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景墨,再一次,南宫沐雪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终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他的妻子,他会挽着自己踏上从不曾见过的北方国土。
南宫沐雪不禁皱了皱眉头只是静静看着南宫景墨的样子,说道,“那一日会有多久?”
微微一笑宛如三月春风,司明景墨看着远处的风景道,“四五年吧,再见你便是婷婷玉立的少女而非这般高傲任性的小丫头”
南宫沐雪对他的说词很不满意,倨傲的说道,“谁说本公主是高傲任性的小丫头!”
看着她样子司明景墨无奈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深邃冰冷的眸子中突然冒出来几分暖意,连他的笑容在这一刻都无比的真切。
南宫沐雪不禁失了心神,静静的看着司明景墨的样子,良久都不曾移开目光,直到司明景墨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要将你的样子描摹在心底,四五年我好怕忘记了你的样子”,南宫沐雪眼巴巴的看着司明景墨就像是看着一盘上好的玉盘珍馐。
低头一吻,连司明景墨都想不到自己会是如此反映,只是刹那间附上了她的唇瓣,轻轻相贴如蜻蜓点水般的吻,青涩、没有任何动作。
南宫沐雪不禁睁大了眼睛,只感觉身体像是断电了一般大脑是一片空白,他身上好闻的清香直直的霸占她的嗅觉,她不紧后退了一步。
司明景墨的手拦住她后退的身子,便离开了她的唇瓣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道,“我希望再见之日你的刺绣能跟我的箭术一样好”
南宫沐雪只是痴痴的看着他,他如墨玉般的眸子就像是一边巨大的沼泽,慢慢的缠住她、紧握她、吞噬她,又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慢慢的困住她目光、困住她的感觉、困住她的一生。
景墨,司明景墨?司明景墨!南宫沐雪一次又一次默念他的名字,将他的模样慢慢描摹在心底,深刻的眉目,俊挺的鼻梁,如冰一般薄的双唇总是轻抿着。
他的表情总是那样的深不可测,明明是十四五一般的年纪却有着连二十四五都不能有的沉着冷静,他的箭术是那样的好,能在几十米之外三箭归一……
翌日,南宫沐雪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远远的看着城下远去的队伍,而那上面坐着的便是将要迎娶自己的司明景墨,将要?他说了再见之日便是娶我之时。
清晨的风卷起她的银红色披风上面精绣着百碟飞舞,迎着清风就像是真的一般,远远看上去好不热闹,南宫沐雪从来没有这样的安静过。
似是过了好久,那长长的队伍都慢慢消失在视野中,站在她身旁的正好是惜贵嫔穿着一身冰蓝色长裙美的动人心魄,南宫沐雪侧脸看了看她,不得不从心里佩服她长得可真是漂亮。
良久南宫沐雪突然开口道,“他说四五年之后便会来娶我”
心底一种暗暗的心痛就像是晕开的墨汁慢慢的沾满她的心,似是找了一个发泄口尽管她不太喜欢惜贵嫔可还是静静的对她说道。
夕暮静静的看着城墙下面送行的队伍,皇上现在基本上不顾这些琐事,一切担子便交到了大皇子南宫谦羽的身上,他负手站在城下久久的看着远去的队伍。
尽管看不清他的样子,夕暮心中也清楚他一定是轻皱着眉头,在司明景墨还没有踏进南宫国的时候南宫谦羽便极力反对这桩婚事。
司明国野心勃勃吞并了不少小国,近几年连南宫国的国土都有觊觎,甚至前两年还因为边界领土产生过小的摩擦,现在求亲实在是居心叵测。
然而随着皇上的年纪越大越大对战争越是从心底的越来越畏惧,他不愿意在他有生之年和司明国再动干戈便一口否决了南宫谦羽的提议,甚至对南宫谦羽还产生了一些隔阂。
南宫谦羽自然只能遵从父皇的命令,就像是那日皇上召幸她,她微笑着含泪问他,“殿下,皇上今晚让夕暮去寿和宫,您说夕暮该怎么办?”
如料他答道,“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忘是为不孝”
他即使臣又是子,所以她只能独身前赴寿和宫,她本是豆蔻年华却身侍残老之躯,她全数含下所有的委屈与怨恨就想看一看她笑站君侧他是什么表情……
拉回了思绪,夕暮低头看着身侧的小女孩,她的眉目很像她的母后,她的母后也是出身高贵的他国公主,当年身负‘倾国美人’盛名嫁给南宫国的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
微微含笑却是一种他人读不出的苦涩,她静默道,“世事瞬息万变,四五年?谁又能说清呢?”,迎着清风她的话就像是空气悬浮在她的耳侧,说给南宫沐雪,也说给她夕暮。
南宫沐雪听着她的话又恢复了她平时的样子,转身看着夕暮质问道,“本公主问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从寒看见南宫沐雪这样便小心拉了拉她说道,“公主殿下,您不要这样”
南宫沐雪一把甩开从寒的手,抬头看着夕暮一脸的倔强她现在心中正不好受呢,如此便找到了发泄口,再次说道,“本宫你问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夕暮含笑看着南宫沐雪,她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可爱,不过她倒是不会怕她便说道,“九公主还小,有些事情不懂,等大了自然就会明白了”
南宫沐雪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神情有几分相似司明景墨,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这样的平静淡定,便大声的说道,“本公主与他亲事已定,现已晓谕各方,没世事瞬息万变之说!”
仍是微微一笑夕暮俯身看着南宫沐雪,说道,“公主若是要成大事这等脾气可是要不得”
话罢南宫沐雪便看着夕暮从身边擦过,她飘起的衣裙滑过她的脸庞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说实话南宫沐雪不喜欢夕暮但是比起那些委昵做作的嫔妃,夕暮却是是另一种女人。
看着夕暮的背影,那一身冰蓝色拖地长裙当真是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