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乐乐“嘭——”地一声把卫生间的门阖上,见鬼似地直抚自己的胸口,不行,这情形有点乱,有点乱。怎么小禽/兽居然认识季东朗?
他们什么关系啊,连东子哥都叫上了?
一直等到走廊上声音渐消,裴乐乐才放着胆子摸出来,再回到包厢里时,那个眼镜男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王总。
想到季东朗就在隔壁间,裴乐乐如坐针毡地坐在空荡荡的包厢里,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她鬼使神差地给顾淮安发了条短信问他想干嘛。
上午饭店给她的语音留言他都是听到的,偏还选了个同样的饭店,同样的时间,去约那个人,这不是明摆着要拆她的台吗?
彼时王总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了,一双大手突握在她的腰间:“乐乐,你说我老吗?”
裴乐乐看了看手机小禽/兽没有理她,一颗心也就像被人那绳索吊着般,七上八下的,根本没工夫应酬他。奈何他的狼手卡得她严严实实,怎么也挣脱不得,一股子腻烦就这么涌上心间,她回过身,特正儿八经地看住他说:“您老了。”
每天,她都跟各式各样的老板、编导周璇,早就养成了一种张嘴就说谎的习惯,哪怕是跟她的朋友,第一句说出的话绝对是假的,后来她们干脆省略她每次的第一句话。
可是这一次,她竟然发挥失常说了真话。
王总的脸部肌肉明显抽/搐了一下,但他还是强笑着揽过她的右肩,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因常见吸烟而熏黄参差的大门牙:“叔是老了,可是叔会疼你啊。”
岿然不动的手机蓦地一阵蜂鸣,裴乐乐心一颤,迅速点了看——“乐乐你陪酒的功力见长啊。你猜,季东朗要是这时候走进来,会看到什么?”
四围里静悄悄的,裴乐乐恍然能听到擂鼓般的心跳声,她绝对相信小禽兽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因为半年前他就是这样突然闯进来的!
可是这次不同,这次是季东朗啊!如果季东朗看到……如果季东朗看到……
“来,乐乐,叔疼你……”王总手间一紧,胸膛紧压着她,几乎要纳她入怀中,姿势更加暧昧。
心急如焚里慢慢燃起一丝屈辱,裴乐乐转身挣开他的怀抱,字字都像是带了刺:“叔,您疼别人去吧,我这种人您疼我我也未必疼你啊。”
王总一听恼了,眼光里闪过一丝阴沉:“裴乐乐,我实话告诉你你也别生气,你们这些做公关的,说白了就是半只鸡。”
“晚了,我已经生气了。”裴乐乐咬牙站起来,拿起酒杯就豁在他的脸上。
“我手底下有三个总监的位置,一个张小蕾,她是老资历了,一个公差出国学习,这个暂时不提,还有一个前些日子刚被调走到分公司,也就留下一个空缺。你们这批新人里,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只要这件事你办好了,升职是水到渠成的事。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走出包厢的时候裴乐乐脑子里像长了会发声的蔓草般,一面在被酒精麻醉的神经网里盘旋着,一面喋喋不休地重复着琳达对她的嘱咐。
很好,托顾淮安的福,她到底是把事情搞砸了。
在门口等了十分钟,还不见半个人影,裴乐乐怒极地打电话过去,居然是关机。她咬牙,按捺住心里猛往上蹿的野火,走到柜台前对服务小姐说:“请问,2楼贵1的人还在吗?”
服务小姐端着职业化的微笑说:“好像是临时有事,已经都离开了。”
死禽/兽,竟然敢耍她!
心里一丛邪火漫涌,裴乐乐很想优雅地走出饭店大门,可刚到门口,鞋后跟就华丽丽地磕在石阶上,断成两截了。
王总的车子横在她的面前:“上车,小丫头你最好别给脸不要脸。”
看出这情形不对,裴乐乐转身就想走,说时迟那时快,车子里走出两个子高高的西装男,不由分说地架住了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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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的话:外出四天办事,暂时慢更,一天一千字。。回来后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