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亲为救自己惨遭毒手,叶然的心在疼、愤狠、在嘶吼,如山巅抓猎的鹰带着凌厉与决然。
“站住,去死!”
怒发冲冠的叶然空中接连蹬过,速度瞬间快了数倍。
单掌轰出,浑蕴真气中一团火焰扑向飞在前方的紫衣人,紫衣人轻转身子,单手一挥,一股真气瞬间化为道道冷若寒霜的冰锥齐齐反击。
冰锥遇火焰,爆发出阵阵轰鸣声,响彻山穹,红似火、白如霜的真气搅合,轰的一声炸裂开来,树倒林毁,山震惊峦。
气浪如洪翻涌,叶然旋身而上躲过气浪,声声凄厉惨叫响彻天际却戛然而止,气浪波及之处,程家队伍中数堆森森白骨,其他人寒蝉若噤。
叶然一惊,旋即再度两掌劈出,丹田运气,磅礴真气透体而出,武魂向阳花剑劈天盖地带着鸣声刺过。
紫衣人眉头轻皱,不逃反停,转身负手而立,稳站空中如履平地,望着紧随而来的叶然。
望着眼前这个身高八尺的蒙面紫衣男子,叶然两眉倒竖,怒指道:“你是何人?为何伤及我父?”
哈哈……紫云男子仰头大笑,并未言语,左掌轻拂,浑厚真气弥天。
紫衣男子身形一动,顿如鬼魅般迅速冲到叶然身前,登时一掌拍出,此刻的叶然拥有惊鸿仙子十分之一的修为,虽然能轻而易举挫败九重的程虎玄,但对于地仙境的高手,叶然只能堪堪抵住。
天地间雾色茫茫,殷红阴惨。
紫衣男子拳掌出手如风,化为阵阵浑厚的真气,似神铁仙石,宛如一只狂傲的战神在世。
地仙境的修士果然不同凡响!
所在的众人皆目瞪口呆,惊慌失措望着眼前的一切。
半柱香时间一瞬而过。
嘭、嘭、嘭!
千万道火焰爆裂,紫衣男子胸口一闷,身子被数道火焰轰出落在三丈开外,疑惑谨慎的眼神瞪着五丈开外、自火焰中落下的叶然。
“小小的年纪,竟然突破肉仙境,莫非那消息是假的?”……紫衣男子眼露狐疑之色。
而此刻倾尽最后一丝真气的叶然脸色苍白,微喘,心道若是眼前这紫衣人再出手,他叶然非死无葬身之地。
“叶然,对手修为深厚,诡异寻常,你要小心,我强输内力与你,速战速决。”体内的惊鸿仙子虚弱声催促道。
叶然颔首,双足运力,迷踪步起,速度顷刻间掠到紫衣人眼前,向阳花剑嗤嗤带着磅礴真气刺压而去。
紫衣人嘴角一抹阴笑,双脚微挪,似穿花引蝶般躲过阵阵剑气,单掌横劈,周身真气瞬间再度膨胀,势压周围,层层落叶被真气轰的漫天飞舞。
紫衣人强悍的身体强壮数倍,粗绳般的筋骨,赤红血液宛若阵阵水流在充盈的体内潺潺流淌,向着叶然撞来。
这是?肉身力量……叶然愕然,旋即反应过来,忽然嘴角勾起,强硬的肉身瞬间凝聚,真气急收腹中,叶然的肉身宛如铜墙铁壁般,迎击而去。
轰!
两人相撞,真气急剧扩散,波及之处皆是石裂树倒,数人被掀起的千层气浪伤及震死,尘土飞溅,两人身子各自被真气所压,向后倒退数丈远才堪堪稳住。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还会再见的!”一声苍老声自紫衣人身上传来。
叶然疑惑眼神扫过紫衣人,怒喝道:“你到底是谁?”
紫衣人不语,右掌背后,左掌轻摆,一把青色长剑忽然踏于脚下,叶然登时大惊,还未开口说话,那紫衣人左掌怒指长空,长剑荡然而上。
仙门?
“站住!”叶然腾身一跃,浮在空中,正要追去,这才发现自己本身修为低阶无法御空飞行,眼看长剑遁远,叶然只能望洋兴叹。
御空飞行,本是凭借自身真气修为而驾驭法器,但叶然只达到肉仙四重养息境界无法驱动法器。
但此时,叶然还是大惊,这紫衣人莫名出现,又莫名说了还会再见,是什么意思?另外御空飞行更让叶然对于修炼产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期待。
落到地上,叶然胸口骤然闷痛轻咳一声,一口鲜血咳了出来,叶然急急去看父亲以及众人伤势,忽然低头瞥见地上半块破碎的玉坠,玉坠晶莹剔透,中间半圆状凹下,一道曲水线将如细砂般纹络相隔,叶然微惊,这上面只剩半个太极图形。
“莫非这是那紫衣道人掉落的玉坠?”嘴角残留血迹的叶然皱眉暗思。
先不管了,叶然将半块玉坠塞入怀中,忽然自不远处传来一声急急呼喊声。叶然疑惑转头,抬头望去只见神色焦急的叶修浔正坐在地上,怀中躺着父亲叶陶战。
轻身一掠,叶然赶去,等走到面前登时脸色大变,深受重伤的父亲汗水早已打湿衣襟,身子不停颤动,探身感受丹田处,叶然身子不禁连连后退,丹田破碎!
丹田破碎?叶然呢喃自语,父亲竟被那紫衣人碎了丹田,难道这是命中注定?这是一场浩劫么?
叶然拳头紧握,露出狰狞面容、悲愤交加。
两年间丹田被废无法聚气,沦为别人口中废物,他自然知道这种煎熬难耐的感受,无数日夜中,他彻夜不眠,而如今父亲难道要赴他之前脚步沦为废人么?
“紫衣人!”叶然牙齿恨恨道。
蓦然低头,叶然身子颤抖,质问众人道:“为何刚才不告诉我,我爹被他废了丹田?”
众人抬头望着愤怒的叶然沉默,叶意安嘴角残留血迹缓缓道:“方才爷爷是怕告诉你,你乱了心思,遭紫衣人毒手。”
叶然身子剧颤,忽然神识一虚,似乎灵魂都被抽丝剥茧抽离一般,登时眼前一黑……
叶然醒来后已然过了三天后,重度昏迷之后他还是做了无尽的梦境,梦中频频惨遭追杀。
头脑闷痛的叶然微微睁开眼,只见床头站立一个小丫鬟,长得娇小可人,面容精致,叶然识得这小丫鬟,之前是叶修浔房中的服侍丫鬟紫鹃。
“少爷,您醒啦?”紫鹃见叶然醒来,登时咧嘴一笑,急忙端来一杯水送到叶然唇旁。
叶然啜喏了几口,顿觉神识缓解,抬眸望着房间,屋中布置是自己的居室,一月未居住,竟有些恍惚陌生感。
胸口依然隐隐作痛,叶然轻柔脑门,这才想起什么,眼里闪过一丝焦急,急急问道:“我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