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刀穷
黑大个说完也不管关明月答应不答应,先跟乐姐交涉起来,想要直接把毛料的钱先给了。
关明月有些不悦的看了看林涛,低声道:“我们也不差十万八万的,那可是帝王绿,难得一见啊!”
林涛只能这样说:“明月,开窗的料子,也不是真正的翡翠啊!算是半赌毛料,玩意赌垮了呢?”
林涛的话让关明月犹豫了,林涛说的没错,那块毛料毕竟没有全切出来,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垮掉。
两个人叽叽喳喳低声交流的时候,乐姐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月,真的转让给老黑了?”
林涛抢道:“行,不用倒手就赚了十二万,当然转让啊!让给他吧!”
黑大个欣喜若狂,和乐姐完成了交易后,又问了林涛的帐号,给林涛的卡里转了十二万,然后捧起那块开窗的可能出帝王绿的毛料,就跟抚摸着自家孩子那么宝贝着。
乐姐留着这块毛料快一年了,很像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帝王绿,撺掇道:“老黑,在这里解石吗?”
黑大个拍拍石头:“当然啊!解完之后我再走,乐姐,你家那口子呢?让他给我解,不能伤了半点皮毛啊!”
林涛心中替黑大个默哀了三秒钟,还别伤到皮毛,根本就是只有皮毛好吗!
乐姐给老公打了电话,一个壮汉几分钟后走到摊位这里,和关明月打了声招呼,结果得知开窗帝王绿的毛料买主另有其人,还惊诧了一阵子呢!
黑大个算是半个行家,用粉笔在毛料上画了几条线:“就按照我这个思路解石,千万别弄差了。”
“放心吧您嘞!”乐姐的丈夫拿起毛料放到解石机下,调整固定后,按下店门,一阵嗡嗡响后,一瓢水浇上去,看着被擦开的部分,兴奋道:“第一刀,涨啦!”
其实乐姐的丈夫这不是在解石,完全就是在擦石,按照黑大个的要求,顺着开窗的地方,擦开了一厘米见方的面积。
关明月看着擦开的地,略显妩媚的白了林涛一眼道:“看到没有,这一刀下来,这块石头起码要两百万起价了。”
随着关明月的话,周围的人也聚拢过来,看到擦开的部位,一个个劲头十足。
那个之前买了皮卡丘翡翠的马老头,眼睛发亮道:“卖吗?两百三十万,我要了。”
林涛听了马老头的话,心说还真有不怕被坑死的,这赌石在没有解开底子前,就和击鼓传花差不多,指不定砸在谁的手里呀!
“两百五十万。”
“两百八十万。”
马老头开了头,出价的人此起彼伏,因为看到擦开的部分,帝王绿确认无疑,剩下的就是看能出多少翡翠了,和关明月之前的想法差不多,哪怕出一两个戒面,也有赚头啊!
乐姐的丈夫见多了这种事,看了看黑大个:“老黑,两百八十万,能赚不少啊!出手吗?”
黑大个摇头道:“我这是给爷爷买的,留着自己做点什么,继续解吧!”
乐姐的丈夫答应一声,继续擦石,而且擦石的线路,正是林涛看到的有那么薄薄一层翡翠的部分,不禁对黑大个的经验无比佩服。
第二刀擦出来,出现的翡翠窗口,已经有半个手掌大了,这么大的帝王绿,完全把周围的人刺激疯了。
马老头挤了过去,拍着黑大个的肩膀说道:“五百万,只要你点头,现在就给钱,现金都行。”
有人讥笑道:“老马,你这不能见钱眼就钻啊!五百万,真开出帝王绿,半个巴掌这么大,你觉得五百万够吗?”
马老头翻翻白眼:“这又不是明料,不还在赌呢吗!五百万不少了。”
“五百二十万。”
“五百五十万。”
“……”
黑大个听着这些人喊价,急忙道:“诸位,别跟着凑趣了啊!我是买来自己弄的,多少钱都不卖。”
林涛听了这话,不禁替黑大个可惜,多好的甩锅机会呀!而且还能赚几百万,不知道等切完之后,黑大个是个什么状态,不会像流传的那样,疯掉吧?
黑大个的话,让人群为之安静,既然黑大个不卖,那就看看到底能切出多大的翡翠吧!反正在场的人,除了林涛之外,都认为出翡翠,还是帝王绿无疑了,差别就是能掏出多少玉料来。
乐姐的丈夫将含有帝王绿的那面完全擦了出来,在水的浇灌下,绿意盎然,动人心魄,以乐姐丈夫的经验,这块翡翠如果解出来,单单是原料的价格,就不会少于八百万,做成饰品,那更是贵出一倍都正常。
“老黑,接下来怎么解?”乐姐的丈夫问道。
黑大个拿出粉笔,在上面画了一条线:“直接从这里剖开吧!”
林涛看到黑大个划出的线条,心里哎呦一声,暗忖道:“完了,黑大个马上就会体验到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了,一刀富他刚才见过了,现在就能看到一刀穷了,不知道黑大个的心脏怎么样,万一有个毛病,怕是会当场发作吧!”
解石机嗡嗡声继续,很快把石头解开,乐姐的丈夫一瓢水浇上去,整个人立即呆滞当场。
“垮……垮了?”乐姐的丈夫也不相信,眨眨眼看着两片石头,白茫茫一面,一点绿色都没有。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看到明白,惋惜声,幸灾乐祸声夹在一起,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刀,几百万就变的一文不值了。
黑大个呆傻了一阵,上前摸了摸不见绿色的石头,吞了吞口水,指着拿出帝王绿的那块道:“从这里再切一下。”
乐姐的丈夫点点头,把石头固定好之后,按照黑大个的吩咐,选择了纵切,如果横切的话,倒是能一目了然,可人就是这样,总在最后关头还抱有希望。
林涛发现关明月握着他的手,有点用力,转头看着神情紧张的关明月,略带邀功道:“明月,还好没买吧!不然一百多万就打水漂了。”
关明月没想到自己会看走眼,一百多万是不多,但是真变成狗屎地,那就太晦气了。
但是关明月也没有顺着林涛的话说:“还能切呢!万一出绿了呢!希望能出几个戒面吧!否则真的亏惨了。”
关明月的善良,让林涛觉得自惭形秽,他只顾着考虑关明月的得失,完全不在意别人,貌似有些不应该。
在议论声中,乐姐的丈夫终于切完了,看着半点绿色都没有的石片,又看看黑大个,等着黑大个发话。
“还切啊?二十万,我要了,怎么样?”马老头直接把价格落到了二十万,显然对这块石头没什么信心了,但还是想赌一把。
黑大个狠狠的攥着手里的粉笔,犹豫再三后,在有着帝王绿显现的那面横着画了一下,沉声道:“切吧!”
乐姐的丈夫给了黑大个一个同情的眼神,以他的经验判断,这块毛料是一垮到底,没希望了。
嗡嗡声继续,很快就切完了,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一幕,一切两半的毛料,只有比指甲还薄的一层翡翠,质地倒是极好,可惜了。
黑大个看着切开的毛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显然有魔症的趋势。
这种情况,周围的人倒是见多了,赌石嘛!既然是赌,自然就有输的可能,只是起初这么好的牌,最后输的这么惨,也忒惨了点。
在众人的注视下,黑大个慢慢爬起来,连那块帝王绿都不要了,失魂落魄的朝外面走去。
“等一下。”黑大个听到召唤,回头一看是刚才转让毛料的小伙子。
林涛叫住黑大个,关明月也很诧异,以为林涛是不好意思,把那十二万还给黑大个,这可是坏规矩的行为啊!
林涛是想做好事,但是延伸而出的冥丝,让他改变了主意,看到冥丝努力的朝黑大个身上跑去,林涛心里还纳闷呢!黑大个身上还有什么古董吗?能激发冥丝,肯定也能被冥丝汲取壮大啊!
究竟是什么?林涛不得不喊住黑大个弄清楚明白。
“有什么事吗?”黑大个说话也有气无力,他的钱都砸在了毛料上,本以为十拿九稳,可以给爷爷雕个帝王绿翡翠,没想到会这样,他现在只想回家喝安眠药,不是自杀,是真的想睡一觉,静一静。
林涛的冥灵之眼,第一次主动在人的身上启动了透视功能,当然了,黑大个身上没有什么可看的,而且林涛看的是上半身。
在黑大个的手腕上,林涛看出了异样,黑大个的手腕上带着一串念珠,看起来有些念头了,不过散发的竟然不是磁场光束和光阴之力,而是一种林涛之前没见过的东西。
在林涛眼中,这串念珠仿佛是活物,在慢慢的蠕动着,散发出来的异样,让冥丝极为兴奋,眼看着就要缠绕上去了。
“你这串念珠,卖吗?”林涛控制冥丝不要妄动,伸手指着黑大个的手腕问道。
黑大个有些诧异,念珠在手腕上带着,隔着衬衫袖子,对方是怎么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