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宁听到扑杀俩字,满意地点点头,“去吧,此事,本宫很满意,以后你就跟在本宫身边当个一等宫女吧。”
“谢皇后娘娘,奴婢一定尽心尽力,死而后已!”碧荷脸上充满喜悦,似乎伺候李仙宁是莫大的荣幸。
李长安看着主仆俩一唱一和,心中涌满着恨意,她自认待李仙宁不错,从未摆过嫡女的谱,看碧荷可怜,更是待她如亲妹,偶尔的偷懒耍滑,她也未放心上,原来……她认为好的人,竟认为她是蛇蝎,欲除之而后快。
哈!她做人还真是失败啊。
她的目光落在吴妈身上,自从娘亲死后,这个待自己如亲女的人……
因疼痛,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嘴角溢出血丝,可吴妈却没有求饶。
扑杀……
这俩字传入李长安的耳中,让她瑟缩下,这可是十大酷刑啊,李仙宁与碧荷竟心狠至此,想将年迈的吴妈装入麻袋扔在墙上摔死!
“吴妈,是安儿害了你啊!”她想挣开侍卫的钳制,去看看吴妈怎样了。
“大小姐,是吴妈没用,再也不能保护你了……”吴妈双眼带笑,温柔至极。
吴妈被碧荷带来的两个壮汉拖走了,李长安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姐姐,你可不能死啊!”若不是知道李仙宁的狠毒险恶,她真的以为这一句是关心的话语呢。
“李仙宁,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待我翻身之日,必是你的死期!”李长安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将眼前虚伪的女子撕烂了。
“咯咯……”李仙宁摆弄着染红的指甲,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的灿烂,“姐姐莫不是还想着你那定国侯外公吧?”
李长安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你……你把他们怎么了?”
外公一家待她如珠如宝,否则,她一个没有亲娘的孩子,也不会活这么大,有顾氏、还有李仙宁这群狼,她也早尸骨无存了。
“玉哥哥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的胎儿着想,怕这一不小心啊,一尸两命!”李仙宁盯着长安的肚子,笑的不怀好意,“定国侯一家意图谋反,拱蜀王上位,就在今日午时满门处死了!”
“不过,你的那些漂亮表姐妹们,还有那处处护着你的舅妈,若是肯屈居侍卫的身下,定国侯的男人们也会死的痛快点……”
她李仙宁才是南夏国独一无二的皇后,她的儿子才是唯一的太子,至于…...李长安,哈!今日不仅让她尸骨无存,还要让她魂飞魄散!
李长安觉得肚子阵阵揪疼,有股热流向下滑出,她似疯了一般,挣开侍卫的纠缠,冲向李仙宁。
她的儿子没了,就算死,她也要拽着李仙宁一起下黄泉!
是她害了外公舅舅一家啊,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李仙宁尖叫着,躲开长安的攻击,“快!快把她抓去落花殿!”
落花殿是冷宫,那里又脏又乱,里面还有一群疯子,将李长安丢去那里,才好便于实施她的计划啊。
李长安再勇猛,奈何也是个女人,与两个侍卫相比,力气还是小了些。
“皇后娘娘,皇上吩咐要将李庶人拖去乾清宫外……”两个侍卫将李长安死死摁在地上,生怕她逃脱,惹恼了贵人。
“皇上那有本宫替你们担着,拖走吧!”李仙宁不屑地冷哼。
李长安面无表情地躺在脏乱的柴草上,血不断流出,她心里明白,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这个时辰,怕是外公一家也上了黄泉路……
老天爷,只留下她一个,真是残忍啊。
秋水般的大眼如一滩枯井,死气沉沉。
“皇后娘娘,您说的人在里边?”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响彻在花落殿。
“劳烦巫女了。”随后是李仙宁客气恭敬的声音。
李长安本已死灰的眸子眨了下,僵硬的手指颤抖着。
她以为自己成了行尸走肉,除了等待阎罗王勾魂,没有奢望念想,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她的心里还有恨!
穿着黑斗篷的女人推门而入,灰白色的瞳仁瞄了眼李长安,“就是她?”
李仙宁点点头,“巫女的秘术能否让她永世不得投胎?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她都如刍狗般活着?”
“你敢质疑本巫女的能力?”黑斗篷的女人眼神凌厉地扫向李仙宁。
“不敢,信女不敢!”李仙宁低下高贵的头颅,战战兢兢。
李长安看着李仙宁如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很想嘲笑一番,奈何唾沫呛了嗓子眼,让她本就破败的身子剧烈咳嗽起来。
李仙宁狠狠地瞪了李长安一眼,冷笑一声,“李长安,你可知玉哥哥为何要杀你?”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李长安嗤笑一声。
上官玉的心思,她陪他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替他挡了多少灾,除了多少难,岂能不了解他。
“姐姐太看得起自己了,好狗还能咬死兔子,良弓也能射杀飞鸟,可姐姐呢?”李仙宁眼尾上挑,满眼的轻蔑,“姐姐是牝鸡司晨的命格,上天都不容你,更别提一国之君了。”
满腔的恨意变成怒火,牝鸡司晨……牝鸡司晨,哈!真是可笑,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命格,就要了她与孩子的两条命,上官玉可真不愧是皇上,当得起孤家寡人的称号。
“乌沉剑可带了?”黑斗篷女人打断俩人的纠葛,沉声问道。
李仙宁朝侍女使个眼色,呵斥,“还不递给巫女!”
一身绿罗裙的侍女恭敬的跪在地上,双手将剑举过头顶。
黑斗篷女人看着李仙宁,“你上!”
李仙宁很是迟疑,上到皇帝,下到贫贱佃农,谁人不知她心性善良,漂亮慈悲,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李长安,她从小经营的名声岂不毁了?
“她对你的恨意最强,当乌沉剑刺入她的心口时,她的恨意迸发,乌沉剑吸入她的三魂七魄,埋入桃树下,此秘法才能成!”黑斗篷女人凝着李仙宁,平淡地说出魂魄捆绑的经过,不祈求也不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