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个女儿家的手腕被男人抓住,是多大的侮辱。
“洛雪不是这青楼里的人,公子若要取乐只管找别人吧。”林洛雪使劲一甩,但她一个纤弱女子,又怎能甩得开呢。
那人没有振动,手死死的抓着林洛雪的细腕没有丝毫放松,眼睛也没有放松的看着林洛雪的样子。
那人嬉笑一声,道:“姑娘技艺高超,何必藏着不为大伙助助兴 呢!”语气已是多了几分的逼迫。
此时,凌易早已是按捺不住,正要起身。
不料,凌夜却是在桌底下悄悄踩着凌易的脚。
“你!”
凌夜不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唉!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林洛灵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众人也是惊讶的看着这个略带稚气的小姑娘。
林天扬一惊,拉下林洛灵,细声惊道:“你疯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林洛灵一把甩开那只手,大声道:“我管他是谁,就是皇帝也不能做这等强人所难的事!”
此语一出,满座哗然。
凌易此时已是吓得有些呆愣,怔怔的看着林洛灵,实在是没料到林洛灵会出声。方才林洛灵可是连动一下都害怕。
那人面带微笑松开林洛雪的手,转身看着林洛雪,轻笑一声道:“也罢,姑娘总有一天会心甘情愿为在下抚琴的。”打开折扇,极有风度的缓步走回位置上,一脸傲气的坐下。
林洛灵气道:“算你识相!”
周围的人听得也是一清二楚。
“哈哈哈!这位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却胆色过人,老子喜欢!”一阵粗野的大嗓门喊道。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壮男人,迎面向林洛灵走来。
走到跟前,粗鲁的一脚踢向座位上一人的凳子。瞪着牛眼,杀气腾腾的看着那座位上的人。
那人本要发作,但此时看到那凶恶的眼神,也是被吓得起身闪到一旁,颤抖道:“诸位,在下内急先去解解手。”一溜烟便不见人影。
那人粗笑一声,大方的坐到了那人的位子上,拱手道:“在下何泰!不知这位姑娘可曾许了人没有?”
这人不是个文人,说话自然不似文人那样的扭捏。
林洛灵见那人粗野,便向后缩了缩不答话。
林天扬见状,笑着拱手说道:“这位大哥真是够爽快啊!那我也就直说了,在下林天扬,我家小妹正好十七了,还未曾许人呢!就是不知大哥官拜几何啊?”
林天扬知道武官都不喜欢造作,因此说话也直截了当。
何泰一听,没有生气,反而变得满面红光,笑道:“好!林大人家中声名远扬,在下也是早有耳闻。在下是当朝枫林军副将左言座下的参将,官拜三品。不知可否配得上林二小姐呢!”
凌易一听,不由得被刚咽下的酒呛了呛,拍着胸口猛咳嗽。
枫林军!那可是凌夜一手训练的精兵锐士,大杀四方,天下闻名,无人不知。且不说官位,能进入枫林军里做一个小兵,那也足够耀武扬威的了。
但是,枫林军从来就没有什么副将参将,向来只听从凌夜的命令,从于凌夜一人。
枫林军治军严密,想入枫林,一则人品,二则武艺。无论你多能战能杀,但凡存有一点不臣之心,一律拒之门外。
谁也不知道凌夜用了什么方法,能够精确无误的判断一个人。
当今圣上,公侯郡王,皇室身边的死士暗卫,并不真正忠心。他们所忠心的是,是他们的性命。
皇家侍卫的忠心,靠的是一枚小小的药丸。
何泰声称他是出自于枫林军,凌夜并没有吃惊,她早已知道了这所谓的“枫林军”。
枫林军勇气闻名天下,但从来没有人敢冒名顶替。除了一个人——皇帝。
蛮夷所忌惮的是枫林军,为保边境安定。皇帝自己也组编了一支队伍,名为枫林军。
敌国外邦不知真假,仍以为枫林军尚在,多了几分顾忌,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三品!枫林军!此时林天扬心里已是激动万分,笑道:“大哥说笑了。我见大哥为人洒脱干脆,令妹若是能嫁得大哥这样的英雄人物,那是几世修来的啊!”
两人一齐笑了起来,互相敬着酒。
林洛灵一听便在也忍不住了,喊道:“你们有完没完啊!嫁给谁是我的事!谁允许你们私自乱说的!”
此时林洛灵已是急上了头,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的礼仪。
林天扬微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由得你做主,得看爹娘的意思。”
何泰听了,大笑道:“林大人说的是啊!改日我就到林府上提亲。你放心,我何泰绝不会亏待令妹半分的!”说着便大笑了起来。
凌易在一旁听着也是捏了一把汗,虽说父皇没有下令将废除自己的消息传到民间,但自己现在的身份也不过是个平民,那是绝对配不上林洛灵的。
林洛灵气得坐下,眼中已是泛着水雾,眼巴巴的看着凌易。见林洛灵那委屈的样子,凌易心中一疼,恨不得立刻回宫向皇帝请旨。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转头看着凌夜,眼神带着乞求。
凌夜明白意思,但仍是面色冷淡,不发一语。
歌舞声继续响起,场面恢复。
这时,林洛雪早已是回到位置上坐下,低头不发一语,对于林洛灵方才的举动,似乎都恍然不知。
坐在她身旁,凌易可以感觉得到,林洛雪正在微微发抖,心跳也是跳得极快。
她周围坐着的人,相信都听得见她砰砰的心跳声。
凌易心中默默叹息,也难为她了,就算平日里如何端庄得体,宠辱不惊,但她毕竟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而已。
这时,凌易心中起了波澜。林洛灵被个武官作弄,凌夜不许自己出手。林洛雪被利用拉拢贵族,凌夜还是不出手。难道她真的怕了这些大官不成?但凌夜连千军万马都不怕,为什么要怕这些人?
凌易想不通,但心里仍是有些忿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