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仙镇,一个从唐朝时期就存在的地方,只不过那个时候这里还不是镇,只有寥寥几户人家,元兵肆虐中原的时候,有不少难民涌入于此,直到清兵入关的时候逃难之人在这里才真正建立起一个大型村落。
民国时期,倭寇进犯天朝,大批难民的涌入让这里成为远近闻名的一个村落,直到新中国建立后,才被管辖此地的洪雅县撤村升镇,成为了深山中唯一的一座镇级单位。
如今经过数千年的发展,因为此地交通不便,加上消息落后,让原本足足数千人的大村镇逐渐变成现在只有数百户留守人家,许多人在外出打工后便一去不复还,当然不光是留仙镇,神州数万个村镇同样也面临着这样的困境,相信不久的将来,村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那些汇聚神州大批人口的超级大都市。
村镇里一共有两条道路,一条是直接通往外面,而另外一条却是上山的路,而如今通往山上的那条道路上,一名身穿花纹短衫的青年男子,脚步极为稳健的跨过崎岖不平的小道,对着镇子中快速走来,期间在见到一些熟人的时候,他更是热情的打着招呼。
“三叔,又准备上山去砍柴啊”。
“五婶,这是准备去洗衣服吗”?
热情且充满礼貌的话语从这名男子的口中传出,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山上下来的箫禹,如今的他不可谓春风得意,逢人便打招呼,这让不少曾经没有过多交集的人更是满脸迷茫,特别有些人更是看出现在的箫禹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可就是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被群山包围的留仙镇,绝对称得上是一座度假小镇,若不是因为这里交通不便,经济落后,恐怕将会有不少的都市子女,争先恐后的入住此地,不过即使这样在这座只有数百人的小地方,依旧能够看到一些陌生的面孔,他们便是前来旅游的外来人员。
此时的箫禹虽然微笑连连,可是离家越近,他的心中就异常紧张,一天一夜没着家,还不知道老妈会怎么揍他呢!所以现在其脑海中更是编了好几个版本,当然没有一个靠谱的。
忽然就在箫禹愁容满面的时候,迎面走来之人却让他顿时惊喜起来,挥着手臂高呼道:“四叔,您这是去哪儿啊”。
随着箫禹的话音落下,迎面一直背负双手低头走来的中年男子,却在这时停足顿首,典型的一副山里人打扮,宽厚的肩膀,粗糙的脸庞,黝黑的皮肤在有力的向我们证明着,这位从事体力劳动的男子,定然极为勤奋。
郭老四,住在箫禹他们家不远的郭大爷第四个儿子,前者从小就对箫禹极好,外出打工回来的时候经常会带一些城里的稀奇玩意儿给他,所以让从小就没有体验父爱的箫禹对其极为喜欢。
当然聪明的箫禹也知道,这也跟母亲单身有关,要知道虽然其母亲现在已经年过四旬,经常干一些粗重的劳动与家务,可身体却没有过多的变化,依旧貌美如前,从这里就可看出年轻的时候母亲定然是个十足的大美人。
就像是整个神州的国情一般,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些年若不是有郭老四一直在维护者母亲,他们孤儿寡母想要在这个小镇立足是何其的艰难啊。
就在箫禹的这声招呼刚刚落下,迎面一直低头走来显得颇有心事的四叔,却在这时抬头看向箫禹的时候,脸上涌现出一抹愕然,随后焦急的小跑几步来到箫禹面前关切的询问道:“小禹,唉,你这孩子,这一夜去哪儿了,你不知道可把你妈急坏了,要不是我拦着她,你妈肯定不顾危险的上山去找你呢”!
“嘿嘿,四叔,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只是在山上迷路了才住了一宿”。
“四叔,您脸怎么了”?
看着如此关切自己的郭老四,箫禹的内心还是颇为感动的,可紧接着看到前者左侧脸上那红肿一块的地方,原本面带笑意的箫禹却在这时疑惑道。
“没什么,昨晚喝多了走夜路,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你还是赶快回去你看看你妈吧,这一夜可把她担心坏了”。
箫禹的询问顿时让原本急切中的郭老四变得吞吞吐吐,如此轻微的举动怎么可能躲得过前者的观察呢!
“四叔,我记得您从来不喝酒吧”!
“唉,昨天有点烦心事,喝了点酒,别问那么多了,赶快回家吧”。
“是不是那个王八蛋又去欺负我妈了”?
“你小孩子家哪来的这么多问题,我说没事就是没事”。
随着箫禹那带着浓浓疑惑的话音落下,之前还说话遮掩的郭老四却在这时不耐烦道,他的这幅举动让箫禹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就没少发生过。
而每次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郭家兄弟替他们出头,现在郭老四这幅模样显然是再次发生了那种让其极为愤怒的事情。
“王家王三,这次爷跟你没完”。
等到自己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后,箫禹整个人都要被气炸了,以往自己年幼体弱母亲被辱,他有心无力,可现在成年了而且获得了这番神奇的传承,若是再这样让母亲被他人随意欺辱,那身为人子的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怒火冲心,这一刻的箫禹仿佛回到了昨晚那面对群狼时候的情景,冰冷的杀意在其心中回荡,如今他的内心中只是不停的响起一句话,那就是杀了他。
“小禹,你..你快回来,你去顶什么用”。
随着念头的落下,箫禹整个人不顾郭老四的劝阻,对着镇中心飞奔而去,身后眼看劝慰无果的四叔,害怕箫禹吃亏只得连忙赶回家招齐自己的三个兄长,带着家伙直奔镇中心,沿途更是通知了箫禹的母亲秦芸。
王三本名为王虎,是留仙镇有名的恶霸,其大哥与二哥分别是一镇之长和派出所一号人物,仗着家族的势力在小镇胡作非为,这么多年了镇民只有怨声载道却无人敢出来反抗,毕竟人家的势力的确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以招惹的。
他的家就在小镇中心那片繁华地带所建造的二层小楼,不过王三平时在这个时候有个爱好,那就是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在小镇广场上搓麻将。
唯一的广场就坐落在王三的家不远处,当初建造的时候打出的旗号是服务镇民,可现在却跟王家的后花园似的,进来还需要缴费,所以直到现在也就只有王家与小镇上有头有脸的人才能在此悠闲逗留。
中心广场,因为现在乃是正午时间,在这个地方倒也聚集了不少三五成群坐在一起的镇民,其中在一处位置最好的凉亭下五六道人影聚在一起,那时不时响起的大笑声更是彰显着他们的嚣张。
有一名年约四旬左右,体型彪悍叼着烟卷的中年男子坐在其中,不时的嚷嚷着让同坐的那些人给钱。
“虎哥,今天手气不错,赢了不少啊”。
“哈哈,哥的手气哪天差过,等下吃完饭带兄弟们去县里洗个澡放松放松”。
“虎哥爽快,今天我输得也甘心啊”。
“妈的,今天必须要去消消火,早上秦芸那娘们竟然敢动手打我,若不是郭家那几个兄弟捣乱,今儿非给她办了不可”。
“虎哥,要不然就晚上吧!兄弟们到时候给你守门,也让你在做回新郎”。
“哈哈..”。
一阵猥琐的淫笑声再次从这几个人的嘴中传出,让四周那些听到的镇民脸上不由得涌出一抹厌恶之色,虽然如此可却没人敢表现在脸上。
忽然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远而近飞奔而来,同时响起的怒吼更是让整个广场上的所有人都愣在哪里。
“王虎,你这个王八蛋,给爷滚出来”。
这声怒吼不但让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忙碌,更让原本淫笑一片的王虎这边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愤怒,其中特别是当事人王虎更是把手中的麻将牌狠狠摔在地上,遁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怒骂道:“谁他妈不知死活,竟然敢骂我王虎”。
此时,所有人的视线皆是看来,都想看看来者是谁竟然这么大胆子敢公然羞辱王虎,只是当他们看清来者后,所有人皆是浮现出那抹不可思议的神色。
“箫禹...”。
“是秦芸的儿子箫禹,听说他这次高考成绩不错,有希望上重点大学”。
“完了,这次得罪王虎,他们家的日子可就更加难过了”。
随着众人的视线定格,在看到前来挑衅的箫禹后,几乎每个人都是用同情中带着热闹的眼神看来,虽然大家对王家充满恨意,不过事不关己的风格在这里却是发挥到了十足的力道。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侄子啊,咱们可快要成亲家了,你这样骂长辈不怕折寿啊”。
在看清来人后,原本怒火中烧的王虎,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不屑,这时更是仰着脸鄙笑道,如同像是配合他似的,随着话音的落下周围那帮狐朋狗友更是奋力的大笑着,这个侮辱对箫禹而言简直比刮了他还难受。
此时,心中充满杀意的箫禹,瞪着赤红的双眸看向大笑中的王虎,冰冷的话语从其口中一字一句狠狠挤了出来,甚至让周围距离较近的那些人,听闻此话心中更是往外直冒寒气。
“禽兽,唯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