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邪恶

赵文斌根本不知道哥儿几个是怎样从那个鬼地方回来的，反正那个夜晚对他们四个来说，就是一场真正的噩梦。

刘二胖子自从那回之后，收敛了不少，派对再安排得少得可怜。赵文斌除了去公司正常业务外，也就是在家里陪陪孩子和老婆。

赵文斌的乖，令冯晓璐内心惊讶不已，可是又不敢直接问，因为也没发现什么赵文斌任何蛛丝马迹的把柄。

然而，赵文斌时常在夜里猛然惊醒，身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分明他做过什么，甚至被某件事强烈地刺激过。每当这个时候，冯晓璐很想过问一下，可是她的理性告诉她，绝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男人之所以现在扛着没倒下去，说明还能行，倘若让他说出来的话，估计就扛不下去了。

冯晓璐对此展开了背后的调查。那天去打麻将的几个死党，她逐个打了电话，每个人都说自从那次打麻将日子开始到现在，家里的男人就像一只猫咪，贼听话。冯晓璐利用每个周末假意去打麻将，跟每个女人们商讨男人们的变化，结果一无所知。

冯晓璐忍不住向刘二胖子问了一回，刘二胖子讳莫如深。

这个谜始终在这个圈子里的女人们中间来回被猜测，最终成为每个家庭的负担。她们相互警告，男人们表面上老实越多，背后的故事就越复杂，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法则。

“看好自己的男人吧！”冯晓璐发出了最后的惊呼，众女人纷纷响应。一时间，陪丈夫购物，为丈夫做饭，跟着丈夫走亲戚，窜门，忙得不亦乐乎。

赵文斌时常还会从梦中惊醒，只是频率渐渐衰减，而且也不大呼小叫了。终于有一天，喝醉了的赵文斌讲出了一个可怕的往事。

那一天的晚上，绿水湖畔，本来期盼的一个美丽的派对，结果却很惨。由于赵文斌讲的时候避重就轻，让冯晓璐一头雾水始终不敢相信，难道说，老公讲述了一个鬼故事？

冯晓璐借口说请大嘴哥帮忙拍卖一件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就把大嘴哥约了出来。

圣洁咖啡馆，冯晓璐和大嘴哥面对面地坐下，她点了两杯浓咖啡。

“放糖吗？”冯晓璐脸上挂起了知性美的微笑。

“我要冰块！”大嘴哥知道，只有冰块才能掩饰内心的慌张。这个圈内文明的母老虎的三部曲才刚刚开始。

“服务员，来一盆冰块！”冯晓璐的声音瞬间提了八个音程，穿透力极强。大嘴哥只觉得耳膜有种被电击了的感觉。

冯晓璐努力平静一下心态，告诫自己，要压着点，千万别发火。可是，自己男人被这帮狐朋狗友害成了现在这个摸样，她还不该调查清楚吗？

服务员端了一大杯冰块过来，冯晓璐冷冷地问道：“没听懂我说的一盆吗？”

服务员是个年轻小伙子，听了冯晓璐的声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急忙解释道：“大姐，我们这里没有盆，只有杯子！”

“我有这么老吗？”冯晓璐没好气地问道：“什么态度你？没有盆，可以去买，我是来消费的！”

大嘴哥感觉到冯晓璐的愤怒，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场面上的事情还得出来管管。他打了个手势，让服务员离开。

服务员一走开，冯晓璐眼睛瞪得溜圆，一拍桌子就吼道：“大嘴，今天你给我说明白了，带着我家男人你们去干啥了？为啥他半夜里总是狂呼乱叫的，搞得家里鸡犬不宁？”

大嘴哥嘴唇哆嗦了一下，他何尝不是半夜里时常突然惊醒？那一晚，对于一般的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邪恶和可怕的代名词。

大嘴哥想说点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冯晓璐既然发起了进攻，决不轻易放弃。她采用了诱供的方式：“我们家老赵主动坦白了一些东西，可是还不够全面，接下来呢想请大嘴你给完善一下，毕竟你们四个的家眷把这个调查任务托付给了我，我能视若惘然吗？”

大嘴哥平日里脑袋灵光，如今在这个盛气凌人的强女人面前，丢盔弃甲在所难免。他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端起盛满了冰块的咖啡，仰脖子喝了进去。由于喝得太快，有些呛进了气管，他拼命地咳嗽起来。

这个咳嗽，让他忽然想起了那晚被多次抛到水里的折磨，每次几乎被淹死就被人拎了上去。

“不！”大嘴哥突然如癫狂了一般，捂着喉咙，一边咳嗽一边向外冲去。他不是有意识地逃避，而是不由自主地逃离。

那一晚，对于四个男人来说，就是在生死边缘的挣扎，改变了他们这一生寻欢作乐的习惯。世界原来那么大，死亡却近在咫尺，只要你的意识一模糊，保准小命儿就没了。尽管想全部忘掉，可是在大嘴哥残存的记忆里，他依旧把那一晚的遭遇当作是今生的警示。无论干啥，命是第一位的，没了命，有钱能干啥，有权能做啥，有亲人也白搭。

冯晓璐从大嘴哥的慌张逃走，更加关注他们那个双休日的派对了。她打电话把三个女人约过来，一同讨论男人们到底怎么了。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四个女人在一起，能不热闹吗？更何况刘二胖子的媳妇背后靠着公安局长的公公这棵大树，说话声音自然就高得离谱。

咖啡馆的服务员小心地伺候，生怕城池失火殃及池鱼。

“姐妹们，我们得去查查，那天这四个男人究竟遇见了啥？以前他们可不是这个样子，如今仿佛四只病猫！”刘二胖子媳妇说道：“晓璐，你可得给咱出谋划策。男人们，是不是团购了那个二呀，三呀的？”

听着她含蓄的说二呀，三呀的，另外三个女人大笑起来。

一笑气氛就轻松起来，冯晓璐咧开嘴说道：“姐妹们，卫国是男人们的事情，可是保家却是咱们女人们的事情。我看他们四个一个个像被霜打了似地，估计没干好事。可是你们几个想想，平日里耻高气扬的他们，会遇上什么事？”

“是啊！我们家无名弟向来都是跟风，抛头露面的事情都是他们三个干的，他就是一个小跟班，可是这回也遭到了如此打击，半夜里梦醒后鬼哭狼嚎的，吓死我了！”无名弟的老婆说道：“不过，白天里，这家伙对我可好了。这不，刚发了工资，立刻全额上缴！”

“笨！”大嘴哥媳妇清嗔了一句：“这就是男人抛给你的烟幕弹。那些外面有了女人的男人们，对老婆向来言听计从，其实人家心里头根本不在意你，你说啥由着你。钱都给了你，你以为安全了？人家的小金库满满当当的，到时候一纸离婚书让律师给了你，你以为他净身出户，到后来才知道，你拿到的财产，仅仅是十分之一都不到，甚至百分之一都不到……”

“得得得，叫你们来不是说这的！”冯晓璐打断了大嘴媳妇的长篇大论：“姐妹们，如今男人们半夜里被惊醒，这可不是件好事儿，估计他们涉嫌犯罪了……”

“哇！”

“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