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三年了,这可是杨晚婷复出后的第一个作品,形象要亲和温婉。客户千交代万交代,不能爆出她过去的任何丑闻,可是娱乐圈里,没有丑闻哪有爆点啊!这下可好了,顶着跟前夫复合这条积极向上的绯闻,咱们也算顺利完成任务了。乐乐,你真够可以的,我就知道那群媒体人你准能摆的平!”大概是被上司表扬了,琳达今天特别高兴,还难得亲昵地捶了下裴乐乐的肩。
中午大家都去吃饭了,裴乐乐又翻出那份报纸,她一字不落地看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似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
“乐乐,这个工作对你很重要吗?”
她忽然想起昨晚季东朗对她说的话,策划案就放在她的包里,而昨晚她的包曾落在他的车上,莫非他……
手不自觉地摸到自己的手机上,她刚想拨通季东朗的电话,右手臂却被人猛地拽起来:“走,赶紧地,翠云路新开了一家韩国烧烤,陪我去吃。”
“那个……”左右四顾无人,裴乐乐轻咳一声甩开他的手,顺便站起来去接饮水机旁接水,“顾总监,你记性怎么这么不好,我们已经分手了。”
顾淮安一怔,靠过来连连冷笑:“乐乐你出息了啊。顾大帅哥请你去吃饭是你三生有幸,你还不坐着火箭‘嗖——’地跟上来?”
“切,你以为你是达利园蛋黄派,人人都喜爱啊。”裴乐乐若无其事地喝了口水,刚要转身却被一个庞大的身躯死死压制住。
“你以前不就挺爱不释手的吗,说说,这两天想我了没?”顾淮安从背后紧紧搂住她的纤腰,来自他胸膛的熨烫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丝丝缕缕地沁入她的后背。她一惊想要挣脱,他却紧握住她的腕,把脸窝埋进她的颈后,又张开嘴猛地咬了她一口。哎,好痛,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
“我可想着你呢,这里……这里……都想你。”顾淮安说着,一只铁掌箍着她的酥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口,另一只手却紧抓住她的腕一路向下。
裴乐乐吓了一跳用头猛地顶开他,又狠狠踩了他一脚,他终于大笑着松开她。明白他故意耍自己,她气得要死,满脸通红的恨声说:“顾总监,你再这样我就告你办公室骚扰。”
顾淮安依旧是嬉皮笑脸,他抚着胸脯虚弱地靠过来,叹气说:“哎,你误会了,我最近头晕恶心胸闷气短,动不动就站不稳,只是想找个东西靠一靠,听说是抑郁症。一定都是你害的,要不你晚上没事儿过来给我按摩下全身,我就不向你索要精神损失了。”
“是吗?”似是早就习惯了他没脸没皮的品相,裴乐乐推开他的胸膛,语气平静得像是无波的湖水,偏还夹着点讽刺,“是不是还嗜睡?情绪还特不稳定?可以上一秒笑下一秒就哭?我跟你说,跟你在一起那半年我每天都这样,后来我到医院去看了,大夫说这病好治,开一次药1000多,一个星期开两次,听完他的话我的抑郁症立马就好了!要不你试试?”
“靠,乐乐你就给我作吧,”顾淮安强压下想揭了她的皮的冲动,一把夺了她手中的杯子,囫囵两口喝了下去,“我瞎了眼才给你交了三个月房租。”
裴乐乐扭过脸,毫不怯懦地瞪着他:“你好意思吗你,一个跟了你半年的姑娘每天住在一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破地儿,我不说你拔了毛的铁公鸡你就该蹲小黑屋里烧高香了!”
顾淮安简直想抽她两耳刮子。是啊,他是小气,他以为只要他这样小气地委屈着她,总有一天她会受不了搬去和他一起住。结果她真的去了,可只有一晚,便要跟他撒有那拉。有时候他真想挖出这女人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鬼东西。
裴乐乐哼了一声还想再骂他两句,偏偏手机不应景地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她的心突地一跳,不由自主地挪开了两步:“哥哥?”
耳畔传来季东朗沉稳的声音:“我在你公司楼下。下来吧,等会儿接了小小咱们一起吃顿饭。”
“呦,老姘头来了就不要新姘头了?”顾淮安冷冷睥着她,心想,得,他怎么不知道这丫头心里装了什么?除了他一个季东朗还会有谁?
没想到他真的会找她吃饭,裴乐乐按捺住心底的喜悦,扭过头毫不客气地说:“要不一起来?左右你不也认识他吗?”
顾淮安一听笑了,凑过来贴着她的脸颊说:“脚踏两条船我怕你翻个底朝天。”
他贴的她真近,唇都覆上她的耳垂,偏偏手还不老实。裴乐乐气急败坏地扬起手,想给他一耳光,偏偏他躲得急,害她一掌掴到办公桌的隔板上,疼得她眼泪都沁出来了。
顾淮安笑得更厉害,他拉过裴乐乐的手放在唇边呵着吻着:“好妹妹,怎么用这么大劲儿,瞧这指头都红了,疼不疼,要不我给你揉揉?”
“你少耍流氓!”裴乐乐猛然推开他,气急败坏地往门外走,却不巧撞上一个硬硬的胸膛。她捂着脑袋刚想说谁啊,抬头时,却看到一张她分外熟悉的俊脸。
“哥哥?”她的脸霎时间升起两抹酡红,一颗心也差点蹦出来。他什么时候上来的,刚才的情景,又到底看到了多少?
她脑袋还没转过来完,季东朗已经一把拽过她的手腕,把她粗鲁地拉到身后。她简直目瞪口呆,只因她几乎从未见过他这副有辱斯文的模样。
“哥哥——”她忍不住又叫了他一声,季东朗铁青着脸,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深深看了顾淮安一眼。虽然只有一眼,但那眼神就像是两把寒光透刃的冰刀,恨不得立时就把他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