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家园,没有了朋友,没有了自我,什么也没有了。漠远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倔强的女孩,突然就想到了自己。
他不该低估长孙无痕,这次中了他的计,命险些丢在这个院子。他就是这样差点死在她的哥哥手中,可他却偏偏被她的妹妹给救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怎么这么的有趣,他和长孙一家子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先是长孙芜蓉,现在有是长孙凰冉,还真是滑稽。
“你现在怎么办?”漠远也看了看长孙家的大院子,脸上看不出悲喜。
“请你带我去找我姐姐把,”凰冉拉着漠远的袖子,近乎哀求道:“漠远哥,求求你了”。
她的柔声细语一直环绕在耳际,甜甜的有些蛊惑人的心智。漠远却不是普通的人,虽然心里已经有所动摇,但是脸上却丝毫没有反应。他不是一个心肠软的大好人,也对这种闲事没有兴趣。他答应送凰冉回来看看,不过是报答她照顾了他一夜的恩情。人在江湖混,恩怨要分得清清楚楚,况且他也不愿意欠别人什么东西。该报的恩已经报完了,现在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可是,那小手拉扯他的衣服就是不放手。
如果,那件东西真的在她身上,或许他应该跟着她。但这只是他的猜测,毕竟对于这个孩子以及长孙家的事情,他并不是很了解。
凰冉并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不停的猜测什么,只是觉得他似乎不会伤害自己。
“啊!我想起来了。”突然瞥见漠远绑头发的发带,她顿时就觉得那东西有些眼熟。
“什么?”漠远有些懵了,不知道她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你和我姐姐什么关系?我看到她经常拿着和你头上一样的发带,一个人发呆。”凰冉那一脸天真的表情,现在看起来,真的很欠扁。
“无关。”此话一问,漠远有些愣了,急忙否认。
他的发带全是黑色丝绸做的,绣着鹰的图案,很有特色。这些年都是定做一样的款式,从来没有变过。他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好笑吧,他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她是唐国公家的儿媳妇,身份最贵,而他只不过是一个为主卖命的杀手,他们之间怎么会有关系呢!
漠远觉得有这个女人些可笑,她已经嫁入豪门,还留着那些旧物有什么意义呢!她是想时常拿出发带来怀念一下故人,还是伤春悲秋以此忏悔自己种下的恶果?
“怎么可能,你骗人。你一定认识我姐姐。”凰冉不依不饶。
“信不信由你。”漠远将凰冉一推,转身欲走。
不过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罢了,他懒得和她扯上关系。
就在拉扯间,似乎有个什么东西从凰冉的衣服里掉出来。漠远眼尖,立刻从地上捡了起来。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东西来。漠远迅速掏出自己身上的令牌,上面的枫叶图案的确一模一样。
“把我的玉坠还给我。”凰冉皱着眉头,欲从他手中夺过。
那可是她娘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她万万不能让它落到别人手中。
这枚玉坠的出现,证实了漠远的猜测是对的。
“参见少主。”漠远刷的一下,单膝在凰冉面前跪下,双手将玉坠呈上。
漠远竟然说她是红枫教的少主,这怎么可能啊!
凰冉觉得她和眼前这个人简直无法沟通,他要不就不说话,说起话来非吓死人不可。
这块玉是她那苦命的娘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里面能有什么大学问啊!这个漠远到底是疯了,还是疯了,还是疯了呢?
“教主已经失踪了一年,属下此次的职责就是找到小少主。还望少主早日回教主持大局。”漠远这么认真地凝视她,看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
凰冉摸了摸手中的玉坠,果然做工精细,晶莹剔透,是上上之品。又看了看眼前的漠远,身材修长,眉清目秀,真是一表人才。可惜啊,美玉是美,人却是个傻子。
“漠远哥哥,要不给你找个大夫吧,你这里~~”凰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看着他的脑袋,一时很想笑。
是的,她真的很想笑,而且是在憋不住了,就真的笑了出来。
漠远的脸色由红变紫,又由紫变黑,一股怒火在他头顶翻腾。跟这个小妖精说话,真是让人崩溃,他竟然还说他脑袋有毛病!
既然这样,漠远也不想跟她多费口水,直接点了凰冉的穴道,就把她扛起来。无论她愿不愿意,反正现在找到她了,就一定得把她带回教里。
“你要干什么?”凰冉被点了穴道,只能一动不动得任他宰割,“救命啊,拐卖儿童~~”
事实证明,凰冉的叫声是多余的,此刻他们置身荒郊野外,根本没有路人来救她,而且漠远武功又好,谁打得过他啊。这不一会儿,她就筋疲力尽,趴在漠远肩上睡着了。
反正,漠远是不敢把她给卖了的,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走着走着,漠远的步子就慢了下来,突然他的步子一滞,停了下来。凰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天已经快黑了。
“阁下一路跟随,是何用意?”漠远把凰冉放到地上,没有转过身,可是他真的,背后有个人一直在跟着他们。
突然从后面走出一个老人,他步伐轻盈,显然是练武之人,而他气息平稳,还是个高手。而且,可怕的是漠远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他们的。
“老人家,怎么是你啊?”凰冉一看,这不是先前开船的那个老爷爷吗。
还未等老人说话,漠远就拔剑刺了过来。老人也不出招,简单两下就躲过了漠远的攻击。果然是高手,漠远在心底暗叫不好,这人武功深不可测,而且来历不明,恐怕是冲着~~
果不其然,老人根本不是来跟他打架的,而是冲着地上那个丫头来的。
“丫头,没事吧?”老人将凰冉从地上抱起来,随手两下就解开了她的穴道。
眼见少主被俘,漠远皱眉,又朝他刺过去。
“漠远,你看看本座是谁。”老人两指夹住漠远的剑锋,严厉地说。
老人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沧桑又不失威严的脸。
“教主?”漠远惊呼,随即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