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象滔天,虚空浮现汪洋;神兽鲲鹏时而化作大鱼,掀起滔天巨浪;时而腾空为鸟,双翅一震,扶摇直上九万里;恐怖无比。
“老头子,你竟然猎杀过鲲鹏;太让我震精了!”老鼠骇然,那种气息太恐怖了;有混沌雾霭缭绕鲲鹏周身,震动乾坤。
世间最柔软的存在为气,空气。
它动辄便可劈山裂海,斩爆日月星辰;同时,它也是最柔软的存在,充斥人体每一处。
正因为这个原因,人们用它来打通奇经八脉。
凝气一重天,不间断吸气十秒;凝气顶点九重天,不间断吸气九十秒;然后用吸来的气打通奇经八脉,最后冲破百会穴,便是一重岳。
接下来一重岳到五重岳,便是不断扩展经脉的漫长征途。
经脉每扩充一分,所吸收的气的规模便会庞大一分,以此便会凝结出一座山岳,往后类推。
这便是传说中头顶三花,脚踏五岳修炼体系的第一阶段,关于‘山岳’的修习法门。
凝气一重天至凝气九重天;一重岳至五重岳,诸侯,至尊,大帝,这便是修真界的九个大境界,也有传言,在大帝之上,亦有虚无缥缈的仙。
一滴神兽鲲鹏的血,怎能让老鼠不震惊;那可是十大神兽,敢于同大帝叫板的存在,整个上古纪元只有十尊的盖世存在。
“放屁!”昆老骂道:“我要是能猎杀鲲鹏,早就成仙永生去了!”
昆老解释,这是老金鹏的心头之血,最为宝贵,妖魔全身精华所在。
“金鹏老祖的心头血!”老鼠感觉自己快要喷鼻血了。
要知道老金鹏可是生在那个最混乱的年代,成天征战,血雨腥风;五十万年过去,他早已功参造化,修为之高,恐怕比八尊‘道尊’都要恐怖。
他的一滴心头血,全身最珍贵的精华,可以想象这样的一滴血,足以让人凝结三重岳。
老金鹏功参造化,活了几十万年,已隐隐有返祖异象;或许再过几十万年,真让他化为鲲鹏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希望渺茫,毕竟那是十大神兽,鲲鹏;敢于天帝争锋,争夺成仙契机,滔天恐怖。
而且老金鹏寿元不多,自太初初期‘史诗大战’以后,张三祖师神秘失踪,为了避免不详,他也只有把自身封印在仙石内,阻止寿元流失。
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太难!
“史诗大战?”老鼠震惊;号称史诗级的大战,究竟源起何因?
他想要发问,却被昆老一个不屑的眼神瞪了回去。
“等你成为诸侯那天,一切都明白了!”昆老扔下这句话,开始催动神力,包裹老金鹏的心头之血,沉入鼎中,没入老鼠体内。
“啊!”
一声凄厉惨叫,老鼠双眼怒睁,布满血丝;他的身体,自头颅以下,轰然一声炸碎当场;血肉横飞,骨头都化为碎块四溅。
“阿黄!”阿靳惊叫,泪水满面。
痛,深入骨髓的痛,撕裂灵魂的痛。
黑鼎内,满鼎药水早已被老鼠体内的杂质,浸染的漆黑如墨;一颗头颅在黑色药水中沉浮。
药水中,有晶莹血肉块漂浮,散发灿灿神辉,有神性光华流转。
那是老鼠炸碎的肉身,坚硬程度堪比最强妖魔的子嗣。
昆老不甘心,想以老金鹏返祖的心头血在锻造老鼠的肉身,却不曾想发生这样的事。
“我,快要死了吗?”老鼠呢喃。
黑鼎十分神奇,纵使只剩下一颗头颅,老鼠却还能看见外面。
阿靳在哭泣,泪眼婆娑,拽着昆老,恳请他收手。
昆老面无表情,双拳却紧握;不理会阿靳,依旧在我行我素的催动神火,炼化老金鹏心头之血。
痛,极致的痛,痛到让人近乎麻木!
“吼!”
一声长啸,仙鼎沸腾;满鼎的黑色药水在奔腾,仿若一片汪洋。
密密麻麻的细微伤口,仿佛蜘蛛网一般,布满老鼠的头颅。
鲜血喷涌而出,这是一颗染血的头颅,早已看不清面貌。
老金鹏返祖的心头血,在老鼠头颅内游走;强大的神力不断修复着伤口,恐怖的力量却在极尽所能的摧毁。
就这样,修复,摧毁;修复,摧毁。
伴随着痛到麻木,老鼠晕了过去。
像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老鼠看到了很多。
那是一片浩大到辉煌的尽头,繁华到宇内巅峰的大陆。
强者辈出,百族林立,天骄争霸,无数至尊如同天上的繁星,光照苍宇。
不知何时,生出了怎样的变故;有混沌雾霭破碎,秩序神链断裂;山河崩塌,汪洋倒卷,整片天地都破灭了。
大地上,尸骨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枯藤老树昏鸦,一片落寂的景色。
太阳都不见了,整个世界灰蒙蒙;如同到了末世。
一个接一个,强大到可追星逐日的霸者,都死了;莫名其妙的身亡。
至尊惊恐,争先恐老逃离;却在腾空而起的刹那,一身修为尽散。
仿佛有轮回的力量,无数天骄修为尽失,肉身精华散去;转眼成为垂垂将老的腐朽木,轰然一声倒塌大地,成为灰尘。
天地震动,混沌雾霭破碎,秩序神链断裂,仿佛要再造一个宇宙。
终于,整片浩大土地全部笼罩在了灰尘中,雾蒙蒙,生灵消失的速度在不断加快。
“天要让我亡,修道者无怨无悔;天要让家亡,爱家人决不妥协!”
这一日,浩大声音传遍整个大陆,充斥无边霸气。
一个周身都缭绕混沌雾霭的男子,从大地上腾空而起,只留下满头不羁的血红色长发飞扬。
仿佛响应此人,大地上,先后有九人腾空,跟随血色长发男子,向着漆黑冰冷的宇宙深处,疾驰而去。
一行十人,皆周身缭绕混沌雾霭,压塌宇宙;身躯如同横在所有修道者,前行路上的一座山峰。
此生注定只能仰视。
有天地崩塌,日月星辰炸裂的恐怖异象,围绕十人;这是可开天辟地的十人,这是可征战万世乾坤,而无一合敌手的神灵。
他们十人,屹立在了天地最高峰;可俯视万丈红尘,双眸皆冷漠,似是万载不化的寒冰。
一行十人,跨步淌过一条条银河,走过一域域;却始终难寻到让神土覆灭的真正原因。
终于,他们赶到了宇宙边荒;这里枯寂一片,漆黑如渊,连微弱星光都没有。
“我们错了!”终于,那个拥有满头血色长发的少年开口,声音中有悲凉。
“轰隆!”
一声巨响,画面破灭,一切都消失了。
刺骨的疼痛感再次用来,老鼠艰难的睁开眼睛。
阿靳在抽泣,早已瘫倒在了地上。
昆老不甘,依旧在催动神火。
“我不信,我神棍昆的弟子,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地方!”昆老咬牙,神色不甘。
“是啊!我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老鼠呢喃,想起了很多。
“三年了,我荒遭受这种折磨三年了;我为了什么?我生不如死,我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父母!”老鼠在嘶吼着:“我要找到你们,我要亲口问问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
“为了尊严!失去的,我荒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为了不甘,我是卑贱,我是丑陋,但我坚持了整整十五年!”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老鼠咆哮,目眦欲裂:“十五年,上天都没能把我折磨死,我又有什么理由放弃!”
“既然这个世界不容我,那世界便是我的敌人!”一声咆哮,声震四野,其中蕴含了很多,很多。
“嘭!”
一声轰然巨响,在昆老和阿靳骇然的眼神中,黑鼎直接爆开;炸裂成为碎片。
那是刺眼的光,比太阳还要耀眼百倍;根本无法直视。
刺目的白光,照破山河万朵;有缕缕飞仙之力弥漫而出,带着芬芳,似要羽化成仙。
光芒散尽,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年,手持一口鼎,神色冰冷而无情。
那口鼎通体雪白色,灿灿神辉耀眼,鼎上刻有上古异民祭祀的场景,花草鱼虫,飞禽走兽;有日月星辰,四凶十灵;混沌雾霭弥漫,溢出一缕气机,却让昆老当场寒毛炸竖。
太恐怖了,仿佛面对无上天帝;只是一缕溢出的气机而已,却让昆老有种面对浩荡天地的感觉。
“嘭!”
突然,一声闷响,仙鼎震动;仿佛觉察到了危机,所有恐怖气机全部消失,混沌雾霭隐去。
甚至连鼎上的刻图都不见,整个鼎变得暗淡无光,只剩下古朴大气。
“我擦,怎么回事?”手中托着只有巴掌大小的仙鼎,老鼠无语,翻过来覆过去,想要看个究竟。
“啊!”
就这这一刹那,一声刺穿耳膜的尖叫响起;回荡在庞大巍峨的昆仑山上空,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