她走到岸上,看着月光照耀下,原本波光粼粼的水面,一片血色。一具又一具黑衣人的尸体漂浮,满意地抱胸翘首了。当看到青衣男子身上的伤时,却丝毫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
开玩笑,她脑子又没有秀逗。帮他擦了手难道还去帮他擦屁股,傻子都不会去做的事情。
狂九风站的不近不远,刚好可以将青衣男子看清楚。他的手中并没有武器,每一次黑衣人攻击他,他均是以掌为武器,但仔细看又不像。因为,他的手掌至始至终都没接触过黑衣人一次。看起来,倒是以掌化气,以气御敌。
古武就是这点好,可以隔空出招。不过,看他的动作和出手,狂九风却慢慢地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果然有利有弊。青衣男人每一次出招,都会有破绽让黑衣人乘隙而入。所以,此时他身上多处挂彩,也是必然的。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最后一个黑衣人终于被青衣男子解决掉了。狂九风靠在一棵树前,直打着哈欠。青衣男子拖着受伤的身体上岸时,刚好看到狂九风摸了摸嘴角的哈喇子。
天知道,她刚刚趁空竟然眯了一会。当然,浅睡效果也是非常好的。这会,她睁开眼,慵懒地伸了伸懒腰,道:“等了你这么久。说吧,有什么可以报答本姑娘的?”
此时,天边鱼白渐露,黑幕被白光慢慢扯开。天快亮了!
“今日多谢姑娘相救。在下圣无墨。”青衣男子上前,朝狂九风作了个书生仪礼,并自我介绍道。
“我本无意救你,你该知道!”狂九风迅速将散落地头发重新盘起,一边冷声说道,丝毫没想给青衣男子面子。
“无墨知道。但姑娘刚才其实可以弃在下而去,如今还站在在下面前。在下,还是感激不尽。”圣无墨说道,将狂九风掉落在地的发带拾起,递给了狂九风。
狂九风接过发带,快速将盘起的头发绑了一圈,最后一个打结收尾。样子,又恢复了干练简洁。她勾了勾唇角,冷声道:“刚刚?”
两个字,一音拖得老长。她刚才只是因为体力透支,实在走不动了,才停留一会的。绝对不是为了眼前的青衣男子。看来,他误会了。但,狂九风绝对不会说。
因为,就在她想说什么的时候,青衣男子两眼翻白,双眼一闭,竟晕了过去。
他高高瘦瘦的身形,一刹那如同一抹黑影重重地朝狂九风砸了过来。狂九风本想躲开,却不料青衣男子的手如同手铐一样,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臂。
耳边,是他虚弱的声音:“姐姐~救我!”
姐姐?狂九风有如被雷劈。什么姐姐?是纯粹的,恶意的,还是有关系的?难道,他是纳兰城倾的弟弟?不可能啊,没听说过啊?认错人了吧?
一时间,各种思绪飘入狂九风的脑中,狂九风不得不抓狂,道:“喂。那个……你……圣无墨,你别晕啊!”
可是,不管狂九风怎么晃青衣男子,他还是一丝一毫反应也没有了。他晕了!狂九风嫌恶的想要扳开青衣男子抓住他的手,但男子的手却像有魔力一样紧紧捆住了她的手臂。
望着越发天白的半空,狂九风恼天长叹:她做了什么孽啊!
最终,狂九风只好背着晕过去的青衣男子。以神速朝轩辕王城飞奔而去,直奔将军府中她的住所。
将军府中,花草环伺。正中央,有一处小院,名唤永安居,是将军府现在的主人纳兰城倾居所。
小院精致。上有琉璃浇瓦,下有青石钻板,石桌椅榻。又有大树成荫,花盆锦簇。从院门远远望去,说不出的闲情逸致。永安居里,有一间正屋,两间侧房。正屋自是纳兰城倾平日所居处,至于侧屋平二个倒是空置着。
据说,纳兰城倾性情古怪,时而安静无波,时而举止过分。但,对居所,却喜欢独住。本来,侧屋是留给贴身守夜的丫鬟或亲信暂住的。但是,纳兰城倾从未令人动过侧屋。所以,侧屋之内一直空着。
就连当初自诩纳兰城倾亲信的小花,也只是住在其他院里,从未在永安居留宿过。
世人虽奇怪,但也未多想,只当这个有着特殊身份的少女性情古怪罢了。不过,正是先前的纳兰城倾有这种特殊的习惯,现在的狂九风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至少像现在,她可以将身上这个昏迷的男人,一把仍在侧屋的木床上。
“咚”地一声,简单的木床狠狠地震动了一下。
狂九风摸了摸额上的汗,眼神却顺着自己的手臂,狠倪地斜视在了那只紧抓着她的大手上,冷凝地气息一时间如冰柱纷飞。
她蓦地邪邪一笑,从腰间将匕首掏了出来,嘴边却慢悠悠地说道:“意志力这么强,又一直抓这么紧。没办法了,你的手不能再留了。可惜!!!啧啧~”
狂九风也只是试试,自是不会狠心到真的切了他的手。都说人的潜意识是无穷的,只要男人感觉到了威胁,就算是在失去意识之后,也会有一定的反应。当然,这是不是真的,狂九风只能说因人而异。
拨过手中匕首的锋刃,慢慢对准男人的手臂掠去。刀刃贴在他的皮肤上,轻轻一划,一丝血珠涌出,与此同时,男人的手真的松了一分。趁隙,狂九风的另一只手臂快速挣脱出。解脱束缚的狂九风大大地吐了口气,她扭了扭被抓得麻木的手臂,然后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床上的青衣男子。
当第一声鸡鸣响起时,也就意味着天真的亮了。将军府中,所有的下人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狂九风将侧门关好,一溜烟进了主屋。脱掉外面的黑衣,卸掉盘起的头发,将证据一一藏起。然后,换上素白的睡袍,又回到了床上。美人斜躺,头发垂下,说不出的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