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年之前，在接到匿名人举报我校前任校长鲁斯兰·赫德涅夫贪污受贿之后，王国专门派出调查人员来校调查。最后调查结果显示……鲁斯兰没有贪污。”校长巴维尔微一停顿，“但是他却在挪用公款。在过去五年里，鲁斯兰未经批准私自设立了一个名叫造神计划的研究项目。具体的研究内容他却丝毫不愿透露。不过，这一切却在昨天揭开了谜底。”

“您是指塞德曼老师归来吗？”史蒂芬惊讶的看着巴维尔。

“你很聪明！”塞德曼从桌上咖啡壶里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咖啡的香气顿时弥漫整间屋子，”你要来一杯吗？”

“谢谢，校长大人！我想我不渴。”

“好吧！”巴维尔轻轻抚一下自己鼻下的短须，追忆似地说：“是的！昨天，失踪了一年的塞德曼回来了。显然，当他看到办公室里坐的是我的时候，显得有些惊讶。不过他毫不在乎现在这个位置上坐的是我还是鲁斯兰，他兴致勃勃的将整个创神计划告诉了我，并邀功似的我介绍他计划是多么伟大，他还向我介绍了他最完美的试验品，也就是你！”巴维尔那严肃的面庞和深邃的眼神吓了史蒂芬一跳。

“不得不承认，他成功了。成功的将平凡的你，塑造成为拥有无限潜力的天才。但是这疯狂计划所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整整十三条人命在过去三年时间里死在了他的手上。”

“什么？十三条人命？”这个数字史蒂芬之前并不知晓，他眼睛睁的碗口那么大，忍不住询问。

“是的！调查人员在他位于市郊的实验室外面挖出了十三具骸骨，死状惨烈，多数都没有头颅……他们都是实验中的失败品。而你非常幸运的，没有成为那第十四个！”

史蒂芬感到背脊一阵发凉，”是的，我还活着。”

“光明神保佑。”巴维尔在胸前画着十字，“你活着，不过塞德曼却要死了。”

“什么？”史蒂芬猛的从椅子上坐起来。虽然这一年中塞德曼一直在不断的蹂躏着他的身体，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一切都是对自己非常有益的，只不过中间存在风险罢了！这足以让他必须以一颗感恩的心来对待塞德曼。同时，一年来朝夕相处的过程中，塞德曼那无微不至的关怀，也让史蒂芬从心底大为触动。当然，虽然塞德曼所关心的是他的试验品，但是这与史蒂芬尊敬那位赐予他力量的人并不矛盾。“他们把塞德曼老师怎么了？我是指调查小组。”

“塞德曼被指控谋杀和侵吞国家资产，现在已经被秘密关押在监狱里，相信过不许久，他将面临绞刑的刑罚。与他相比鲁斯兰将要幸福的多，他只不过挪用了几万魔晶币的教学资源，而且还是用在研究途径上，相信判罚不会非常严重，最多就是蹲几年牢罢了。只不过这校长他是做不下去了！”

“几万魔晶币？”已经做过几次生意的史蒂芬早对大路上的货币种类有了一定概念。在克里斯琴大路，几乎所有国家的币种汇率都是一样的。举个例子来讲，恩斯克帝国中一百恩斯克铜板相当于一恩斯克银币，十个恩斯克银币又等于一恩斯克金币，而十个恩斯克金币才相当于一个大路通用魔晶币，数万魔晶币那就相当于数十万恩斯克金币，相当于自己和亚当斯密他们卖几十万份诗篇啊！

巴维尔轻轻一笑，“不然你以为你这身钢筋铁骨从哪里来的？如果没有帝国的支撑，你以为鲁斯兰和塞德曼能有这么多钱支撑这么一个庞大的计划吗？”

“可是他们对帝国的贡献也是巨大的，不是吗？塞德曼老师研究出了提高人类身体极限的方法。”史蒂芬不禁想起塞德曼给自己说过的那些极富煽动性的话语，“有了这项研究成果帝国可以通过造神计划复制出无数像我这样的人，他们可以组建成一支足以横扫大陆的军队，他们将把帝国的荣光洒满太阳可以照耀到的所有地方。”

巴维尔含笑摇头，“不得不承认，塞德曼为帝国强盛而做出的努力的行为值得我们称赞，只不过他想的太简单，做法也过火了些。”他轻轻的拍了拍史蒂芬的肩膀，示意对方坐下，“史蒂芬，你必须清楚，并非所有人都会向你一样能够承受造神计划过程中的痛苦，帝国可不会向塞德曼一样拿人命去做赌注。除此之外就像你身上的骨骼所使用的天外陨铁，那只不过是塞德曼碰巧遇见买到的，完全属于运气使然，是无法批量购买的。如果试图用其他金属替代，对不起！即便是最强大的铁匠也找不到适合替代的金属，选用质地较轻的金属，强度必然达不到预期的坚硬强度效果，如果选用精钢这些高强度金属，那么巨大的重量又会使改造者难以负荷。可以说，在整个克里斯琴大陆上，你完全就是个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人可以模仿替代。”

“可是塞德曼老师是为了帝国才做的这一切啊！不管怎么说他创造出了我，难道就不能功过相抵吗？”史蒂芬非常不解的询问。

“你抵得上十三条人命吗？帝国的法律至高无上！”巴维尔叹息着摇了摇头，“他贡献非凡，但同时也罪大恶极。他的死刑是沙皇陛下首肯的。”他忽然紧紧的盯着史蒂芬接着说：“史蒂芬，你要清楚一点。你所得到的一切既不是塞德曼赋予的，更不是鲁斯兰，是帝国给予你强大的力量，没有帝国的投入，就没有现在的你。你要怀着感恩的心看待帝国，也唯有不遗余力的为帝国出力，才能报答这份再造之情，不是吗？”

巴维尔不愧是在帝国军队做过参谋的人，几句话便激情高昂的将话题引到了报效恩斯克帝国上。也许，谈话的对象如果是其他人，此时在他的煽动下必然心情激动，宣誓似得向他承诺“必然为帝国奉献一切”。

但是他却忘了，史蒂芬在帝国的统治下拥有一个并不快乐的童年，同时，他身边的平民朋友们，无一例外的都生活在困苦之中，或者说整个帝国内部的绝大多数人群都过着苦难的日子。史蒂芬清晰的洞察着这一切，在他心里如果教廷的肮脏排在令他厌恶的第一位，那么恩斯克帝国衙门的黑暗则处于第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