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是如此简单明了通俗易懂,只是能遵守的人很少,或许有些人就是为了打破规则而来的。
云言抢了那个女人的皮鞭之后很淡定地靠着墙壁等待下一个人来挑战。实际上规定的人数已经到了,不多不少,刚好十个。
但是有三个不怕死的勇士呈包围的姿态对那位淡然微笑的管家先生步步紧逼,似乎是想突破这道防线挑战更上一层的boss。
云言看着他们,直觉很明确地告诉她这三个人是一伙的,通过刚才的观察可以知道他们之间的配合经过了长时间的磨合,说不上是完美无缺,但也足够难缠。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心底的疑惑还没来得及理清,另一边的争斗就宣告结束。云言转过头时刚好看见管家拎着那三个人的后领拖过狼藉的大厅来到一扇门前,然后像扔垃圾一样将他们扔出去,干净利落地拍手关门。
在对方经过云言面前时她才有机会认真打量他。或许是踏入中年的缘故,他的眼角有着细微的褶皱,服帖利落的黑发隐藏着几根显眼的白发。似乎察觉到云言的目光,管家转过头,朝她露出了温润的微笑。
因为这一小插曲,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有人仍旧衣着整洁妆容精致下一秒就能出席高级的酒会,但也有人拼尽全力仍然被打压得抬不起头,用不甘愤恨的目光瞪着其他人。
“七个人。”管家站在他们面前微笑着接受探究或敌视的目光,他从口袋里拿出预先准备还的东西——巴掌大小的白色卡片,边缘镀着银色的丝线,瑰丽的暗色花纹上写着漂亮流畅的花体英文。
“这是最终考核的场地,今天晚上七点,希望各位能准时出席。”
云言接过那张卡片瞄了一眼没问什么就将它揣进口袋,她在身上摸索了一会想找手机看看时间,但很快就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她又一次把它当武器给扔了。
“我有问题,”莫名其妙地打一架,又莫名其妙地被告知这样一个消息,正主由此至终都没有出现,任谁都会心有不满,“这算什么意思,把我们当猴耍吗?!”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管家先生淡定地朝发问的人笑了笑,云言在他的看似友好的笑意下那抹潜藏的危险,“只是各位如果不愿意的话大可以将邀请函还给我,这完全取决于你们。”
“但这跟开始说好的不一样,”又有人说道:“之前在广播里说的可以直接跟那位先生直接会面,进行最终的考核,现在场地变了也就算了,但人我们也没有见到吧,你们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这全都是先生的意思,我也弄不懂他的想法,”将所有的事都推到那位没有露面的人身上,管家先生完全没有说话前后矛盾的尴尬,面对那些指责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你们也可以亲自去问他,如果有那个本事的话。”
他说这话真的很欠揍,带有刻意挑衅的意味,云言已经察觉到有几个人的气息变了,似乎有发怒的征兆。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各位可以离开了,”管家做了个请的姿势,游刃有余的笑容像面具一样黏在他脸上,像是在说:就是耍你怎么着。
“哼!”有人第一个转身离开,其他人陆陆续续地离开,索菲娅站在远处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张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皱着眉头转身离开。
薄弱的合作关系已经结束,下一次见面就是竞争对手,现在开始保持距离比较好。索菲娅咬着下唇,就算忽略一直一来敏锐的第六感,她都知道那个女人,不好对付。
“这位小姐,你还有什么问题吗?”针锋相对的场面随着人的减少而消失,云言的视线在大厅里转了几圈,在复古的钟摆上停顿了几秒,那位管家适时挡在了她的前面。
“不,没什么,”云言摇头,轻笑着挑眉,“我只是看看时间而已,管家先生你不用那么紧张的。难道那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在?”
“你想多了,”微微一笑,管家不卑不亢地说道:“只是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在这里逗留,我们还要清理现场,你还待在这里会妨碍我们。”
确实,就算忽略这里,整栋楼内还有很多人滞留,光是她自己打晕绑起来的人都有不少。
“好吧。”云言也没有说什么,径直转身离去。如果刚刚没有看错的话,那座钟摆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二十分左右。时间看上去是没有问题,但管家的反应很异常,说不定那里面真的有什么也说不定,那么,会是什么呢,稍微有点好奇。
……
“被发现了,巧合?”
通过屏幕两人的视线有一瞬间的对视,尽管时间很短暂,但临仍然察觉到了对方眼里的探究与疑惑。只是饶有兴致的心情在看到某张卡片时一扫而空。
如果说之前的一切都是预先设定好的,那么这个酒会的邀请就不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只是恰好安排在今天——每月一次的,强制性的,他母亲给他安排的酒会。通俗地说就是要去相亲,他为此特别头疼,通常都是能躲就躲。
纵然他对此再不耐烦也没有任何办法,如果不是之前翘掉太多次,这次也不会被勒令参加。而且,最近累计下来的书面工作太多,暂时不能离开安捷里,暂时不能不回家。
“罗特,情况如何。”
“闲杂人等都已经驱逐干净,封闭的部门也在恢复运行,被损坏的设备正在修复,”白色基调的办公室仍旧那般冷寂,罗特拿着平板报告道:“完全恢复需要两个小时。”
“关于这一次的刺杀者均没有隶属的组织,委托者来自几个与格雷亚产业有矛盾的企业。还有就是通过测试的七人,有三个人的身份被经过修改,暂且不能查明。他们的名字分别是:路仕特·乔、凯利特·亚历斯、云言。”
“以上是今天的报告,”罗特收起平板,看着面无表情的临露出可以说是同情的微妙表情,“另外,老夫人在半个小时前打了三个以上的电话过来,要求我务必盯紧您,让您准时出席今晚的酒会。”
“……我知道了,”无奈地蹙眉,临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后说道:“刺杀者的事情先放一边,至于那三个人,今晚过后再作定夺,如果没有潜在危险性,那就别管他们。”
“还有就是,文书的工作不要再出什么岔子,如果又搞砸了的话你们就去死吧。”
“……是。”罗特汗颜,明明他就是一个临时工,为什么压力全往他肩上扔啊!而且,在背后捣鬼的人您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么,干嘛不直接去找她理论!
心里想是一回事,但绝对不能表现在脸上,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不满也不行!正了正身子,罗特带着满腹郁闷一脸从容地走出了办公室。
至于那位捣乱的人,临也不打算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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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候选人之一,云言一出大厦就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让那些落选的女人盯着她扬长而去的身影一阵咬牙切齿。
“能活着回来真好啊,那些目光都快要把我的背给洞穿了。”熟练地停下机车,后院茂盛的树木遮挡着仍然炽热的阳光,丝丝清爽的微风在扫过眉眼,云言松了松紧绷的衣领走上二楼。
“面试,结束了?”
有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这里,云言略带诧异地盯着墨泠,后者端着冷掉的咖啡朝她点头示意,对面坐着一言不发的云彻,现场的气氛不怎么好。
“是啊,用一种我不太理解的模式结束了,”走过去将云彻抱在怀里,她若有所思地笑道:“与其说是在招助理,倒不如说是在找保镖,过五关斩六将的设定实在是坑,我连外套和手机都当武器用掉了。”
“确实,”放下杯子,墨泠不紧不慢地问道:“那么结果呢。”
“通过,这是今晚酒会的邀请,”摸出那张镀银边的卡片,云言看着上面的花体字说道:“今晚七点,在米伽酒店……”
“这个我知道,因为我也有收到邀请。”墨泠拿出另一张邀请函,稍微不同的是它镀的是金边,说道:“实际上这是临的母亲给他举办的相亲大会,每一次都会发生某些流血事件,我来这里给你提个醒,还有就是将这张邀请函交给你。”
“格雷亚家严密的警戒连一只蚊子都不会放过,更别说是武器。”墨泠看着云言说道:“伯母给临每个月安排一次的酒会,前几次都被他逃掉了,我相信这一次的混乱程度绝对更胜以往。”
“选个顺手的武器吧,用这张邀请函的话就算你带着激光枪他们也不会为难你。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盯着放在茶几上更加高大上,散发着土豪气息的邀请函,云言抬起眼睛不太友善地盯着墨泠,“呐,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说。”
“为什么要这样不留余力地帮我,对你没什么好处吧,你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