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香喷喷的一觉,已是早上了,景儿从迎春阁拿了些点心去了宁儿住的客栈里,推门进去:“咿?怎么没有人呢。”砰——一声巨响,景儿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后脑勺,一头栽到了地上,爬起来一看,居然是宁儿,再看看她手上的家伙,天呐,居然是个大粗木棍,幸好她手上的力道不够,要不然自己这下又挂了。
“喂,你丫有病啊,我是来给你送吃的,你还想打死我啊。”景儿站定,摸着自己可怜的后脑勺。宁儿一看景儿是来送东西吃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景儿不听她的道歉,顾自掏着自己的袖口,完了扳指不见了,那可是价值千两的东西啊,没了自己还不得哭死啊,想想那小东西能让自己吃一辈子,景儿都想哭。
“小姐,你找什么呢。”景儿像是没听到,依然蹲在地上找,床底下,桌底下,老鼠洞她都想翻一遍。哈哈,终于找到了,就在宁儿的脚边,景儿刚要喜滋滋的去拿,宁儿一转身,只听“嘎吱”一声响,可恶的宁儿一脚就踩到了那价值连成的金镶玉的扳指,景儿从宁儿的脚底下拿出那只扳指时,扳指已经成了两半,景儿看着那只碎成两半的扳指,简直都想撞墙,呜呜......这可是俺这辈子的粮票啊,就这么没了。
宁儿吓的缩在一角,要知道,卖了她也不值这么多钱啊:“小......小姐,对......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做牛做马还你。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这个可恶的宁儿,自从遇到她就没好过。
“你先吃东西吧,陪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家小姐的事,你就放心吧。”景儿说着都想哭,为这可怜的扳指默哀三分钟。虽然有点拜金,但还是有侠义心肠的,景儿回了迎春阁,还没到门口,一大堆男人就围到了景儿身旁:“景姑娘,陪我一刻钟吧。”“景姑娘,陪我一分钟吧。”一个比一个少,只要能让景十娘陪,祖孙三代都耀武扬威啊,那可是相当有面子。
照例,景儿依然是陪太子殿下,既然知道他是太子了,那可就得好好表现,一看到太子那缠着纱布的手,景儿都想笑喷,昨天还是带着扳指,今天就改成廉价纱布了,不过一想到那扳指的遭遇,景儿的心就像刀割,这辈子就栽这上面了,万一哪天这抽了的太子在跟自己要,万一他不娶我,我乞不是要给他做一辈子丫鬟,妈呀,我还是向自己的未来默哀三分钟吧。
景儿一曲抚完,又讨好的走到太子跟前行了个礼,转天不见,嘴上跟抹了蜜一样:“太子殿下......”
“景姑娘还是叫我段郎好了,我不想要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太子对景儿说话的语气有点温和,几个手下也有些吃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哦,段公子,您今天好英俊,好潇洒,小女子对你的崇拜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停!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免得你那江水把我淹死。”看来他已经摸上景儿的脾性来了,嘿嘿,本太子也不是吃素的,一向都是吃荤的。手下几个更是晕了,主子什么时候跟别人多说过一句话,几个人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看看是不是清醒着。
“太,哦不,段公子,身为一个男人是不是应该帮助弱女子呢?”
“是。”
“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是不是该办呢(就是查的意思)”
“是。”
“身为台子殿下知道有命官知法犯法,是不是该挺身而出呢。”
“是。”
“君子一言是否驷马难追呢。”
“是。”
“好,那就走吧。”景儿拉起太子就往外走,太子还不知道是怎么会事,满脸的莫名其妙:“走?去哪里。”景儿一听嘿嘿笑了起来:“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吗。”这天杀的景十娘,居然给自己下套,一会没琢磨过来就进套了。太子也邪魅的笑了一下:“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把扳指给我,我就帮你。”
景儿一听脸都快绿了,什么太子吗,查案还要跟我这小女子讨价还价,一点都不绅士:“好,我给你,但你必须得答应我,只要我给你扳指,你就必须帮我。”太子也学精了,嘿嘿,想蒙混过关,随便给我个戒指就算,那我不是亏大了:“好,我答应你,但必须是我那只扳指。”景儿一听,反正扳指也坏了,值不了钱了,给你就给你,哪天姑奶奶我在从你身上拔下跟粗毛来,我就可以自己去开个青楼了。
景儿拿出那只扳指的时候,她看到了太子脸上复杂的表情,眉头皱成疙瘩,脸都快变行了,不会吧,太子殿下也是拜金一族?
“太子殿下,我可是按您的意思,把您的扳指还给您了,您是不是也要履行您驷马难追的一言呢?”哎——太子啊,你要保重啊,实在不行你就给那扳指念点经超度它一下吧。
可怜的太子殿下,你也默哀一下吧。景儿向老鸨递交了停薪留职信,看到信封的刹那,众人是倾倒一片啊,上面写:本姑娘患有天花,若不想死,停薪留职。老鸨拿着信看着景儿直打哆嗦,众人问上面写些什么,景儿轻描淡写的说,没写什么,就是我得了天花,不能干了吗。刚刚爬起的一片人又倾倒了。老鸨几乎是哭着赶她走的,金饭碗走了,我这老鸨可怎么活啊,呜呜......
景儿带着太子殿下去找宁儿,谁知宁儿听到景儿带了个男人进来,又拿起那根粗木棍藏在门后,一进门“咣铛”景儿就倒在地上了,景儿在胸口划着十字:“但愿事情早点解决,以后再也别让我看到这个该死的丫鬟,阿门。”只要能灵验,景儿都想自己拔毛盖座寺庙:“宁儿,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这是脑袋,不是棒球,你想清楚,这个人也不是**之徒,他也是在朝廷当官的,我专程找他来帮你的。”宁儿一听,脸上的泪是哗哗的淌,就像两口止不住水的喷泉,手一松“咣铛”棍子以最完美的落地方式落在了景儿的头上:“我要起诉你。”说完,景儿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