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起在孤神殿内已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与魅罗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她也是一位苦命的女子，对于她的命运，暮起也无可奈何，毕竟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赤夜。”暮起口中默默念出这两个字，内心正在挣扎此刻是否要出去。若不去，赤夜必定会与以天帝为首的天界神仙交恶，而赤夜未必会占上风。

但他此时出现，若不是对她有所隐瞒，怎会在这孤神殿内。赤夜会如何，他已经能够猜到？其中最坏的情况便是赤夜会因此想起以前的一切。

赤夜因心气浮躁，与天帝斗法之中已处于弱势，在天帝的指示下，血狐与小幽林也被天界神兵围困，他们自顾不暇，也不能帮到赤夜。

“这破链已经到了我的手中，看你还如何猖狂？”天帝将赤链缠绕到自己的手臂上，得意地看着赤夜。即使现在已经法力透支，但是他不能在其他神仙面前丢脸，毕竟他可是堂堂的天帝。

赤夜冷哼，眸中火焰燃起，仿佛真的烧灿了这周围的云霞。赤链被夺只是她一时疏忽，这天帝除了法力之外，更擅长的却是在暗中使诈。

不过她已经几乎将他的那些小动作都摸清，虽然她的法力不如这天帝，但是有御魔琴和赤链的相助，对付他并没有问题。现在他已经笑过，该是他悲泣的时候了。

赤链只听从赤夜的号令，即使现在被那天帝夺去，对赤夜来说要控制那赤链亦是无妨。赤链周围突然蔓起火焰，手臂上的灼热让天帝动手想甩掉这赤链。同时刺眼的火光让他无法睁开双眼，赤链渐渐离开他的手臂，缠上他的身体。在与赤夜方才一战中，他已耗去大量的法力，所剩之余并不能挣脱这赤链的纠缠。

“这滋味如何？”赤夜黛眉轻挑，对天帝说出玩味挑衅的话，素手绕上小串火苗。双唇微勾，妩媚妖娆的笑容与红跎的脸颊相互印寸，那气宇恢宏的孤神殿也因她的反寸而失去了光彩。

折磨别人这事，她赤夜最喜欢为之，之前只对凡人百般折磨，她也失了兴致。现在要折磨的对象是天界之人，这是第一次，她可要好好玩玩。谁让他们惹到了她，此刻魅罗的死，以及要找到白暮的决心正深深刺激着她。

“你这个妖女，你若不赶紧将这破链拿走，我定不会饶你。”一气之下，天帝想要拿出堕仙劫对付她，他这才意识到堕仙劫已经不在他手中。莫不是，他想起了刚才那名未知女子的死状，那击到她身上的不是堕仙劫还会是什么？

之前他没有太注意，现在他才发现，可是已经晚了。堕仙劫遗失非同小可，并且刚才还有一人死在堕仙劫之下。天帝为堕仙劫之事烦扰，竟忘了他现在正被赤链困住，只要赤夜稍微动动手指，他就可能会死得比那化为血水的女子更惨。

赤夜将在手上来回相绕的火苗放在红唇之前，轻轻吹了一口气，那火苗便瞬间变大，缠在天帝身上的赤链不断紧缩，此刻已陷入了他的肉中。

“要是你的身体被这赤链硬生生地切成几段，我想，你一定会很喜欢。”赤夜故意说着反话，可她要让赤链就顺着此刻缠绕的情况穿过他的身体的事的确是真的。“我说一二三，我们一起来见证一下你们的天帝的分身术。”

最后这句话，赤夜是对着其他神仙说出，语气充满玩味。天帝被她制服竟无人敢上前相救，看来不是这天帝自身的问题，便是这天界养出了太多的鼠辈，哼。

“一，二，”赤夜的三还未喊出，赤链已被强制脱离天帝的身体。从孤神殿内，一抹熟悉的白影正慢慢走出。若暮起不出现，赤夜不仅会杀了天帝，也会将这天界颠覆，可现在他出现却是给了赤夜最大的伤害。在天界与赤夜之间，他又一次选了天界。

“三。”最后这个数字赤夜的声音只能被她自己听到，白暮仍然还是一身白衣，这身衣衫与她常见的有了区别，可她似乎又是那么的熟悉。她此刻的感觉，就好像是站在孤神殿下，望着高高在上的他。暮起走过来时，其他众神各仙都纷纷对他俯首，他的身份不用别人多说，单从这上面便能猜到。

“你，不是白暮，说，你到底是谁？”赤夜看着暮起，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语气平静地说出这话。赤链已回到了她的手中，握住赤链的手用了更大的力度。可暮起只是看着她，一语不发，没有想过要为自己辩解。

“说，你是谁？”赤夜挥动手中的赤链，让其从暮起的肩胛骨处穿身而过，他的血液慢慢流下，可暮起仍旧只是双眼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