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余尘邑。”这是一棵很大的芙蓉树,不过错过了芙蓉开花的季节,只有漫天的枯枝四处延伸。笼罩着这片晴空下的大地。苏可安看着阳光从树枝打下来的斑驳,一边走一边说。
“不客气”他清淡地描绘着他无所谓的优雅。左边的河堤柳畔倒映出了她们的影子。她长长的头发飘逸在空中,就像倒坠的杨柳随风可以激起层层涟漪。
“你怎么会在太子府?”苏可安不经意地问住了他的沉默。
“要不我送你回寝宫吧,等下会有人找你的。”他移开了话题。脸上显得不自然。
“我问你话呢?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她试探地问到,带着试探的笑意。
“瞧你说的,还小秘密。我只是来朋友家做客。”他噗嗤一笑,她单纯的模样甚是挠人。
“朋友?”她疑问地问着,太子府谁会是她的朋友呢。他不语,她好奇地把整个太子府上下几百号人物全猜了,甚至赵幻柔。唯独没有猜到阁影。
“怎么?幻柔小姐在你们太子府吗?”他若有所思地问着,好像在反复地思考琢磨。
“对啊,你不会真的喜欢她吧?我只是胡乱猜的。”她有些不高兴了,总感觉自己被人玩弄了一般。
“不,只是认识,并不熟悉。”他解释到,似乎真的跟这个赵幻柔没有半点关系。
“真的啊…”笑容马上舒展,她开心地说着。
“是啊,你看你穿的如此单薄,我送你回去吧,以免着了凉。”他打断她的话,语气里充满关心,但是没有不舍。
“那我还会看到你吗?”苏可安可就不舍了。这是她遇见的唯一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比那个阁影好了上千倍万倍,也是太子府唯一一个有人性的人,她当然要好好珍惜了。
“会的,下次我来太子府,我会来看你的。”他看着她很单纯的样子,他不知道下次用什么借口看她。
“那,下次是什么时候。”苏可安就是想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还可以看见他,那样就不会让她费尽心思去打听了。
“太子妃,我送你回去。”他扯开话题。唤着她的身份,告诉她,她是太子妃。
原来他知道她是太子妃,他在提醒她。那么,他还接近她。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出现又消失,他在她心中成了一个迷。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被别人看见了不好。”她说完转身离去。她除了他的名字,其余的,一无所知。而对于她,他好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的安静,成了她心里一种很可怕的深渊。她只不过是想见他的时候就能见到他,便是最大的心安。
舒柳坐在可安宫前,左右探望,当看见苏可安的那一刻是又崩又跳的,放下所有的期待,激动地一把楼主苏可安,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她紧紧地搂住苏可安,就像一松手就怕她消失掉了。“小姐,你去哪里了,还以为你又不见了,吓死我了,你要是再出点事,我可怎么办。”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苏可安静静地拍着她的后背,她的眼泪打湿了苏可安的衣服,她就像个孩子,委屈极了。“没事的,我就去找了点东西吃。”苏可安安慰地说。
舒柳一把推开苏可安,这才看清了她身上那各色各样的污渍,看起来挺恶心的。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嘟囔着嘴说:“我害怕他们又欺负你,你都昏迷两天了。你还是不要到处跑,免得我老是提心吊胆的。”
苏可安心里一阵苦涩。昏迷两天了。看来只要自己没死,就不是什么大事。
“小姐,你快进屋,你身子这么薄弱,还穿这么少,小心着凉了”舒柳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苏可安进了屋。
“小姐,你那天晕倒在太子房间里,那个幻柔小姐找人托我把你弄回来,你脸上还红肿了一大片,是不是那个女人打你了?”舒柳自顾自地说着。她没有注意到苏可安越来越惨白的脸。“真是个可恶的女人,亏长得那么好看,简直蛇蝎心肠。”舒柳犯着嘀咕,怎么说都不解气。
“咳,咳”苏可安连续咳了几声,舒柳才打住了嘴,连忙去给苏可安找干净换的衣服,给她裹了厚厚的一层。
苏可安这次是真的受了寒,她听说几日来阁影的事情都是赵幻柔在打理,府内的人都快忘记苏可安才是真正的太子妃了,所有人的脸都往着赵幻柔贴。
舒柳每天汤药地给苏可安伺候着,从来没有别人来打扰她们。阁影没有过问她的死活,每天和赵幻柔花前月下,软塌寻欢。她就像被打入冷宫的弃妇,不让她死,也不让她活。
“小柳,拿笔墨纸砚过来。”苏可安坐在床榻上,额间翠墨淡。脸色变得苍白了很多。
“小姐,你要写诗作赋打发时间吗?你要是无聊就起来出去走走,透透气,那样对身体才好。”舒柳看着苏可安变好的性情,不由得高兴了不少。
“你拿来就是。”苏可安知道她很单纯,也不做多余的解释。
舒柳兴高采烈地拿来了笔墨纸砚,放在桌上,然后为她碾好磨,铺好纸,为苏可安找来了霓裳大衣覆盖在身上。
她看着苏可安在纸上飞舞,苏可安的字迹很漂亮,带着余留的温婉。她每次看见苏可安写字,她都觉得小姐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会自己作诗,画画。内容都很深奥,她也听不懂,但是小姐解释给她的时候,又好像很有意境,就像自己能体会诗中的描绘。
纸菲上,两字提文。
“小姐,你写的是什么呀,前面两个大字怎么读。”舒柳看着苏可安舞动的手下出来一个又一个的字体,她觉得太神奇了。
“我教你啊,这个字读休。那个字读书。”苏可安耐心地指着两个字,念给她听。
“哦,这个字读,休。那个字读,书。休,书,休书!”舒柳自言自语然后好像一语道破。随即又大吃一惊。“小姐,你写休书干什么。”
“写着玩呢。”苏可安浅笑着,一边低头,撩着袖子,很认真地写着。
“枝呀!”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