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叽叽喳喳道:“林涛啊!我可不是你妈哟!这孩子真懂事了,还知道给爸妈做饭,我活了这么大岁数,都没吃过我家混账小子做的一个米粒呢!”
林涛一万个没想到许昕然会登门,手里还拎着两盒像是补品的礼盒,这是什么情况?
同时间,林涛有些自卑,他家刚搬来,屋子里破破烂烂的仿佛难民的家,这一切被许昕然看的一清二楚,更别说还有刘姐的嘴巴一刻不停了,林涛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林涛啊!这是你的同学吗?长的可真俊,在你家老楼外面站了半个多小时,要不是我路过,这俊俏妮子还得傻等呢!”
刘姐邀功似得的说道,同时眼神在林涛和许昕然身上流转,明显很怀疑林涛和许昕然的关系,心里更是开锣,岳家的小子了不得,早恋不说,还交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许昕然落落大方的朝刘姐一笑,道:“谢谢阿姨,阿姨不是要回家哄孙子吗?”
能降服刘姐这张嘴的,只有刘姐的孙子,刘姐哎呀一声,道:“不说我还忘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小年轻的了。”
刘姐一阵风似的走了,许昕然看着呆愣的林涛,笑道:“不欢迎我吗?”
“没……哪有……请坐。”林涛如梦方醒,去拿暖水壶给许昕然倒水,一拎起暖瓶,轻飘飘的哪有水呀!
许昕然刚才一路上,耳根子被刘姐折磨的不轻,但也得知了林涛家里的详细情况。
许昕然没有想过,同学快三年的林涛家里,竟然如此困难。
看到林涛窘在那里,许昕然把两个礼盒放在桌子上,道:“别忙了,我不渴,我是代表班里的同学们过来看看你。”
林涛被雷劈的事情,完全盖过了穆亮那句有种放学别走,但是许昕然深知穆亮是什么货色,再加上林涛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的伤不轻,许昕然就知道林涛被穆亮打了。
不管怎么说,起因都是因为许昕然,许昕然的心里有些愧疚,因此打着替班里看望林涛的旗号,表示一下慰问。
“谢谢。”林涛内心的尴尬无以复加,他最窘迫的时候,被校花看到了,心情难以用言语形容。
许昕然也意识到,她的意外出现,可能伤害了林涛的自尊心,想想也是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的家里还会这样破烂?
怪不得林涛平时显得孤僻,不合群,原来原因在这呢!
“你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明天见。”许昕然没法再呆下去了,朝林涛笑了笑,转身往外走。
“哎呀。”
许昕然的一声惊呼,让浑身不自在的林涛伸头往外看,只见许昕然半蹲在地上,脚踝处划破了,血迹嫣然。
罪魁祸首是门口摆放的几块碎玻璃,林涛暗呼糟糕,急忙跑出去察看。
许昕然脚踝上的血已经染红了洁白的袜子,流淌到了鞋里,许昕然伸手在脚踝上一摸,看到手上鲜红的血迹,脸色瞬间苍白,软绵绵晕倒在地。
情况危急,林涛顾不得其他,弯腰把许昕然背了起来,健步如飞奔向距离最近的小诊所。
“咣。”
林涛撞开小诊所的门,进来就大喊道:“大夫……大夫……”
诊所的大夫以为出了多么严重的大事件,让林涛把人放到病床上,查看过许昕然的脚踝伤处,对满头是汗的林涛说道:“小伙子,一点皮外伤,连破伤风都不用打,你别紧张。”
林涛指着许昕然,道:“可是,她怎么晕倒了?”
大夫用碘伏清理着许昕然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道:“我再量一下血压,有可能是晕血吧!”
晕血?林涛的冥灵之眼看着许昕然的本命冥灵,发现那只小龙一样的冥灵,还真没有别的问题,只是看起来仿佛睡着了,再结合大夫的诊断,林涛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叮呤……”
许昕然的书包里传来手机的铃声,林涛犹豫了一下,拿出书包里的手机,来电显示上写着姐姐两个字。
“昕然,怎么还没有到家?饭菜已经好了。”手机接通,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林涛嗯了一声,道:“我是许昕然的同学,许昕然晕倒了,您别着急,许昕然就是脚踝划破了点皮,我们在城郊西山路的西医诊所……”
林涛的话还没有说完,报出了地址后,那边的信号就断了。
二十分钟不到,一辆轿车嘎吱一声停在诊所门前,从车上走下来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进来后直奔许昕然躺着的病床。
林涛险些被亮瞎眼,来的这个女人,这一点毫无疑问,而且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和许昕然长的很像,自然也非常漂亮。
但这还是其次,林涛觉得眼睛疼的原因,是女人在他眼中,散发出来的珠光宝气。
女人的脖子上,戴着一串黑珍珠项链,耳垂上戴着两颗镶嵌翡翠的耳钉,手指上则是俗称鸽子蛋的大钻戒。
这些虽然不是古董,但林涛可以肯定是真货,他过目不忘的几本大部头里面,就有一本是讲珠宝鉴定的。
险些晃瞎林涛眼睛的这几样首饰,价值不菲,许昕然的家里竟然这么有钱?
女人对许昕然晕倒异常紧张,显得手足无措,林涛安慰道:“您是许昕然的姐姐吗?大夫说许昕然没事的。”
“你是昕然同学?昕然怎么会在这里?”女人反问道。
林涛实话实说,许昕然代表班里的同学来看望他,不小心被玻璃划伤等等。
女人双手十指交握,似乎在埋怨许昕然,又像是在责备林涛,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真是的。”
林涛给许昕然的姐姐搬来一把椅子,问道:“许昕然怎么会这样?大夫说是晕血。”
女人看着脸色仍旧苍白的许昕然,眼眶发红道:“昕然还小的时候,和她的爸爸一起出了车祸,她爸爸为了保护她去世了,当时染了昕然一身的血,从那之后,昕然就开始害怕血。”
女人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皱眉的看了看略显破旧的诊所,道:“昕然的同学,麻烦你帮我开一下车门,昕然每次晕血都会晕几个小时,我要带她回家休息。”
林涛把着诊所的门,又打开车门,看着女人抱着许昕然,有些费劲的把许昕然放到副驾驶的座位上,然后开始打电话。
等电话挂断了,女人从坤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林涛,道:“虽然昕然是因为慰问你受的伤,但还是谢谢你,有空来家里玩。”
林涛目送轿车离去,这才低头打量着手里的名片,名片的背景是兰花,上面写着金凤祥珠宝公司总经理,关明月。
“原来许昕然的姐姐是珠宝公司的总经理,怪不得这么有钱,不过不是亲姐吧?不是一个姓氏呢!”林涛口中喃喃自语,正准备回家,脚步抬起来就忘记落下了,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容。
和田玉手镯,还有那对金簪子,都可归类为珠宝范畴,林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忍不住在关明月给的名片上亲了一下,嗅到的则是名片上浓郁的兰花香气。
林涛回到家,爸妈已经下班,对林涛做好饭菜的行为,交口称赞了几句。
林涛发现爸妈的心情都还不错,可能是卖掉老房子的钱,缓解了一下家里的债务压力吧!
再看林青山的本命冥灵,后腰处还是一团乱麻纠缠,林涛知道必须得尽快卖出手镯和金簪子了,还清外债是其次,更要拉着爸爸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
胡乱的吃了口饭,林涛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了那对和田玉手镯,通过汲取几本书中的知识,林涛知道之前把玉手镯上土锈洗掉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想要去处玉器上的土锈,叫盘玉,就是使埋藏在地下的玉器恢复如初的办法,分为急盘,缓盘,也有人叫武盘和文盘的。
林涛急着用钱,尽管知道快速盘玉的方法对玉器有伤害,还是选择了所谓的武盘。
按照书上说的,林涛先烧了一壶水,用冷水勾兑到七八十度左右,把玉手镯放到水里。
等到热水变成凉开水,将手镯捞出来,开始用新旧不同的布擦拭,这在林涛看起来像是抛光。
林涛盘玉的手法都是从书本上学来的,按照林涛这么照猫画虎的盘玉手法,这对和田玉手镯,被毁掉的可能性极大。
但是就在林涛聚精会神的擦拭玉手镯的时候,林涛头顶的不死冥虫开始舒展开来,其中两条节肢一样的手或者脚,附在了他的双手上,随即眼前光芒刺眼。
闪耀的光芒一闪即逝,林涛顿感头晕,好像跑了越野五公里,浑身上下酸痛无比,再看手里的玉手镯,不由得目瞪口呆。
玉手镯上的土锈,一点都看不到了,整个手镯就像是新的一样,充满了吸引人的玉质光泽。
林涛拿起另外一个手镯,对比之下,区别明显,尤其是在冥灵之眼的关注下,光洁如新的玉手镯上层次分明的磁场光束,消失了。
“我刚才一门心思的擦拭着手镯,玉镯发出了冥灵之眼才能看到的强光,然后玉镯就变的和新的一样了,没有了古董独有的层次感磁场……”
林涛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拿起另外一个玉手镯,故技重施,当他的精神集中到一个量级的时候,强光再现,手中的玉手镯和另外一只一样了。
与此同时,林涛头晕目眩的厉害,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原来不死冥虫的力量还能这么用,随后就晕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早晨,林涛被闹钟叫醒的时候,爸妈早就上班去了,林涛身上的不适感仍然强烈,浑身乏力。
但是在看到那对如同新雕琢的玉手镯的时候,林涛欣慰的笑了,这对玉手镯拿出去卖,应该不会被人认为是从墓葬中出土的了吧!
林涛小心翼翼的把这对玉手镯包好,又拿出关明月的名片,心中打定主意,就把这对手镯当珠宝,卖给关明月。
从家里出来,林涛的注意力已经从手镯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他发现了一个不太妙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