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欣,又气、又恼、又窘,又无助,鹤云现在是她唯一的一根救命草,因为她现在十分的凌乱,按照鹤云的说辞,那么就是她穿越了?而是穿越的是汉代?
“现在是西汉还是东汉?”可欣问,这是一个让人无法不瞠目结舌的问题。
鹤云诧异道,“姑娘莫非不知道是什么朝代?”
鹤云心里也想不通,他震惊不小的望着有声,一个奇装异服的女子,风尘仆仆,还有些许擦伤,一头莫名其妙的短发,凌乱的飞舞着,他从没有见过,一时半会竟让充满的好奇,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让他如此驻足!除了…..
可欣想了一会,对着一个陌生的男子,不应该和盘托出,不仅人家不会相信,而且也难得解释,她想父母,一颗胸腔里面全部都是父母的容颜。
“我失忆了,我是一个失忆的人,我已经不记得任何一件事情了”。
鹤云眼色黯淡了一圈光泽,他是有绅士风度的人,就像一个西装革履的绝美王子,用清风细雨的气质,给别人带去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谦而不卑,迎而不奉,有声读不出来这种感觉。
他略有叹息,但随即将手臂搭在可欣的肩膀,似乎是对失忆之人的安慰,
“姑娘,如果不嫌弃,在下可以和姑娘偕行,直到姑娘恢复为止!”眼里里面点缀的是真诚。
可欣对视片刻,便偏过头,低声问,“云公子,我的名字叫………..哦,好像叫有声”。到现在还没有给他介绍自己了,而且还说自己失忆,不知他信不信,似乎看表情就 知道已经露馅了,
“哦,有声,不错,有声,这是西汉,当今的陛下是宣帝”,刘询(刘病已)。
原来是真的穿越了,不知是喜是悲,那个世界她想死。但是没有死。而来到这个世界。
她掐着自己的胳膊,疼是钻心的一切都不假,原来竟然能穿越扯上关系,她哑然失笑。一边的鹤云,走了很远牵来一匹骏马。红棕色的马儿,西汉流行汗血马,不知道这一匹算不算?有声的直觉说,楚鹤云是一个很有钱的人。
他们一起走向宽阔的大道,
“云公子,能否告知您的年纪呢?”有时候女人的八卦是相通的,但是有声想弄明白,鹤云的言行举止分明像一个四五十岁的绅士,早就炉火纯青了,没有半点瑕疵。
“在下不才,今年已经25岁了,姑娘见笑了”。有声郁闷,目测就十七八岁,而实际年纪25岁。有声不知道是何感,而她已经26岁了,于是心虚道,
“没想到你都那么大了,有家室吗?我今年才18岁呢?”言罢赶紧心虚撤离他的周围,故意和他错开几步。
鹤云笑笑,余光扫过有声,“有声啊,我看你的有点像外邦的,如果别人问你,你就说你是外邦的人”。
“为什么?”
鹤云笑而不语。
不过有声知道,当她是可欣的时候,有人跟她说过,她的轮廓有些像少数民族的人。再想想当今形式,楼兰,西域,匈奴,分布在西北方向,说是外邦,其实也是在保护自己吧,总不可能跟任何一个人都说自己失忆了吧?不靠谱。
“楚鹤云!”有声突然叫。
“有什么事?”此时的鹤云多了几分随意,不像最开始的拘谨了。
“以后我就叫你楚鹤云。”云公子多别扭啊,云大哥吗?她会晕得,她的年纪在这个时代至少是几个孩子的妈了,十足的少妇。
“随你,只要你高兴,怎么叫我都可以。”他回过头对有声真挚的说道。
有声心里一暖,这是她到西汉的第一个朋友,“鹤云,你成家了吗?”
鹤云心头一痛,“随即说,还没有!”
有声再想问时,鹤云已经大步流星了,有声浑然。
迫于有声穿着怪异的状态,鹤云从马背解下自己的行囊,里面有一件水蓝色的女子长裙,质地飘逸,刚好拖曳于地面,又可以有所制约,穿起来定会弱柳扶风,宛如女明星的红毯礼服一样。
“有声,这套裙裾是用西域的丝绸做成的,还有头巾,注意你的头发,还有你要保护好这套裙裾”。
有声想探视鹤云的情绪,却任何东西都探不到。
裙子,好丝滑,质地极好,握在手心里,有一股沁透心脾的伤感,鹤云怎么会有裙子呢?一个大老爷们,收藏女人的东西,她故意不着边际的发问,
“哟呵,女人的东西你也有啊?哪家闺秀,见识见识呗”。
鹤云沉默的半晌,“一个故人的”,简单明了,再不愿意提及其他。
有声再不好发问,再问就是私事了。摆弄开裙子,在红尘滚滚的道路上,是唯一对高尚情调的诠释,她透过裙子看着夕阳,半轮夕阳,火红如画,光彩撒到布面上的时候,光怪陆离。这是一件忧伤的裙子,有感情的衣服。
“为何不穿?”鹤云问。
“怎么穿啊,你故人的,我这样不算是亵渎吗?”这裙裾让有声有点不忍亵渎。
“想那么多干什么,再不走天就黑了,”楚鹤云望望四荒,一派凄迷的将近夜幕之色。
远处的山峦已经看不清楚了,只有晚霞的地方还有夺目的光亮。
想到换衣服,又想到自己“裸体”在他面前发疯,她又一刻死的心都有了,只是在动作上手中拿着衣服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鹤云会意,也笑了一下,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女子,处于娇羞和野蛮之间,而且总是两极分化的程度。
“你不必为今天的事情介怀,你当时是无意之过。”鹤云安慰之意甚浓。
有声眉眼一敛,大有为己请命之势,“我怎么了我?我哪里有过错了?”男子虽然美,但是不能不讲道理啊。
鹤云嘴角微微的颤了一下,确认是自己说错话了吗?
“楚鹤云,这套裙子我就不穿了,反正也是天黑四下无人,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奇装异服的。”有看着一身酸溜溜的衣服,毕竟无缘无故的受人恩惠似乎不太妥。
“穿吧,”鹤云给有声抛来一个非穿不可的命令,尽管嘴角还有笑意,但是眼神酝酿的姿态根本不能让人违拗。
有声默默的点点头,示意鹤云转过一边,红着脸面穿上裙子。一身水蓝色的长裙,把腰部线条修饰的极好,头发也用头巾包好了,当初的烦恼丝她剪下了,现在没有烦恼丝了,反而不自在。她和鹤云亦趋亦步的行走着,一匹马,两个人,谁都不会僭越男女之间的天堑,至少不会是现在吧。
光芒收敛了,鞭策着行人早早的回归,几只秃鹫流连忘返在棵树的枝桠之上,一处小溪流横亘在苍茫的历史之间,偶尔几处挣扎在绿色边缘的苍松,还在垂涎的冬季独特之美。远处的老黄牛,放声的叫着自己诞下的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