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锦,空断成梦,那旧人,何时来归,今夕待何夕,何夕是归年......
彼时天色大亮,落日熔金,彩云似锦。
他拿着那副丹青,躺在琉璃瓦屋顶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天上的云变化万千,地上的他思绪万千,他这一生,一段情,统统给了她,可她却不见了,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来无影,去无踪,不留一丝痕迹。
煜城对他的感情他又岂会不知,可这叫他如何接受,那么多年的兄弟,一起习武,一起谈心,同榻而眠,把酒当欢,可他却存了这样的心思。
明明是师兄弟,他对他却是男女之情,一时之间,叫他如何接受,自然是冷语相待,用来断情。
夜凉微湿,寒气四起,他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
罢了,今日奏折还未批阅,布匹账目也未整理。
思及于此,阎亦凉翻身落地,坐回紫木椅上,开始操劳国事,桌案边蜡油滴落,化成朵朵烛花,凝结,滑落,再凝结。这么大个殿内,就他一人与烛光相伴......
寂静的夜,唯有那翻阅纸张轻微之声......
不知忙活了多久,外头天际湛湛如破晓,霞光隐隐,枝叶上凝珠稀露,恍若化成轻雾。天,亮了。桌案上,蜡烛燃尽,一叠整齐的奏章叠放的错落有致。
“王,查到了。”魅从阴影中走来,淡然开口,等待着桌案上人的醒来。
阎亦凉抬头,眼眸中有几丝淡淡血影,看来昨日定是忙至很晚,一国之君,表面看似风光,可那背后心酸苦楚又有何人知晓,世人只看到那九五之位,却忘了,王,也是一个有血有泪的人,光鲜亮丽的背后,总有那心酸相伴。
“嗯,幸苦了,她,在哪?”那声音,竟待了几分,期待!
魅眉目一怔,继续道“属下未曾查出,那姑娘每日居于黄泉酒馆,据酒馆老板所言,她每日除定时三餐外从不外出,昨日清早曾外出一个时辰。”
“继续盯着。”他甩手进入内室,不消一会儿,便换上一套紫衣素袍,长发梳起,那眉目越发凌厉,手中一把八结古玉扇,使他显得俊逸非凡。
“小五,随我走一趟。”
“是,公子。”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童已换好仆人装束,弓腰跟于阎亦凉身后,默默跟随,若是仔细观察,便可瞧见那小童眸中有着一抹敬畏。
清晨,街上。
依旧是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响彻耳膜,那女子立于那街角,静静立着,也不动笔,似是在思索。
阎亦凉倒是有些看呆了,昨日那画虽灵动,但却不如这活生生的真人来的飘逸,她,依旧穿蓝,和她一模一样,不自觉的那脚步往她身边靠近。
书璟溪似乎是察觉到他的靠近,唇角微哂,心中想着,鱼儿,上钩了。见他立于跟前,她素手一挥,纸上便跃出灵动如鱼般的草书,当真是妙哉。
她注目于洛阳纸张,他观察她细腻侧脸。小五在旁,一时有些看呆,这姑娘,长的好美,像传说中的神仙姐姐一般,只是为何那眼眸中却不见一丝暖意,有的只是冰霜呢。
“姑娘,你可认识书鱼?”阎尘凉见她身上莫名有一股熟悉感,忍不住开口问道,倒是他身边的小五却是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不知。”书璟溪简洁二字过后,落下最后一笔,便开始收拾桌上的狼藉,接着,转身走人。
阎亦凉见她欲走,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