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片什么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等你们看完电影去购物时,我却可以推荐一个你的必买品——防弹衣。祝你有个愉快的周末!”
汤一品带着笑意转身先行离开。不穿高跟鞋的她依然可以走得步履优雅,志得意满。
楚峥岩要多思考两秒钟才领会了汤一品的言下之意:他对于她的攻势如此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倒不如买一件防弹衣穿在身上省心。
这家伙,真是秉性不改!损个人也要转七八道心思。同她斗嘴,恐怕自己永远毫无胜算。
过了好一会儿,楚峥岩才意识到自己像个傻子似的独自坐在那里,脸上还挂着笑。忙收了笑意,冲出餐厅。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想回家,可是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本来是和无数个周末一样,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一个周末,却因为碰到这个小妮子而搅皱了一池春水。
要是刚才跟她一起去逛街,聊聊天,斗斗嘴,说不定会不那么无聊。
不行,不行,不行。楚峥岩使劲地甩甩头,好把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赶出脑海。一定是没睡好,才会胡思乱想。
楚峥岩干脆掏出手机,约周颖出来看电影,好打发掉这个无聊的周末。
楚峥岩坐在电影院旁边的咖啡厅等周颖,就在他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周颖出现了。她微微地喘着气,脸上也红扑扑的,像是刚刚跑过来。
楚峥岩温柔的为她拉开座椅坐下,“不是跟你说过慢慢来,不要着急吗?”
周颖歉意地笑笑,“等了很久了吧,不好意思,这个地方离公车站有点远。”
“我刚才说要去接你,你又说不用,那就该打车过来呀,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有,”周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周末一般都起来的比较晚,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刚起床。”
“那就在这儿吃吧,这家厨师做的可颂很好吃,吃完饭我们再去看电影。”
“不要了,”周颖瞄了一眼餐单,“我听同事们说这家店的东西可贵了,不划算。等一下直接去电影院旁边的肯德基买个汉堡就可以了。”
“可是我也还没吃早饭,肚子饿得走不动路,就当你陪我在这里吃好不好。”
周颖看了一眼楚峥岩,终于点头答应了。
“想看什么电影?”楚峥岩问道,对于自己一早把她叫出来排解烦闷,始终觉得内心有愧。
周颖看了一下滚动的大银幕,“哎,正好有恐怖片呢,不如我们就去看这部恐怖片吧!”
“看不出平时胆子这么小的你还敢看恐怖片,”楚峥岩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
“谁说胆小就不可以看恐怖片了,再说不是有你么?”
从电影院出来,楚峥岩忍不住嘲笑周颖,“你这也算看电影么?全程捂住眼睛尖叫,幸亏看的是早场,整个贵宾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然的话,不知道多少人能忍受你的魔音穿脑。”
“你笑我。女孩子看恐怖片都是这样的啦!”周颖握住粉拳捶了楚峥岩两下。
到了家门口,楚峥岩转身要走,“等一会儿,”周颖叫住他,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几样东西递给楚峥岩,“峥岩,这是昨天为了参加公司的周年晚宴你给我的东西,旗袍,披肩,还有玉簪,都还给你。”
“怎么了?不喜欢吗?”楚峥岩的眼中有点诧异。
“不是不喜欢,是不能收。因为东西都太贵重了。昨天让我穿戴这些,我没多说什么,是因为昨天是我作为你楚峥岩的女朋友首次出现在公开的场合,我不能给你丢脸,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这些昂贵的礼物。”
“你想太多了,哪有男朋友不送礼物给女朋友的。我们交往了好几个月了,我还没有正正经经地送一次礼物给你呢。当做我迟到礼物的诚意好吗?”
“你当然应该送礼物给我呀。我看中了一块swatch的手表,下次过圣诞节时你送给我吧。”周颖娇俏地笑道:“但我不要这些给我压力,提醒我齐大非偶的礼物。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家世,背景,和那些附加价值。我想要自在的相处,不希望被金钱凸显出卑微。何况,”她轻盈地转了个圈,“我身材那么好,就算只是穿淘宝上几百块买来的裙子也很漂亮,不是吗?”
“当然漂亮,”楚峥岩笑着将她拥入怀中,“漂亮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想起上一任女朋友在分手时,还理直气壮的找他要了一块梵克雅宝的手表作为分手礼物,心里对怀中人的疼爱又多了几分,“看来,我只有当个傻傻笨笨的牛郎才配得上你这个仙女了呢。”
“小楚啊,”楚峥岩接到董事长的内线电话,“这个周五晚上是启正律师事务所的周年酒会,我们公司跟他们合作很多年了,年年都是法务部的人去参加的。
今年是他们所成立二十周年,所以特地邀请我去。我人老了,不喜欢人多的应酬场面,但邬君善是我的老朋友,不好开罪,你看你带着法务部的谁去替我出席吧。”
“好的,董事长。”
刚放下电话,汤一品就敲门进来了。“董事,这是我们公司同华威公司的合同纠纷案的结案报告,总经理让我拿来给您过目。您签字以后我们就可以归档了。”
汤一品穿着标准的浅灰色职业套裙,颈间是一条爱马仕经典几何纹丝巾打破沉闷,听到她清脆的足音,不用看,就知道一定又是穿着她的高跟鞋,楚峥岩不禁一时失神,想起那日看到的带蝴蝶结的平底鞋来。
汤一品走近将报告放在桌上,一股细微的幽香钻入楚峥岩的鼻孔。
香味冷冷的,像清晨草叶上的露珠混合着清新微凉的空气的味道。
香气并不霸道,要离得略近才能嗅到,但余味悠悠袅袅,似有若无,却愈发让人想要靠近,却探询这香味的来源。
楚峥岩要敛了敛心神,才没叫那句“你涂的是什么香水?”脱口而出。
等楚峥岩签完字,汤一品收起报告,“没什么事,那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周五晚上启正的周年酒会,董事长让我代他出席。”
汤一品立在门口笑了,“往年都是部门经理出席就可以了,今年看来规格高了。既然董事要出席,如果觉得我陪同不方便,我等下通知副经理李英荣陪同董事您去好了。”
“为什么会觉得汤经理不方便?”楚峥岩装作不懂她的先发制人,明知故问道。
“对不起,是我没领会您的意思,”汤一品耍了一招太极,“那到时我在酒店门口等您。”
“我去你家接你。”
“这怎么敢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坚持。”
汤一品微笑着低下头,当她再抬起头时,脸上标准的职业化微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狡黠的笑意:“启正的酒会是公务应酬,于公,你是上司,我是下属,哪有上司去接送下属的道理。
董事,我知道您有您的绅士风度,但在我看来,在职场上释出这种无原则的善意,可是很危险的,会让别人产生误会,更会让我这样心怀不轨女下属有机可乘。”
汤一品离开办公室好一阵子,楚峥岩才发觉自己的嘴角还挂着些微的笑意,还有略带着湿意的香气在鼻尖缱绻。
周六晚上七点,楚峥岩准时到达酒店门口,却发现汤一品已经等在门口了。
十一月萧瑟的寒风掀起她风衣的衣角,露出里面鲜红的礼服裙,照例蹬着一双银色的高跟鞋,在侧门处笔直地站立着,不时和路过身边的陆续进入酒店的熟人点头寒暄着,好像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寒意。
楚峥岩疾步走到她的身边,“对不起,我来迟了。”
“时间刚到,是我来早了。”
楚峥岩一边忙把她往温暖的酒店大堂里带,一边忍不住埋怨:“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女人,真的感觉机制跟男人不同吗?今天的温度只有13°,你就穿着薄纱似的两层站在风口里。怎么不在大堂里等我?难道怕我到了酒店门口都不晓得进去吗?”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作为下属,在外面等着上司来了,再一起进去参加活动,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正常?你来之前搽了口红的吧,去照照镜子,你的嘴唇白得连口红都遮不住了。你不能这样进到酒会里去,里面只有一大堆冰凉的酒水和冷食。”说着,楚峥岩把拉进酒店的一家咖啡厅里,“先喝一大杯咖啡暖和暖和。反正这种场合,早去晚去没什么差别。”
汤一品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用手揉了揉在寒风里吹得有些麻木的小腿,看着楚峥岩小心地端着两大杯咖啡走过来。
“我给你点了杯花雕摩卡,黄酒可以暖暖胃,不过等会儿红酒香槟啥的你就少喝点,混着喝容易醉。”
“没关系的。”汤一品端着杯子美美地喝了一大口,舒服地叹了口气,“可算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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