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嫣对陈芳儿道:“你觉得他们俩谁的胜算大?”
陈芳儿略有沉思道:“这个我也很难说得准,白公子的武功的确高强,但另一个人武功却是什么诡异。”
陈嫣道:“那你希望谁输谁赢呢?”
陈芳儿道:“白公子赢了自然是好。”
陈嫣一笑道:“姐姐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白公子若是赢了,那他就是这次公认的女婿人选,就算白公子不愿意,那臭脾气老头面子放不下,定以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逼着白公子做女婿。”
陈芳儿道:“若结果真是这样,那倒也算一桩美事。”
陈嫣长叹道:“可我看那白公子对你情根深种,他定是不愿娶那个脸面都没见过的女子,说不定和三江镖局闹得不可开交。虽然白公子武艺高强,但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三江镖局人多势众,白公子四面受敌,必然会受尽折磨。”
陈芳儿眉头深锁缓缓道:“白公子因为我们姐妹的事牵扯进这么大的麻烦,若事情真的演化到这种地步,我们就拿出那块虎头令牌替白公子解围,谅他三江镖局也不敢和我们铸剑山庄作对。”
陈嫣道:“姐姐莫要担心,白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我们静观其变。”
陈芳儿轻轻“嗯”了一声,二人目光重新看向擂台上。
此刻那穿着破烂的男子背倚着那高高竖起的“比武招亲”的大旗,神态悠然,但他的眼中却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就像一头懒散的狮子,在狮子睁眼之际群兽皆散,什么叫做不怒自威,就和眼前的男子一般无二吧。
白秋生握紧了手中的扇子,步履缓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白秋生一步步的向那穿着破烂的男子走去,可每走一步,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大力推来,此刻他就像身上背着百十斤的重物向前移动。
那穿着破烂的男子看着白秋生一步一步的逼近,也不着急,等到白秋生走到他身前七八尺远处时,那穿着破烂的男子向白秋生投来赞赏的眼光。别人不知道,可是这穿着破烂的男子知道,自己刚刚用内力催动周围的空气形成一股巨大的压力阻挡白秋生前进。自己若不想让别人近身,又有几人可以近的了自己的身,可见眼前的白衣男子的确不同凡响,有着过人之处。
白秋生虽然面无异色,但其实仅仅是走了这几步,已经动用了近一半的内力。白秋生衣襟狂摆,却不是被风吹起的,对方不断催动内力向自己袭来。白秋生很是诧异,眼前的人竟可以用周围无形的空气作为攻击的手段,这人的内力真是达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白秋生知道对方早已出招,此刻也不客气,一阵残影挥过,手上的扇子便向那穿着破烂的男子点去,白秋生本想沿着对方檀中、中脘、气海,中极等穴一路点将下去,可扇尖刚点到对方胸前的檀中穴,便感觉扇子被一种无形的漩涡卷住。
白秋生急忙运用内力想要收回扇子,但对方檀中穴处的吸力越大。突然扇子失去了吸力,白秋生收力过猛,扇子险些从手中倒飞出去。白秋生大骇,对方的武功古怪之极,如若在自己收扇之际,这穿着破烂的男子出手来袭,必然一击必中。
那穿着破烂的男子依然抱臂在前,口中笑道:“已经一招了。”
白秋生知道此刻只有使出自己毕生所学才能勉强一抗。白秋生扇子“哗”的一声打开,口中喊道:“看招。”那把扇子兀自在白秋生手心上旋转,白秋生手扬风起,那扇子朝着穿着破烂的男子脖子切去。那男子微微一笑,抱臂的手缓缓向那扇子打去,口中喊道:“合”,声毕,那把扇子“啪”的一声就合上了。
白秋生看了看手上的扇子,似有不信。却不敢再冒然打开扇子,此刻白秋生低身扫向那男子的下盘,手上的功夫不行,那就试试腿上的功夫。白秋生一个横扫,那男子双手后伸拉住背后的旗杆,身子就提了起来,毫不费力的躲过了这一击。
白秋生一个后翻身,同时运上内力,手中折扇往前大臂一挥,一道无形的扇影扫向那男子。那男子知道这一击不可力接。轻身一緃,踩着旗杆上去,可是只听“喀”的一声,那手腕粗细的旗杆便被扇影齐齐切断。
那男子也不惊,脚下一用力,将旗杆向着白秋生踢去,白秋生身子后躺,双手贴地,躲过飞来的旗杆,手上在轻轻一用力,身子又弹起来。紧接着折扇脱手,扇子围绕自己飞舞。这正是白秋生对战杨广天时用的招式。
白秋生手指指向哪,拿扇子就飞到哪,这种用内力隔空控物的本事一般人苦练几十年,若是内力达不到,仍是练不成。白秋生这一招虽还未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年纪轻轻有此修为一是世上罕见。
那穿着破烂的男子喊道:“这一招才像个样子,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就不要再献丑,用你最厉害的功夫,老子打着才有意思。”
白秋生喊道一声:“去”,拿扇子盘旋着快速的切向那男子,那男子左闪右躲,口中喊道:’“好玩……好玩”杨广天看到不禁汗颜,自己刚刚对白秋生的这一招手足无措,无可奈何,可眼前的男子居然说“好玩”这如何不打击人。
场下的观众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的打斗,只看到那穿着破烂的男子只知道躲闪飞扇,以为白秋生占了上风。可白秋生是苦不堪言,无论自己如何操纵扇子,却碰不到对方分毫。如果说自己那把飞舞的白色折扇是一只大蝴蝶,那么那男子便是在逗蝴蝶玩。
眼看三十招就要到了,白秋生也是束手无措,只能不断输出内力控制折扇。正当大家以为白秋生快要赢的时候,只听得那男子喊道:“不玩了,不玩了,这蝴蝶扇的我脖子痒痒的。”说完只见那男子竟直接伸手去抓折扇,要知道此时折扇转动的速度就是一人合抱的大树都可以切断,那男子竟伸手要抓折扇。
杨广天眼睛瞪的大大的,心道:“这人的手上功夫难道比我苦练一生的狂鹰铁爪还要厉害。”还不等他想完,那男子已经一把把飞舞的扇子抓在了手上,白秋生顿时感觉一股强大的内力阻隔了自己和扇子的联系。兵器已经被对方所夺,既已是输。但白秋生倒是输的心服口服。
那男子把折扇扔回给白秋生道:“你这控扇的功夫的确是无人能及,我也是自愧不如,只是你的内功不够精尽,不然我也拿这扇子没办法。”
白秋生道:“多谢指教,胜负已分,我输得心服口服。”
那穿着破烂的男子道:“我也是仗着比你多习十几年的内功,不然我也不会是你的对手,后生可畏,前途无量。
没有人想到结果会是这个样子,白秋生输的干脆利落,一点反败为胜的余地都没有。众人都是哑口无言,但那穿着破烂的男子的功夫就算嘴上不服,心中却早服了。陈芳儿倒不会因为白秋生输了比武而瞧他不起,倒是更加感激白秋生在自己有难时奋身来救。
那穿着破烂的男子独自“哈哈“笑着,然后面向杨广天道:“你觉得我做你的女婿是否是添了你镖局的光呢。”
杨广天虽然对之前这男子出言不逊感到有些恼怒,但这男子是有真材实料,按照招亲大会的规矩,最后胜利者成为自己的女婿,这男子也是名正言顺,想来也没有人敢来挑战了。
杨广天笑道:“按照大会的规定,你的确夺的本次大会的桂冠,成为我镖局未来的女婿,我镖局得此人才,那是如虎添翼,日益辉煌。”
众人都是垂头丧气,但这个江湖以实力为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就算有怨言,却也只能憋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