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诱导敌人长驱深入,等其疲惫的时候再予以攻击,不管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家,这都是十分浅显易懂的战略,而且还非常有效。
如你所见,如今未知的末世即将来临,人性扭变,生命如草芥,风急雨骤,天昏地暗,马书终于深刻地体会到‘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马书不停地追赶着,也难怪,自己的媳妇儿被拐跑了,搁谁谁不着急?
“嘎……”
某神兽发生一声怪叫,整个脑袋已经埋进了红领巾酥软的胸脯。
马书追上来,气喘吁吁地指着那家伙的鼻子骂道:“这只草泥马真是个变态!”
红领巾却一脸可怜的、温柔地摸着它的脑袋说道:“我觉得它很可爱呀,人家叫羊驼,别叫得那么难听好不好?身为国家队长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都说女生对这种软绵绵的动物没有抵抗力,看来此言不虚啊。
马书一副怒气冲冲的神色,拉着红领巾的胳膊走到一旁并叮嘱道:“离这畜生远点儿,我已经看清了它的本质,这个家伙就是个下流胚子!”
谁知那羊驼却蔑视地看了马书一眼,然后拽拽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那一脸的鄙视仿佛在对马书无声的谴责:“屌丝,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马书正想发飙,却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
“要牵手吗?”
红领巾可爱的声音依然没有变,她希望马书能牵着她的手,记忆中的上一次牵手已经相当遥远,是三年前的一次逛街,她也深知马书的情商是负数,蠢到没有天理。
有时候明明有那啥的想法,但关键时候马书总是掉链子,是有贼心没有贼胆,因此红领巾采取了主动进攻。
马书将内心的激烈情绪死死压住,并牵起红领巾的手当作回应,毕竟马书不想在这个不相信眼泪的世界里孤独地走到世界的尽头。
“小马哥!”
红领巾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她的眼中不再有那种落寞的光芒,有的只是决心和爱惜的神色。
“小红,去蓬莱东港!”
“我带你飞过去吧!”
马书点点头:“恩!”
红领巾换上制服,架着马书的胳膊就往天上飞了过去,至于那只猥琐的羊驼,凭它超乎寻常的速度肯定会追上来的,何况它已经被红领巾迷得神魂颠倒了。
飞了没多久便看到海岸线上那一道绯色的红边,缓缓下降,耳畔传来轰隆隆的波涛声。
港口的河岸上隐约可以看见一位女子,玉鉴尘生,凤奁杳殄,懒蝉鬓鬓之巧梳,闲缕衣之轻练,身上似有霞光万丈,光彩夺目,好像神仙下凡,使人忍不住想要朝她顶礼膜拜。
她手持着一株鲜艳的荷花,淡淡的荷花香味随着海风沁人心脾,让人陶醉其中不得自拔。
“少侠可是中国队长?旁边这位应该就是红领巾吧?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马书和红领巾对视一眼,马书一头雾水的问道:“正是在下,敢问小姐芳名?”
怎么突然有种穿越回古代的感觉!
“何仙姑!”
“仙姑采莲荷飞舞,莲心苦药莲藕甜,当真是八仙中的何仙姑?”
“是的!”
马书不由得将视线转向何仙姑身后的那一个男子身上,刚才在天上飞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现在落地了他才看见何仙姑旁边还有一个人,或许是何仙姑身上的光芒太耀眼了吧,那男子才显得如此黯淡无光。
“不知这位仙人是八仙中的哪一位呢?是舞剑生风震奸邪的吕洞宾,还是笛声悦耳绕桃源的蓝采和,亦或是湘子韩丝曲悠扬的韩湘子?”
反正不可能是铁拐李,钟离权,张果老和曹国舅,因为不管马书怎么看,那家伙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鲜肉啊。
那男子上前一步貌离神合地说道:“都不是,他们都叫我何仙姑夫!”
“何仙姑夫?何仙姑?难道……”
两人的关系如此便一目了然了吧。
也对,轻抚琴瑟歌尽欢,劲弹琵琶曲悠扬,醉酒月下诗几篇,舞剑青天斩无边,好一对逍遥自在的神仙眷侣。
可何仙姑夫接下来的一句话,简直让马书有种想拿一块豆腐撞死的冲动。
“其实我还有一个名字,叫胡自摸,是世界麻将之神,可以叫我麻神!两个人打麻将实在无趣,正好你们来了,可以凑一桌了,来一圈四川麻将吧,血战到底。”
“不知仙姑和麻……神……是怎么相遇,相知,相爱并相守的?”
马书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说出这种话,他自己都感到肉麻!
胡自摸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开始讲述起自己的生平:“longlongago,在很久很久以前……”
以下是胡自摸歪传:
抬头一看,下午四点半,快要下班了。
手机上的麻将局,胡自摸是庄家,他看了看自己的牌,挺漂亮的,只有几张单牌,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嘛,眼看就要下班了,他的心里就情不自禁的开始沾沾自喜。
四川麻将讲究缺一房,等其他三家扣好牌之后,胡自摸将手里的幺鸡打了出去。
耳畔有些焦躁的声音响起,一直在心不在焉地玩游戏的胡自摸,将视线转向窗外。
一个四十来岁,头发稀少的男子走进了县政府的大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一脸倦容,神情复杂人。
前面的秃子就是胡自摸的大领导,副县长大人魏德禄,后面几个也都是胡自摸的领导,凭实力加关系来县政府工作已经一年了,胡自摸依旧只是一个小文员。
今天副县长带着各干部去基层检察工作,看样子是累得不轻啊。
胡自摸现在很迷茫,日复一日的,在这种既无趣又平凡的地方,他到底在做什么——10、9、8、7……
胡自摸用手机发了一句语音:“快点吧!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后家回了一句语音:“糟了,要点炮啊!”
快到零秒的时候,后家终于出了牌。
“三万!”
“胡了!”
胡自摸收拾好东西刚准备回家手机铃声就响了,他刚拿起手机,对方就像下命令似地说:“一会儿青竹叶茶楼,三缺一,别迟到了!”
“不想去,今天太累了!找别人吧。”
阳春三月,鲜花朵朵开,气候温暖,和风徐徐,白云飘荡,是个打麻将的好天气。
“小胡,你别装蒜!实话告诉你吧,今天可不比往日,市委书记的秘书杨秘书来了!”
“老高,你又忽悠我!”
“哪个嚯你,哪个是龟儿子!来与不来你自己掂量着,到时候后悔可别埋怨我老高没告诉你!”
胡自摸摸了摸口袋里的皮革钱包,那种薄薄的膨胀,让他有些迟疑。
“玩多大的牌!”
“十块!”
“今天刚发的工资看来是不保了!”
“小胡啊,前程啊!要是不陪着玩玩儿,那可不是输几个钱的事情了……”
“好了老高,我去我去,马上就来!”
打电话的老高比胡自摸要高一级,不过也只是一个芝麻大点的小官,自从当上公务员后,胡自摸就遇到了许多新问题,一时难以适应。
比如喝酒、跳舞、打麻将这些当今官场的“必修课”,现在去上边开会或上边下来检查工作,玩麻将是既定项目,也成了众人津津乐道的闲话。
你一本正经不行,不然你工作上再有成绩也是老“土鳖”,上不了台面。平时一些聊得来的同事也三天两头约他,要是不去玩玩,人家就说他“不合群”。
胡自摸知道,这些同事们也不好惹,有的人可是书记、县长的“智囊”人物,跟这些人搞不好关系,以后在工作上就免不了吃碰……他心里明白,机关里大家很少兵戎相见,麻友却拉帮结派,不想玩儿也得玩儿,你不去玩儿工作上就玩儿不转!
唯一郁闷的地方,就是胡自摸想要输,真的很难啊!
他姓胡名自摸,一目了然,这个名字绝对和麻将脱不了干系。
就是这一晚,改变了胡自摸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