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把顾公子送走,顾姨娘的阴谋揭穿,老爷就再也不会宠爱那对蛇蝎心肠的母女了,大小姐就能翻身了。
李长安对于吴妈的那点小心思还是蛮了解的,笑道,“我还是更喜欢看他们窝里闹。”
想必明天一早,顾姨娘就会把她娘的嫁妆原数送回了吧。
只要她不嫁入顾家,不能被她们摆布,她娘亲的嫁妆,顾姨娘永远只能看不能往兜里塞了。
‘啪!’一声,李福来大掌扇在李仙宁那娇嫩如凝脂的脸上。
“爹爹,你打女儿……”李仙宁捂着脸,泪眼汪汪地质问,“你不疼女儿了……”
她从小到大,娘亲宠着,爹爹纵着,丫鬟奴才尊敬有加,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就因为疼你,才要打你!”李福来气的抬起手,还想扇她一巴掌,“你今天做的事儿,要传出去,别说做皇子妃,就是浸猪笼都使得!”
李仙宁一听浸猪笼,吓的跌坐地上,哭的十分狼狈,“娘亲,你求求爹爹,我不想浸猪笼,不想啊……”
“仙儿……”顾姨娘也被‘浸猪笼’三个字吓破了胆,但,母爱是伟大的,她那简单的脑细胞迅速运转,想想出个办法来救急。
“老爷,您忘记那个高僧的话了么,仙儿是皇后富贵命,她若浸了猪笼,您的仕途,李家的前程,岂不完了!”
顾姨娘知道李福来的心病,一个是嫡子,另一个就是他的仕途,不得不说,顾姨娘也蛮高明的,一语戳中了李福来的软肋。
“是啊爹爹,女儿若当了皇后,您就是南夏的国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呐,到时万千荣耀都是咱李家的,娘亲到时再给您添两三个儿子,咱这李府可真成了天下第一家呢。”李仙宁嘴巧,听她娘亲开了个头,立马就接了下面的话。
若李长安在这,肯定会嗤笑一声:画个大饼充饥,谁不会呢。
所有人都不会信这种虚妄之言,偏偏李福来就信。
李福来叹口气,“仙儿也别跪着了,早点歇息。”
“谢谢爹爹。”李仙宁破涕为笑,“爹爹,女儿的名声……”
话未说完,委屈袭上心头,泪似珍珠一般滑落。
“仙儿莫怕,今晚的事儿,爹爹与娘亲会想办法,你且歇着吧。”顾姨娘将李仙宁搂在怀里安慰。
李仙宁确实吓坏了,这一夜可真是惊心动魄,吓的她心肝直颤。
顾姨娘携着李福来回到牡丹苑,伺候李福来歇下,她跪在地上,哭泣,“老爷,婢妾无能,大小姐不让管教,二小姐又被人陷害,求您责罚!”
要说这顾姨娘说话很有技巧,虽然揽下了罪名,同时也给李长安上了眼药,又替李仙宁开脱了罪,可谓一箭双雕。
李福来颤歪歪地下床,扶起顾姨娘,“烟儿,你打理尚书府十多年,待长安如亲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若不是……若不是定国侯欺压,你早就是我李福来的妻,是我无能啊……”
让一个男人承认无能,不得不说顾姨娘的手段高超。
“老爷,是婢妾无能,娘家势力微薄,不能帮你。”顾姨娘说着又落下泪来。
顾姨娘虽然年纪大了,可男人疼爱,在尚书府不是正妻,却享受着正妻的待遇,可以说,顾姨娘除了没有正妻名分,一切都有了。
人呐,心情一好,从内到外散发着一种娴静优雅的气质。
顾姨娘这一哭,如雨后新荷,清新自然,让人看着就爽快。
李福来觉得心肝一颤,将她拽进怀里,吻上惹人心疼的人儿,“烟儿,我的好烟儿,让老爷好好疼疼……”
“老爷……”顾姨娘脸皮一红,娇软地靠在男人身上,微喘。
一阵激情,俩人都得到了满足,瘫软在床上,顾姨娘脸色绯红,睫毛轻颤,杏仁眸子里含云带雾,勾的李福来又想来一回。
“老爷,婢妾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让大小姐与二小姐换下名字好。”顾姨娘明白枕头风的厉害,特意选在这个时候吹。
“长安与仙儿换名字,定国侯不会同意的!”李福来叹口气,语气里含着深深的无奈。
“咱们李家的事,自有李家解决,定国侯未免管的太宽,手伸的长了些。”顾姨娘愤愤不平,芊芊玉手摸着李福来脸颊,话里满是心疼,“老爷的难处,婢妾都知道,只是……老爷也该清楚二皇子对仙儿的承诺,若登基为帝,皇后的位子必定是仙儿的。”
顾姨娘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仙儿以后是皇后,什么李长安,什么定国侯,一切都是浮云,待仙儿登上皇后宝座,老爷就是国丈,还怕他们做什么,到时他们就得看老爷得脸色过日子了,老爷可要想好了,要保谁?
此时,李福来早就被顾姨娘的枕头风吹的晕乎乎,哪里还会想到李长安也是他的女儿啊,李长安登上皇后宝座,他一样是国丈,一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他的心长偏了,满心满眼里都是李仙宁。
“仙儿与长安换个名字也好,说亲时她就是嫡女,尚书府的嫡女嫁给二皇子,朝臣也没法参奏了。”李福来终于松了口,决定在族谱上把李仙宁与李长安颠倒一下。
这是赤果果地把嫡女贬成庶女啊,李福来也够极品的,一个二品大员也敢混淆嫡庶,就不怕被皇上降罪砍了脑袋。
“老爷英明。”顾姨娘见目的达到,又是一阵温柔小意伺候,直把李福来爽上了天。
第二日,李福来下了早朝,直奔红梅苑,他昂首挺胸,朝气蓬勃,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李长安闲来无事,正在研究一个新的阵法,一字长蛇阵,勇猛无匹,主攻型阵法。
李福来进门时,就看到李长安凝眉沉思,桌上摆着棋子,白棋一字排开,黑棋似圆似方,黑白胶着,胜负难分。
“安儿在下棋呐?”李福来径直坐在她对面。
“碧荷,爹爹来了你也不知一声,岂不是很失礼。”李长安厉声呵斥。
“是……老爷不让奴婢喊您的,说怕打扰您想事情。”碧荷轻声辩解。
“安儿就别怪碧荷了,是爹爹怕打扰你,所以没让她喊你。”李福来笑着替碧荷解围。
李长安心中冷笑,怕打扰还来干嘛,真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