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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龙破天 第二章 张家少年

时值八月盛夏之季,天气炎热至极,蝉鸣之声不绝与耳,平日繁华的广陵城主街道上却是人烟寥寥,只有沿街小贩聚在树荫下下棋打发时间,不时爆发一阵哄笑。

在广陵城最大的茶馆“福来茶馆”中有一中年男子刚刚入座,可能因为天气炎热,又正是晌午,偌大的茶馆只有这一位顾客,跑堂的小二将茶点备好后自己坐在靠门的座位上,口中囔道:“老天爷啊,再这么热下去,怕是狗的舌头都要烤干啦。”

说也可笑,就像是附和小二一般,忽的,从茶馆后院跑出一只大黑狗,耷拉着舌头对着小二“汪、汪”的吠了几声,小二骂道:“你这畜生,叫什么叫,还不快滚,小心我把你绑到外面的栓马杆上,晒上一晌,看你还敢嚣张。”

这只大黑狗似是听懂了小二的话,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回了茶馆后院。吃茶的中年男子哧的笑道:“你家狗儿倒是有些灵性。”

小二咧嘴一笑:“这畜生最是烦人,哪天我若是恼极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没有接话。这名中年男子身穿黑色劲装,年约三十五六,生得一副国字脸,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抓着茶杯的手看似极为粗壮有力,手臂更是青筋尽显,一看便知是习武多年之人,在茶桌上更是摆着一把长剑,剑鞘之上刻有晦涩难懂的符号,剑柄更是镶有宝石,剑芒未露,但剑身却隐隐散发着一股灵气,这肯定是一把宝剑,这么一把宝剑的主人,定是有些来历。

茶馆之外蝉鸣之声越来越响,叫的人是口干舌燥,小二似是困极了,不顾还有客人,竟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

说也奇怪,如此天气,就算是坐着一动不动,也难免大汗淋漓,但见这中年男子气定神闲,面庞甚是清爽,额头也未见汗,看那神态自若的样子,似是十分惬意。

再看那茶馆小二,满面油光,汗如雨下,身上衣服早已湿透,虽趴在桌子上打瞌睡,估计也是难受之极。

“天地苍茫,虚无飘渺,万物万象,皆有己道。”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传来。

茶馆小二本就睡的极是难受,此时听得有人大声说话,实在是无法维持睡姿,直起身来缓缓的伸了一个懒腰,拿着抹布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走到茶馆门口,想看看是谁在外面吆喝。

也许是这声音确是刺耳,中年男子抓着茶杯的手也是微微一颤。

小二走到茶馆门口,上下打量着老者,只见这老者身穿粗布长衫,白发长须,左手持着一个竹竿,竹竿上面蒙着一张白布,写着“消灾解难”四个大字,右手拿着一个佛尘,颇有些高人风范。

老者却是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马扎,看样子就是要在茶馆旁边支摊了。

“小二,结账。”中年男子对着茶馆门口喊道。

小二听闻,颠颠的跑到中年男子面前,笑着说:“客官,您用完茶了啊。”

中年男子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也不接话,从怀中拿出几个铜钱,丢给小二,径直走出茶馆。

中年男子出了茶馆,走到算命老者摊位前扫了一眼,正要离开,那老者却突然开口道:“这位兄台,老夫看你天庭饱满,骨骼清奇,似是修道之人吧。”

中年男子停住脚步,眉头稍稍皱起,目光打量着这位老者,口中问道:“仙人有何贵干?”

老者低声道:“若老夫没有猜错,你此行可是前去广陵城一百里之外的七巷镇。”

中年男子面色稍变,说道:“仙人若是无事,晚辈有事先走了。”说完,中年男子拔腿便走。

老者哈哈一笑:“小子,难不成如今茅山弟子都如你这般无礼?”

听闻此言,中年男子又走了回来,满脸狐疑的又对着老头打量了一番,道:“你怎知道我是茅山派弟子?”

老者不语,从怀中摸索几下,拿出一个木制的令牌,上面刻有难读的文字。

中年男子一看之下,面色大变,心想:“这老者怎会有我茅山派的除魔令,此令世上只有五枚,其中四枚,我派掌门和三位长老各持一枚,还有一枚,却从未听人提起,莫非,此人乃是我派隐世的高手不成。”

当下,中年男子脸上的惊诧之情更浓。老者似是十分满意中年男子的反应,得意的笑道:“我且问你,张景天可是你师傅?”

中年男子道:“回前辈,如今茅山派掌门张真人正是晚辈恩师。”

老者轻叹一声道:“怕是魔道要重现了,你且去吧,不要耽误了正事,不过到了七巷镇要帮老夫办一件事,你务必要尽全力去办。”

上官健柏怔了一下道:“师叔祖请说,晚辈定当全力而为。”

老者缓缓道:“张家被灭门,定是与近几年传言张家藏有远古奇宝有关,听闻张家家主的小儿子张亦风,今年约莫十三四岁,在此大劫中幸存,若你要见到此子,且将他同此令牌一并带至天道门,交与掌门青松,他自会发落。”

说着,老者又在怀中摸索了一会,拿出一枚玉制的令牌交予上官健柏。上官健柏接过令牌,只觉此物触手温润,甚是舒服,在令牌中央刻着一个“玄”字,当下也不多问,将令牌收入怀中,上身一弯,低头抱拳道:“师叔祖,晚辈就此别过,望师叔祖保重。”

老者点头道:“他日若是你见到张景天提及此事,你就说是万某让你去做的,他自然也不会怪罪于你。”

上官健柏再一弯腰道:“晚辈告辞,师叔祖委托之事,晚辈定将全力而为。”说罢,大步流星的向城门走去。

空荡荡的街道上,万姓老者独自喃喃道:“远古奇宝应龙古剑出世,中原修道界又免不了一番腥风血雨。”说罢,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留下几道残影,最终消失在了街道上。

树下下棋的小贩们,时不时的爆发一阵哄笑,却是谁也没看到刚才的一幕。

*****

七巷镇张家府邸,正门看去,满目尽是败落之景,大门上方写着“张家别院”四个鎏金大字的牌匾此时却是被前几日的大火烧的焦黑,院内各处房子也都被烧的破败不堪,正对着大门的房门口残留着大片大片的血迹。正眼望去,这一番景象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和凄凉。

谁也想象不出这个张家府邸三日前还是那么的高雅别致,此时却是如此景象。

张家在七巷镇是出名的大户人家,曾经传说张家曾祖张宗林,也就是如今家主的祖父是一位得道高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在其百岁寿宴之时,镇中百姓见其人,却像是四五十岁的壮年男子,全镇百姓都说叶宗林是神仙下凡,自那时起七巷镇百姓便对张家人十分的尊敬。

但是在近几十年来张家曾祖张宗林却是从来没有再出现过,百姓都说张宗林已经得道飞升了。

到了如今家主这一辈,张家人丁兴旺,资产充裕,虽然后辈中再也没有像张宗林那样的得道高人出现,但也算是香火旺盛,家底殷实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三日前,张家上下男女老少共计三十五人一夜之间无声殒命,死状甚是凄惨,凶手杀完人后,一把火便烧了张家别院,第二日官府派人来探查,却是发现不了任何的线索,只得将张家死者的尸体掩埋于七巷镇的后山,就此作罢。

天色已近黄昏,在七巷镇的后山,一名少年呆呆的跪在坟前,地上散落着不少黄色的纸钱,看起来是一座新坟。

这少年长相普通,面色有些黝黑,但此时却是全无血色,单薄的身躯在夕阳的照射下,很是显得孤独。

这少年,便是七巷镇张家如今唯一的后人,张亦风。

张亦风身后,一个胖乎乎的少年面露担忧,模样看起来比张亦风小上一两岁,白白胖胖,呆头呆脑,十分可爱,他便是张亦风最好的玩伴赵晓白了。

三日前,张亦风和赵晓白去后山捉“蝉猴”,直到凌晨之时才赶回家中,但眼前的一幕却是让少年吓呆了。

自己家中已是一片火海,火苗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很多乡亲正在帮忙救火。

张亦风作势要冲进去,几名乡亲见状,赶紧拦了下来,过了一会,几名进去救人的青年面色惊骇的跑了出来,其中一人大声喊道:“死了,全死了!!”

张亦风闻言,登时晕了过去,还发起了高烧,这一病就是三日,而且病的很重。

高烧期间,张亦风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也多亏了他玩伴赵晓白的父母,找来大夫开方煎药,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天色渐晚,张亦风跪了将近一个时辰了,这期间,赵晓白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的呆在他的身旁。

张亦风重重的磕了三下头,缓缓的站起身来,对着身后赵晓白说道:“晓白,我们走吧。”

赵晓白轻轻的“嗯”了一声,便要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张亦风忽然感觉眼前一闪,面前多出了一个人,心中大惊,赶忙正眼看去。

只见这人也就是五尺身高,双目外凸,颧骨高耸,此人左腿好似孩童一般,全靠左手中的一根木杖支撑站立,模样很是诡异可怖。咋一看去,两人竟是同时被吓了一跳,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人对着两个少年嘿嘿一笑,露出一排纵横交错的牙齿。两个少年在同龄人之中算是胆大,但此时却也是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赵晓白壮着胆子哆哆嗦嗦的问道:“你是谁。”

怪人又是嘿嘿一笑,扫了二人一眼,然后问道:“谁是亦风贤侄?”

张亦风听闻此人是来找自己的,壮着胆子说:“我就是。”

怪人忽然单腿一跳上前一把抓住张亦风的肩膀,说道:“亦风贤侄,我是你爹生前的好友,听闻张家遭此大难,我便急忙赶来,可还是来晚一步。”怪人扁平的鼻子呼着粗气,看样子是在尽量掩盖自己的兴奋。

张亦风急忙想要挣脱怪人的控制,但任凭如何用力,肩膀还是被怪人牢牢抓住。张亦风心中很是害怕,心想:此人模样如此怪异,之前从未听爹娘提起过,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想到这里,张亦风竟然也顾不上其他,脸一侧,一口咬到了怪人的手臂上,这一下他可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再者怪人没有防备,顿时手臂被咬的鲜血直流。

怪人啊呀一声,表情历时变得狰狞无比,再无刚才那惺惺作态之样,口中叫道:“小兔崽子,你竟敢咬我,快交出你家宝贝,我饶你不死。”怪人虽然吃痛,但却仍是没有放开张亦风的肩膀,反而抓的更紧了。

“我不知道什么宝贝,你快放开我!”张亦风挣扎着说道,嘴上还挂着怪人的丝丝鲜血。

怪人面上怒意更盛,整张脸都变得扭曲,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若是不说,可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张亦风怒目而视,竟也不像刚才那般胆怯,厉声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我父母!”

“是又如何,你若是识相,赶紧交出应龙古剑,否则,我就让你去陪你的爹娘!”怪人回应道,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赵晓白此时也反应过来,奈何年龄太小,论气力定是敌不过那怪人,当下脑子一转,似是拿定注意,偷偷的绕到怪人身后,学着张亦风也是一口,咬到了怪人的屁股上,这一下赵晓白可是着实下口够狠,怪人冷不丁的又遭人袭击,屁股吃痛,口中哇哇大叫,手中一松,张亦风趁机脱离了怪人的控制,逃到了一边。

赵晓白见张亦风得救,正欲松口逃跑,却见怪人猛的一回头,大手抓来。

怪人把赵晓白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右手一挥,啪的一声打在赵晓白了脸上,他顿觉得眼冒金星,口中牙齿竟也是被打脱了两颗,鲜血直流,怪人好像还不解恨,反手就要再打赵晓白一巴掌。

就在这时,忽听有人大喝一声:“无耻鼠辈,竟然在这里欺负两个孩童,说出去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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