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小殊向往常一样拖着小熊去楼下准备吃早饭。看见凯歌正在厨房熬皮蛋瘦肉粥，就跳上了椅子，把小熊抱在怀里，说，“队长啊，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嗯？”凯歌往桌上摆碗碟。

“我昨天晚上睡到一半想喝水，刚开门就看到副队进了你房间，然后就不出来了。”苏小殊尝了一口粥，吐吐舌头，好烫，“所以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啊？”

这时阿尔穆也从楼上下来，看着凯歌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对苏小殊说，“他们两个在打架。”

“打架？可是我没有听到打架的声音啊？”苏小殊好奇。

阿尔穆开了一包榨菜倒在粥里，“嗯哼，他们是在妖精打架，小孩子听不到的。”

苏小殊很生气，偷偷在桌子下踹了阿尔穆一脚，“我才不是小孩子！”又转了转眼睛，“妖精打架是什么打架，怎么打的，队长和副队不是神兽么，怎么又是妖精了。”

凯歌捏捏小狐狸的耳朵，“别听他瞎讲，赶紧吃饭，今天很忙的。”

说着，凯歌看到白乐还没下来，就打算上楼叫人。

同时，白乐也刚准备下楼。

两人双目相对，白乐的脸嗖的一下红了，把脸扭到一边。

“咳，下楼吃饭。”

“嗯……好……对！吃饭，吃饭……”白乐结结巴巴的说，慢慢的下楼，坐在饭桌旁边。

正在喝粥的苏小殊抬起头，专注的看着白乐，问，“什么是妖精打架。”

“咳！”刚塞进一口粥的白乐听到这句话突然呛住，猛咳了几声，好受一些之后，对苏小殊说，“谁教你这句话的，打他！”

三人吃完早饭，早早地就到了稽查部，阿尔穆和苏小殊去鉴识科分别做侧写和尸检；而白乐和凯歌在办公室，准备对这起案情做下大致的分析，两人都对着尸检报告开始一页一页地研究。

此时山雅北也来了，神色有些焦急，对着两人说，“我有个朋友，好像被那个厉鬼盯上了。”

白乐让山雅北坐下慢慢说，凯歌倒了杯茶，山雅北喝了几口，好像稍微放松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有个人类朋友，更准确点应该说是小南的朋友，是在时尚杂志做主编的，那个杂志编辑部在s市，他们这行同性恋比较多……”

“昨天小南帮你们查完资料以后就比较关注这个方面，然后到晚上，小南吃完饭了以后就和这个朋友一起出去玩，稍微稍微注意了这个朋友。”

这时山雅北从兜里掏出来个小玻璃瓶，瓶子里装着几滴绿色透明的液体，看上去，即清纯，又邪恶。

山雅北晃晃瓶子里的液体，“小南的朋友和小南推荐这个饮料，说这个是在s市同性恋圈子最近流行起来的超级饮料。喝下去就会感觉到了天堂，嗨的不得了，小南怕是那种不干净的东西，就没敢喝，偷偷藏了几滴让我带过来。”

山雅北顿了顿，“队长、副队，小南的这个朋友最近感觉工作状态不佳，据说为此还差点在工作上惹出大乱子，最近也是新婚。小南害怕他这个朋友是被昨天晚上你们说的厉鬼盯上了，就让我过来和你们说一下。”

说着，他掏出来张名片，递给凯歌，“队长，这就是小南那个朋友的地址。”

凯歌把名片接过来，一拉白乐的手就走了。

白乐大惊，“哎呀你要干什么？”

“调查啊，反正抓鬼什么的你必须跟来。”凯歌扭头，对愣在原地的山雅北说，“记得把这个什么超级饮料给小狐狸检验，他在法医室。”

随后，打了个响指，变出来个摩托车，带着白乐离开了。

山雅南在原地发愣，过了将近五分钟，才想起来要把东西送到苏小殊那里检验。这时阿尔穆的侧写也结束了，也拿到了苏小殊的法医室。

“小狐狸，你看，这个画出来的人是不是很眼熟啊。”阿尔穆把侧写给苏小殊看，苏小殊一看，一愣，拿着昨天送来的几个死者的档案一通翻，指着上面的一个死者的照片，说，“你们看，这个人面部特征以及组织结构和这个人像不像。”

阿尔穆和山雅北一看，确实，阿尔穆侧写出来的人和这个死者的面容极其相似，不过侧写出来的人比较死者更加的俊美，被很好的掩盖掉了本身的缺点，众人不禁想起了白乐给他们讲的画皮的故事，打了个寒颤。

苏小殊接过山雅北给他的样本，说，“大巴蛇，小爷要去检验了，你把我们得出的结果快点告诉队长和副队。”

这边，白乐和凯歌刚到达目的地，就接到了山雅北发出的短信，心下一惊。

山雅南的朋友是个从巴黎回来的华裔，中文名叫李杜，住在s市市中心的一个高级公寓，楼底下有个保安，非要凯歌和白乐两人先和李杜通个消息才放他们进。

白乐打了个电话过去，就听到李杜醉醺醺接电话的声音，“喂，谁啊，嘿，米拉你别动我！嗝~。”白乐皱了皱眉，这人醉的太厉害了。

白乐简单说明了来意，李杜表示愿意下楼带他们上来，不过多久，就看到一个举着酒瓶、衬衫皱垮垮搭在身上的男子从电梯里跌跌跄跄的走出来，看到白乐和凯歌两人，笑着说，“哎呀，嗝！小南可没有说要来的是，嗝，两个大帅哥！”

凯歌摇摇头，伸手扶好站也站不直的李杜，“上楼谈吧。”

李杜住在最高的一层，凯歌正将踉踉跄跄的李杜拖出电梯，就看到一对女生在已经开门的房间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李杜后两人上前，一左一右的架着李杜往房间里走。

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的空酒瓶和香烟头，整个屋子都隐隐透出主人现下十分颓废、无心整理房间的信息，白乐仔细观察后倒是没发现什么厉鬼，但在茶几上的酒瓶中间发现了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两个男青年互相亲吻的样子。

凯歌看着躺倒在地上的李杜，皱了皱眉，“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其中一个女生一边把李杜拖到堆满了衣物的沙发上一边回答说，“别提了，他一个月前才和他老公结婚，几天前的晚上他老公突然就心肌梗塞……没挺过来……”

白乐和凯歌对视，又是心肌梗塞？

这时，李杜随手一扔喝空了的酒瓶，摇摇晃晃的从沙发底下拖出来一个酒瓶，这时，另外一个女生突然把酒瓶抢过来，往地上一扔，冲着李杜大吼，“你找死啊！”

凯歌一看，从刚刚被砸坏的酒瓶里流出来的液体，正是早上山雅北给他们看的饮料，他问那个刚刚大吼的女生，“这是什么东西，他怎么会有的？”

那个女生叹了口气，回答道，“这个酒是李杜的丈夫杜凡留下来的东西。妈的，我觉得他就是喝这个东西喝死的。”

“喝死？”

“对。”女生点点头，“这个东西叫天堂之水，最近在同志之间很流行，而且供货量极少，只在一家酒吧供应……”

凯歌挑眉，问，“在伪装？”

那个女生有些惊讶，然后往后退了一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白乐和凯歌，“你们也是同志啊？对，这个酒只在伪装供应，而且据店主说，这个饮料里用到了一种新配方的苦艾酒，说什么用到了珍稀植物提纯的，喝着感觉很爽，让人会到达天堂的。”

说着，她点了根烟，脸色复杂地看着熟睡中的李杜，“妈的，我当初就和杜凡说这种东西不能碰，怎么看都是……”

这个时候，刚刚把李杜拖到沙发上的女生说，“这个应该不是那种东西，当初看杜凡喝这个东西上瘾，我就偷偷怀疑过，拿去检验的地方专门检验了，根本查不出特别的东西……”

白乐叹了口气，出示了警员证，“这个东西我们也在调查，警方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以后，一定会通知你们的。”

说着，白乐示意姑娘，“我们能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吗？嗯，接下来有些问题，我觉得问你们比问李杜。”

白乐看看已经在沙发上熟睡的李杜，说，“可能对李杜，更加温和一点。”

两姑娘点头，示意白乐和凯歌出来，把李杜家的门关上，然后走楼梯下了一楼，开了房门，四人坐定后，那个抽烟的姑娘先说话了。

“我叫米拉，她叫薇薇，我们俩是一对儿。然后李杜呢，和杜凡是一对儿。他们俩高中的时候时候就谈起来了，大学的时候吧，李杜因为家里的原因移民去法国了，反正也是挺艰难的，好不容易回到中国找了个工作，总算两个人在一起了。”

米拉顿一顿，接着说，“我和薇薇吧，倒是真的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的，就怕家里人逼婚，两个人也是被逼怕了。就寻思着找对男同性恋形婚呗，我们俩就在网上发了个求助帖，然后发现李杜他们情况和我们一样，而且都是住在s市的，就索性结婚。爹妈来了吧，就分开往家里带，反正先糊弄过去。”

米拉说着，把烟头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重重一碾，“他妈的，本来觉得以后能好好过日子来着，结果杜凡被以前的狐朋狗友怂恿着跟着去了一次伪装，回来就完全变了。每个礼拜都要往那个破店里送好多钱换酒喝，李杜的工资也被他给拿进去了。我们都怀疑他吸毒，刚想送进戒毒中心，突然就心肌梗塞……”

“真是……他娘的……”米拉说不出话来、把脸埋在双手里，薇薇摸摸米拉的头发，轻轻的吻了吻她的侧脸，看着白乐和凯歌说，“警长啊，我们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你们一定要把这个买什么天堂之水的窝点给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