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墨离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随后视线渐渐清晰。拾墨离这才看清,自己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这个屋子四面都是墙,只有一个透风的超小窗户,而其他什么都没。月光从那里零零散散的洒进,这里就像一个监牢一样。
拾墨离想动动手脚,却发现手脚都被人用麻绳绑着。随后黑暗中不知从那传来轻微的‘嘎吱’响声,一束光照在拾墨离的脸上。还未从黑暗中适应过来的拾墨离,被光刺得眯起了眼睛。
“喂,那小子醒了。”脚步声从远到近,逐渐清晰。墙边的点灯也陆续被点亮,拾墨离这才看清走进来的两人。
走在前面的男人一脸胡渣,脸上还有一条狰狞的刀疤,长得十分健壮。而跟在后面的男人就明显瘦弱得多了,一脸的书生气,柔柔弱弱。
前面那男人蹲下身,用大手捏住拾墨离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凶恶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拾墨离却是咬了咬牙,瞪了一眼刀疤男,不言语。
“嘿,有骨气。”刀疤男却是突然发了一声笑,另一只手狠狠的甩在拾墨离右脸上。拾墨离只感觉右脸一阵火辣辣的疼,顿时右边的脸上就多了五道鲜红的手掌印。
“刀宇。”站在后面的那书生男见状有些责备的看着刀宇,随后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向拾墨离。唇角带着柔柔的笑意,低声问道:“你叫什么?”
“拾墨离。”他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能勾人心魂的磁音。但是拾墨辞的声音更好听,拾墨离从小就听惯了,抵抗力自然也就强些。但见他的态度比那刀疤男的态度要好很多,对他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丝好感,也就将名字告诉了他。
“哦?拾墨离?”那书生男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拾墨离,随后问道:“你认识拾墨辞吗?”
一旁刚才还是盛气凌人的刀宇听见拾墨辞三个字,眼里顿时有些恐惧。看着拾墨离的眼里,似乎也在祈祷着什么。
拾墨离有些诧异,自己和哥哥才刚到京华不久,根本不认识什么人。而这大半夜的能在这荒山野岭,以及刚才那个刀疤带给她不好的印象。拾墨离怎么也不会将他们与好人联系在一起,更何况还是自己哥哥的朋友呢?
“不认识。”拾墨离最终还是决定撒谎,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还是不要轻易透漏自己的底细为好。这些人说不定不是哥哥的朋友,而是哥哥的仇人。自己有性命之忧不说,还可能成为他们威胁哥哥的筹码。
刀宇听罢顿时松了口气,眼里的恐惧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即对着拾墨离又恢复了刚才一副凶恶的模样。而书生男却是低低的发笑,让拾墨离听着毛骨悚然。随后书生男站起身朝着刀宇使了一个眼神,便走了出去。刀宇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而拾墨离则是一头雾水。
待书生男子走后,刀宇却是抽出腰间的杀猪刀,将刀贴在拾墨离的脸上。拾墨离只觉得刚才还火辣辣的地方,此时此刻却是一阵冰凉。
“幸好你不是六皇子的人,不然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刀宇轻轻的在拾墨离的脸上划了一下,划出了一个不深不浅的伤口。鲜血流了出来,拾墨离只是皱了皱眉头。
六皇子,拾墨离记得小时候哥哥就对她说,他是南允国的六皇子,而她是南允国唯一的公主。听刀宇这么说,他们不仅认识哥哥,还知道他的身份。而且听他的口气,好像他们是和哥哥在一边的。
刀宇拿开架在拾墨离脸上的杀猪刀,插回到腰间。昏暗的灯照在刀宇的背上,刀宇的脸上十分狰狞丑陋。拾墨离只觉得一股不详的预感,她的预感,一向都很准。
“老子已经好久没杀人了,今天也算是过了一把瘾!”随后刀宇那狰狞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只是让人看着更加丑陋。
拾墨离顿时只觉得事情不妙,这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她以为他们只会将她关押在这里,然后她就能等到哥哥和褚安瑾的救营。岂料他们竟然打算杀人灭口,真是丧心病狂的一群家伙。
拾墨离正打算豁出去,说出拾墨辞是自己的哥哥。而刀宇却是在她话出口之前,一把掐住了拾墨离的脖子。所有的话语只能在喉咙间化作‘呜呜’的低吟。拾墨离只感觉到快要呼吸不上,大脑严重缺氧。
拾墨离越是使劲挣扎,刀宇脸上的笑容就更是欢快。拾墨离想将脖子上的手拿开,但是无奈双手双脚被麻绳绑着,只能成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就在拾墨离即将要窒息之时,拾墨离明显感到刀宇掐着她的手松了松。拾墨离连忙大口喘气,而刀宇一双大胡子上的杏仁小眼瞪着圆圆的,接着便倒在了拾墨离的身上。
刀宇倒下后,拾墨离才看见。司马林笙站在刀宇的身后,手里拿着棍棒,正一脸紧张的看着拾墨离。
拾墨离先是一愣,顿时就欣喜若狂:“司马林笙!你怎么在这。”
司马林笙也许是太过紧张,抓在手里的棍棒‘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司马林笙扶了扶胸,强制自己镇定下来。随后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刀宇,见他毫无反应,这才放下心的蹲下来为拾墨离解开麻绳。
“我见你一直没有回来,就去红土那边地找你。刚好看到有七八个男人站在一起讲话,而你晕倒在一旁。我就悄悄的跟来了。”司马林笙拍了拍手,有些骄傲的看向拾墨离。这次要是没有他,哼哼,这小子就等死吧。
“谢谢。”不管之前拾墨离多么的讨厌司马林笙,但是此时此刻,所有对他的不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是感激流涕。
“快走吧。”司马林笙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两人刚转身,却是看到斜靠在墙上一脸笑意的书生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