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发着呆在思考着这些锁事,一声“小心”把我惊醒。
右前方一个足球曾抛物线向我飞来,我转身的动作明显要比足球慢些,很常见的镜头竟然也会发生在我身上,白色的衬衣的肩上面印了一个黑色的球印。
“不好意思,对不起,没事吧。”一个矮胖的男生盘着罗汉腿跑到我身边把球捡起道着谦。
“叨叨!”
“周楠。”
“你个王八蛋。”我冲上去就是一下把周楠推倒在地,边上马上来了几个学生把我拉开。
“周楠,你个王八蛋你不是东西。放开,给老子放开。”我扯着边上几个人的手大叫着。
“我又没得罪你,叨叨,你误会了,听我说行不。”周楠尴尬的整了整衣服站起来把他同学扯开说着。
“你先听我说,你等下我。”周楠说完便从口袋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交给我。
我奇怪的看着他的举动接过电话。
“喂,哪位。”
“叨叨,是我呢,阿杜,你什么时候来的长沙,你和阿楠在一起?等下我马上过来。在球场吧?”电话那边竟然是阿杜的声音。
我挂了电话递给周楠疑惑的看着他,他和几个同学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拉着我朝观众席走去。
“那次去西安是我骗了你,不过你也不能怪我!平时你和阿杜关系比和我要好多了,我误会了。还有那个同我一起去的只是一个女同学,并没有你和阿杜想的那样,是学校组织的,我也有想过带阿杜一起过去的。”周楠的表情很认真。
“你放屁,老子什么时候对八婆有过非份之想,我纯把她当哥们了。你真不是个东西,你走了八婆像变了个人一样。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和阿杜现在?”我有些头晕了。
“没什么,误会过去了就没事了,我和阿杜现在很好,嗯、毕业之后陪她去宁波。”周楠解释着那次西安之旅。
我暗想着这世界还真是小,刚刚还在想着周楠和八婆的事情,便遇到周楠踢球,有时这些便是缘份吧,相知的情谊,也许我只是把这当成是一种记忆来追逐。
再次见到阿杜,个子稍稍长高了些,脸色也白了许多,只是长发剪成了短发,这样看起来更清爽。
“叨叨,你给我画的是什么东西啊,我还没看懂,还有你写的字我根本不认识,鬼划符一样。”上面穿着粉色衬衣,下身着一条牛仔短裙的阿杜拿着两瓶百事走了过来,给我和周楠一人一瓶:“还是喜欢喝这个吧?看你还是这么瘦,男人少喝点这个比较好。”
我无力的翻了翻白眼:“那你还给周楠喝,你们怎么回事,当时我还受了你好多下打击,晚上给我赔罪?”看到阿杜和周楠和好如初,我当时的想法又浮现在自己脑海之中。
我以为一直是个不幸的人,而我离开之后事情却又相反的以展着。
周楠和阿杜还是住在那个房子里,只不过另一个房间里换成了一对情侣学生。
我打了个电话小易,说晚上自己在朋友这边吃饭,问他过来不,他说有应酬。这小子在长沙都还有应酬,还真是吃得开来。
晚上原本是想出去吃,不过阿杜说最近学会了几手小菜,想亲自下厨。我不由得打笑着:“打算做全职太太了咯?难怪周楠比以前要瘦很多,感情是你试菜试出来的效果。”
玩笑把阿杜开得一脸通红:“才不是的,周楠他。。。。不好好休息。”后面她便不再说了,一个人钻进厨房把门关了起来。
我有些莫然,阿杜竟然脸红,天啊。要知道有次我洗完澡就披了条浴巾跑出来,拿衣时让她撞见,她对着我半光着的身体从上扫到下,然后说出了让我差点让毛巾掉下来的话。
“叨叨,你身体不错嘛,发育得还行,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男人。。。”从那天之后我便不在她们没睡觉时洗澡了,她总是会突然的出现在洗手间外面敲门。
周楠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哦,明白!周楠同志,年轻就是好啊。不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咳。”我也想到阿杜为什么会脸红了。
周楠拉着我下去买酒,顺便和我说些话。
“阿杜不在这里我也和你说一些事情吧,我知道你和她是很要好的朋友,你们之前便认识的对吧。”周楠学会了抽烟,递给我一根我没要。
我看着周楠有些吃惊,没有说话。
“嗯,没事的,我早知道你和八婆早就认识,差不多我认识阿杜时你们便认识了,那时阿杜还有个妹妹叫胖胖对吧,这些都是我在日记里找到的。”周楠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吐了出来之后很平静的说着:“我不是有意看她日记的,只是那天找东西才看到,阿杜不知道这事。”
“你来租房子时我去接的你记得吧,阿杜要我去接的你。”周楠接着说了起来。
“嗯,是的,在认识你之前我和阿杜便认识了,不过那时只是在网上认识而已,很聊得来,我和阿杜之间没什么瞒你的秘密,你别乱想。”我突然有种想抽烟的感觉,我把周楠的烟掏出来借着他的火点了一根。
那是05年在西安发生的事情,我还在西辛庄的外事学院。
刚去西安时,我去了很多大型的设计公司,一开始是去应聘设计师,一次一次的打击之后我便放低了要求,只想做一个助理,设计助理便行。然后对于没有学历没有经验的我,很多公司都只是让我回家等候消息,然后便如石沉大海般没消息了。
后来我再次把自已的底线打破,我只求有家公司能收留我,哪怕是作一名实习的员工也行,这次有几家公司说看中了我的潜力,愿意培养我。
实习期间我表现还算是优秀,公司也打算让我作一名绘图员,我以为自己的努力总算是有了回报。
和阿杜平时没什么话说,中秋节那天公司放假,我没有打电话回家问候爸妈节日快乐,自己跑到网吧一个人看着小说,阿杜的头像闪动着。
“叨叨,去看下胖吧,她也在西安,好像和朋友吵架了。”
胖胖是阿杜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妹妹,在西安师范大学读书,她一直叫我哥哥的,胖胖总以为我是阿杜的男友。
我问了电话之后便跑到师范大学去找胖胖,胖胖在学校外面等着我,绑着两根小辨子傻傻的样子。
“怎么回事,谁欺负我家胖胖了。”胖胖明显刚还哭过,眼睛都没有擦干。
“叨叨哥哥,陪我去走走吧,没什么事的,姐就是不放心我,我就想家了和同学吵了下。”胖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坚强。
我和胖胖走在路上都没说话,来到一个教堂门口时,我说进去看看吧,我还没去过里面,胖胖也说没有去过。
教学里人有些多,我们坐在最后面听着前面的人在做着祷告,我和胖胖也学着样子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对视一笑。
“嗯,怎么回事?就想家这么简单吗?不像吧,你姐可是说得很严重,我还没打电话回家问候的呢。”我和胖胖坐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便又走了出来。
“还有什么事,就是和朋友吵架了,分手了。”又是一个该死的消息,为什么这些事情总会让我知道。
我又想起了七七,她还在南昌读书,我们也有很久不说话了,她在忙着选修的事情,想提前把学分修满申请提前毕业。
看着我在想事情,胖胖也不说话了。
“上网去吧,和你姐姐聊天去。”我们朝小蚂蚁走去。
“周楠,我和阿杜只是很要好的朋友,嗯,那时你学校里在做课题,我想你不知道的吧,很乱,真的。”我让烟呛了一口,狠狠的丢在地上踩了几脚:“看来我还是不会吸烟,别浪费了。”
“我知道,我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你和阿杜关系为什么要比我和阿杜关系还要好,很多事情她都不和我说却会和你说。”周楠搬了一箱啤酒放在收银台上。
“周楠,有些事情,做情人的或者爱人不一定会知道,但是朋友一定会知道你能理解吗?就好像我身边也有这样的人存在,有时和你说了也许结果会差很多,而真正想要解决方法是把心事找个知心朋友吐出来,然后再小小的发泄一下,会舒服很多的。”我掏出钱时周楠把我的手拨了回去。
“我来,别不给我面子哈。嗯,你说的我也明白,我也有这种朋友,你为什么就不追求阿杜,阿杜不漂亮吗?”我让周楠这句话噎住了。
“你是个王八蛋,不过你这话对别人说倒是不错的,对我说没什么意思。阿杜在我眼里和男人差不多,给我的总是兄弟般的理解和关怀,我当时在西安她可帮了我不少。”
阿杜还在网上等着我和胖胖。
“没事了,胖胖和我在一起,你和她说吧。”我要阿杜自己问胖胖,女人和女人之间要方便得多,我自己玩起了cs,在里面和别人单挑杀得很是开心。
半个多小时后胖胖推了推我想回去了,我也没多问她们聊了些什么直接送胖胖回了学校。
我没有再去网吧上网,跑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公司宣布栽员,我是名单里的第五个人。
看到这消息,我很无力的坐在办公室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公司的理由很简单:现在不景气,如果你想做业务员,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我拒绝了公司的这个提议,回到住的地方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停的写着日记。
三天没有出门,也没有吃东西,饿了渴了便喝着那仅剩半瓶的矿泉水。
最后是在房东敲门下走出房门的,房东说几天没有看到我了怕我出事。
我对镜子看了一下自己,满脸的胡子,脸黑黑的,头发也乱成一团,有些不成人样,我给自己做了一次清洁之后跑去上网。
阿杜说一直在等着我,问我这几天怎么回事。
我说让辞退了,太难过了自己绝食三天呢。
阿杜大骂我是猪,不就让炒了而已,干吗这样做贱自己。
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吧,最起码我知道三天内我不会饿死。
阿杜问我之后怎么办,我说想去草原看下,然后回长沙吧,回去工作,说不定就去找你了。
“周楠,再后来便没什么了,这就是全部了。”我的回忆看来周楠不完全相信,确实我有些事情是没有完全说出来的。每个人都会有着自己的秘密,有些秘密却是会一直带到当自己离开时的那一刻,而我和阿杜的秘密我想我也会这样保存着吧,至少是在那去草原之后的事情了。
和周楠往回走时看着他在前面搬着一箱二十多斤重的酒时我叫了声:“周楠,你回首一下。”
周楠莫名其妙的回过头看着我,那一刹那我眼睛红了,这一次却是没有忍住眼泪,任它从眼角滑过。
再回首,云遮断归途。
再回首,荆棘密布。
再回首背影已远走,再回首泪眼朦胧。
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伤痛和迷惑。
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
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
再回首我心依旧。
再回首美梦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