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他还未得到一处地图了?”
“不,文丞相已经有了一份地图碎片。”
“哦?从何而来?”疏陌熙惊讶地问。
路十方笑的诡异,“从何而来?他文国府本就是地图碎片保管人之一!”
什么?!
“地图碎片保管人竟然也会有文学涯?”疏陌熙用手抵着头,问出这么多信息量,还真有些头疼。
“不错,除了文国府,苏府,其他地图碎片保管人还有抚远大将军林豫,颜木山庄的庄主木无敌,还有皇室梁文帝。”
“你竟然知道这么多地图碎片保管人。”
“我听音门若没有些真本事又如何能在江湖中立足。”
“可是,”疏陌熙顿了顿,“你刚刚所说的不过也就五个保管人,地图碎片有八处,还有三个是谁呢?”
路十方有些尴尬的说,“这个,听音门只查到了这么些。”
“你倒是对龙脉地图得事情很清楚啊,本王原先还真有些小看你了,把你所知的关于龙脉地图的事情都说出来。”疏陌熙身上散发着霸气,压的路十方有些喘不过来气。
“熙王还想知道什么。”见识了疏陌熙的手段,路十方不敢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龙脉地图对梁国如此之重要,为何梁始祖要将它分为八块碎片交给不同的人保管。”这个世界皇权独尊,龙脉地图既然可以掌控着皇位人选,又怎么可能会把如此宝贵的东西交于他人。
“就是因为龙脉对皇室的重要性,梁始祖才会把它分而交付。龙脉对皇子的诱惑是巨大的,完整的龙脉地图必然会引起皇室争斗,皇子厮杀。”
“梁始祖很聪明,一块一块的地图碎片的作用和废纸差不多,皇室留有最重要的核心部分,其他的都是交给了世袭贵族的族长保管,这样的信任不仅可以得到他们的忠心拥护,还可以确保疏家天下代代相传。”
“文国府,苏府,林府是随着开国皇帝而崛起的显赫家族,梁始祖会把地图碎片交给他们保管也不足为奇。至于颜木山庄,其先庄主对先皇有救命之恩,地图碎片无疑是对他们最好的嘉赏。”
疏陌熙听着路十方的讲述,“那另外三处在哪儿?”
“这个路某真的不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剩下的碎片并不在梁国。”
不在梁国?!疏陌熙有些惊讶。
“梁始祖这样将地图碎片分而交付,难道他不怕会出现像文学涯这样的人吗?”
“呵呵,地图碎片搜集起来何等不易,况且皇室手中才掌握着最重要的核心部分,纵使他取得其他七块碎片,没有皇室的部分,还是废纸一张罢了。”
“所以他结盟了疏成琨疏成赫二人?”疏陌熙挑眉。
路十方心中一惊,“你是如何知道的?”
“方才听了你说的那些个碎片保管人,本王突然想到颜木山庄的本部好像就是在江州吧,而疏成琨二人前不久才从江州归来。本王猜测应该是文学涯把龙脉地图的事情告诉了疏成琨他们了吧,所以他们才会去江州。”疏陌熙继续说,“虽然他们在朝堂,私下交往都很少,可本王的羽卫却查看到每夜都有人从两府之间传递消息呢。”
“熙王好谋略,人人只道是熙王终日只待在王府,不问世事,可哪知外面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熙王的眼睛。”路十方看着疏陌熙,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并没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可是,本王很好奇。”疏陌熙皱着眉不解,“文学涯既然和疏成琨结盟合作,那么最后登上那个位置的人又是谁呢?”
文学涯不可能会把龙脉拱手让给疏成琨,若是疏成琨登了基,对他,无非是封为丞相,与他现在的情况并无二异。可疏成琨,狼子野心,哪会容得下文学涯踩在他的头上,二人的结盟关系本就充满着不信任。
“对于这个,路某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却如熙王所想,二人关系并不好。”路十方说。
“哦?如本王所想?你倒是能揣测的了本王的想法?”这个路十方确实有些意思。
“熙王是聪明人,也曾一度成为太子的热门人选,知道这些很显然。”路十方说。
“既然林将军也是地图保管人之一,那么文学涯下一个下手的不就是林豫了吗?”疏陌熙推测。
“是,却也不是。”
“此话何解。”疏陌熙问。
“苏府的下场林豫并不是不知道,文丞相这步棋下的极好,不仅灭了苏府,也演示了个杀鸡儆猴。”
路十方看着疏陌熙继续说,“林豫一向惧怕文丞相,在得知了苏府的事后更怕他对林府下手,所以早已经和文丞相达成了协议。”
“什么协议?”
“林豫自愿将地图碎片交给文丞相,但文丞相无论是否能够取得龙脉,他都不得伤害林府中的一人。”
“那文学涯手上岂不是有了两块地图碎片,你方才为何只说他只有一块?”
“林豫思虑的多,不肯这样放心的把碎片交给丞相,所以打算用婚约巩固两人之间的约定,待婚姻落实,才肯交出。”
“婚约?什么婚约?”
“文二公子文清玄和林府千金林婉和的婚约,嫁娶当日,林豫会把碎片作为嫁妆交给文丞相。”
“里面竟有如此多的条条道道。”疏陌熙轻笑着摇了摇头,“文学涯竟如此信任你,这种事也会和你商量,你确实有些本事。”
“路某只想好好找个靠山发展听音门,文丞相待我极好,很多事都会与我商量。”路十方说,“熙王,我已将我所知道是事都说了,不知熙王何时才能放我离开。”
“你既然已经说了你是文学涯的心腹,本王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你回去通风报信,当本王是傻子吗?还是在熙王府多做些客吧。”疏陌熙说。
“你,你言而无信!”路十方激动起来,原以为将事情都告诉他,疏陌熙便会放了自己,没想到竟还是他的阶下囚,他怎能甘心。
“路门主耳朵不太好吗?”疏陌熙无辜的看着他,“本王何曾说过放了你了?不过,你告诉了本王这么多秘密,本王也不好没有表示。凌天,给路门主解开铁链,关进地牢便好,他现在这样也闹腾不了什么事。”
“是,爷。”凌天上前开锁,笑嘻嘻的看着路十方,“若是路门主还不老实,袋子里的那些吸血鬼可是好久没有吸过人血了。”
又是吸血鬼,路十方听到,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待锁链一解开,赶紧乖乖的爬进了地牢,把自己锁起来,生怕那些个鬼东西向自己爬过来。
疏陌熙看到轻笑一声,“走吧,里面的味道太难闻了。”
易冷随即推着疏陌熙离开。
已是深夜了吗?三月的夜还是这么冷,疏陌熙脑子里的混沌一扫而光。龙脉地图么?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疏陌熙抬头看着那轮明月,突然想到了那晚苏晚照那夜唱的水调歌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晚儿,你在那儿还好吗?我好想你。
“阿嚏!”苏晚照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不由得搂了搂身上的薄毯。
“咦,小姐打了一个喷嚏,灵芸记得小姐说过打一个喷嚏是说明有人在想念,看来是熙王想念小姐了。”灵芸在旁边笑着说。
“哎,真的吗?还有这样的说法啊。”花染姝听到跑到苏晚照身边,“师妹,真是王爷想你啦?”
在听到苏晚照要去端肃陵寝为从云王夫妇守孝,莫御风便决定让花染姝陪同苏晚照,首先,相互也有个照应,再说,端肃陵寝的地段可是学医最好的所在了,药材的齐全在三国都是少见的。寻常情况皇家守卫森严,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莫御风有怎可放过这个机会,索性让花染姝一起过来作伴了。
“师姐,你就听灵芸乱说吧。”听到疏陌熙,苏晚照总是不争气的脸红,还好烛火不太亮,两女看不真切。
“真是的,害什么羞嘛,都已经是熙王的准王妃了。”花染姝笑的暧昧,看着苏晚照。
“师姐,我记得,你今天说想吃竹筒饭的吧,本来还想着明个儿给你做,但想了想还是,唉,师妹思念未婚夫,看来是做不了了。”苏晚照叹着气,一脸忧郁的看向窗外。
哎呀,我的竹筒饭。花染姝用手轻捶着头,“师妹,师妹,师姐刚才说着玩的,我们可是过来好好习医的,怎么能乱想着男人呢。所以,,”
“所以啥?”
“我想吃竹筒饭。”蛋花眼,花染姝卖着小可怜。
上钩了,就知道这招能治你。
苏晚照苦笑着摇了摇头,有这样的师姐,真害怕以后有人拿两个肉包子就能把她骗走了。
每天这样的戏码要上演好几次,苏晚照渐渐都习惯了。
在端肃陵寝的日子很是静谧,清晨苏晚照会去陵寝帮苏云夫妇扫墓,陪陪他们说些话。然后就是带着灵芸,师姐一起去周边标识药草,熟记医理。日子虽然比较清淡,却别也一番韵味。
时间长了,连原本对医道一窍不通的灵芸也会治些小毛小病了,苏晚照还笑道,“照这样下去,我家灵芸以后也可以开家医馆,自己当做堂女大夫了呢。”
灵芸摸了摸挖草药流的汗,咧着嘴笑,“灵芸哪儿也不去,小姐在哪儿,灵芸就在哪儿。”
“哪能一直在我身边,怎么,你都不想嫁人了吗?”
“师妹说的对,等到灵芸找到了自己的良人,肯定就不会跟着师妹了。”花染姝笑着说。
“染姝小姐啊,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啊,哎呀,羞死了,我不说了,我去那边找找看有没有好一点的连翘。”灵芸对着花染姝比了个鬼脸,自己拿着个笑铲子去了一边。
“哈哈,灵芸真害羞,开不起玩笑呢。”花染姝说。
“她年纪小,脸皮子薄着呢,师姐知道还说。”苏晚照嗔怪道。
“不说灵芸,说说师妹怎么样啊?”花染姝笑的意味深长。
“烤鸡。”苏晚照淡淡说了两个字。
“那个,师妹啊,你挖的辛不辛苦啊,要不让师姐帮你吧,待会没力气做饭了可怎么办啊。”花染姝想被踩了小辫子讨好道。
苏晚照感觉头上有三道黑线划下,这招,还真是百试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