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晓鸯望着底下浮光掠影缩成一幅夜景的瑰丽建筑,只能放弃了挣扎的打算。
夜风的寒意侵入了她的皮肤,令她忍不住牙齿直打颤。
感觉到怀中隐隐颤抖的小身子,程乾寒将元晓鸯揽过身来,紧抱在怀中,再用黑色风炮将她完全包裹起来。
现下,元晓鸯的身体和脸蛋都埋在了他宽阔温热的怀抱里……
她感觉心脏快得好像要从胸腔里蹦跳而出……搞什么,这个姿势就好像她是三岁孩子似的,让她感到异常羞迫。
程乾寒将她送到住处便走了。
元晓鸯站在原地,看着他飞驰而去的身影,神色有点怔忡。怎么说呢,感觉程乾寒其实人也不坏。撇了撇嘴,她迈入房中。
由于睡了半天,现在大晚上的,她精神抖擞的,好得不能再好了。
她趴在桌上望着窗外,想到,算算时间,明天不是就要开战了吗?刚才忘记问程乾寒,地雷造的怎么样了?
不过,心里却觉得很放心,感觉程乾寒不是一个会食言的人。
静了一瞬,她突然“腾——”地一下站起身来!
“不对,这个湿润的气息……难不成?!!”她马上打开门走了出去,果不其然,一场淅淅沥沥的雨开始下了起来,铺面而来的湿泥土气味,让她的整颗心骤然一沉!
她匆匆穿好衣衫,顾不上打伞,急急地前往去找程乾寒。
可到时,却被门卫拦在门外:“元姑娘,城主已经睡下了,任何人不得打搅。”
“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找他相商!你快点通报吧!快点!”元晓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边喘边说道。
她现在急得不得了,纵使古代的造火药技术再好,明天那些埋在地下的地雷也至少有一般无法正常发挥!
“不行的元姑娘,城主休息最忌打搅,后果我们无法承担!”侍卫态度坚决。
“事关战事!要是耽误了军情,后果才是真的严重!”元晓鸯钻到侍卫身后,迅速打开门跑了进去,刚跑了几步,一道高大倾长的人影瞬移至她的面前,熟悉的声音响起:“何事?”
她焦急地道:“下雨了!明天的地雷恐怕不能发挥到最大的攻击力!我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应对之策!”寝宫内的灯火早已熄灭,一片黑漆漆,元晓鸯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以轮廓分辨是他。
忽然,她感到头顶有一支手掌轻和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他的嗓心有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别担心,我早意料到今夜会下雨,那些地雷并没有埋。”
“啊?”元晓鸯轻呼一声,诧异地问:“你早就料到了?那……”
“明日依然停战,等雨停,再埋地雷。”
元晓鸯思忖了一会儿,道:“明日是我与童将军的赌约之日,说什么也不能再挂免战排牌了。”
“现在可没有时间了。”
元晓鸯一手环腰,一手撑在其上摸着下巴,做出一个冥思的姿势。接着,她双眸一亮,打了个响指,笑容诡异道:“有了!”
程乾寒:“什么?”这小女子的脑袋都装了些什么,他真是好奇。
“你马上派人去捉老鼠,要活捉,越多越好!”
程乾寒忍不住颇有兴味地扬起嘴角:“老鼠?”
元晓鸯露出一抹阴森森地笑容:“对!”
顷刻间,大乾城内派出一万将士兵连夜分散在各处逮捕老鼠,另分几路士兵拿着悬赏令上老百姓的住所邀其捉老鼠上交,每只老鼠能换五枚铜钱。
一时间,不仅仅是士兵,大乾城内所有老百姓都加入到了抓老鼠的行列之中,气势高涨。
这一夜,全城灯火通明,参与的人全都兴奋难耐,踌躇满志,毫无倦意!
到了白天,士兵前来报告,说活捉的老鼠数量总共有五万只以上,还有老百姓还在卯足了劲捉老鼠上交,问程乾寒是否还要收。
程乾寒注视着身旁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元晓鸯,眼中浮现出宠溺的笑意。刚想伸手摸她的头发,元晓鸯“腾”地一下直起腰来,抹了把嘴边的口水,迷糊地问程乾寒:“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程乾寒淡笑着收回手:“天刚亮而已。”
“喔。”元晓鸯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随口问他:“你没睡吗?”
“看你睡就够了。”
“呃……”元晓鸯神色不自然地别到一边去,赶紧转移话题:“那个,老鼠捉得怎么样了?”
“有五万只了,够吗?”
“哈,够是够了,反正多多益善。那个……我回去梳洗一下,再过一个时辰咱们就能开战,稍后我再来指挥。”元晓鸯说完,对程乾寒轻点了下头示意后,不待他回答,就走了。
程乾寒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勾唇对一旁等候回复的士兵道:“再延迟半柱香的时间。”
“是!城主!”
——
“元姑娘,你回来啦。洗脸水我都给你备好了,还有这件衣裳是你刚来那会儿穿的,有点破损,但经过我的巧手,现在就跟新的一样哦。”小湘拿着那套她穿过的男装,微笑着对她道。
元晓鸯愣了下:“谢谢了……太麻烦你了,这些我自己做就好了。”平常她都是坚持不让丫鬟帮忙打理自己的琐事的,今天一回来看到小湘在这儿,不禁有些意外。
小湘看出她的疑惑,笑眯眯地回答道:“是城主一早吩咐的,估计是看你昨夜累了没怎么休息,才让小湘过来帮你准备的。”
元晓鸯睐了小湘一眼,因为这丫头的笑容里别有深意:“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跟你们城主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而且你们那位性格刁蛮的二小姐,我可惹不起。要是你们这些爱八卦的胡说传到她耳朵里,那我可没清静日子过了。”元晓鸯一边洗脸,一边禁不住地摇头。
她忽然觉得,最好跟程乾寒保持距离为妙。
小湘听此,也只好吐了下舌头没再说。
此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和金属相碰的清脆声,元晓鸯一听,就知道是行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