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马齐向咸阳城,一股灭国之势威逼着秦国之人。强势的秦国面临大敌,忐忑的不只是寻常百姓家,就连那朱门贵胄也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六国齐攻,天要灭秦国?
漫天的乌云,接天连地,黑云压城城都似乎能够被摧毁,何况是上万的六国之军。
感觉呼吸都显得有些凝重,公孙衍瞧着这接连已久的风雨,就算是上天想助秦国,可遇上了苏秦,是天上落石恐怕都是阻止不了。
好一个有决心的人,可惜了。如果收为己用,张仪,公孙,苏秦,再加上足智多谋的姑娘和声望不小的公子则,这天下何愁不成!
可惜,这世间哪来的十全十美,十全九美已属不易!
云随着狂风翻滚着,卷墨而来,遮天暗日,白云苍狗吞,群峦江山消失在雾霭之中。不识未来之途,公孙衍负手而立。
“公孙大人,姑娘有请?”司马错的衣服还在不停的滴水,走近屋里,脚下的水自成一滩。顾不得那么多,司马错急忙说道。
“司马错,你怎么还在这里?如今作为一国练兵之首的你,不是应该正握着地下兵团的主脉吗?”
瞧见了司马错,公孙衍立即大怒!
这个姑娘,到底在干什么!这一次,她真是失策,连最基本的军事实力都掉以轻心。明明这司马错在受他的安排日以继夜的练兵,怎么又会被安排成一个信使。
果然,是女色误国。这明慧的女子,也会成为倾国之祸水!!
“公孙大人,大人--”扑通一声,司马错跪下,“大人,属下知错!”
“无论是谁,也不可以让你离开练兵场,如果下次再让我在咸阳城中看见你,必定让你人首分离。”
公孙衍难得的凛冽惊的司马错立即颔首,“司马错遵命!”
“一国之将,心只可以留在战场上,命也只可以留在战场上!”公孙衍直视着跪在地下的人,眼中满是坚决,“走吧!”
“是!”
雨倾盆的下,门外已经成河。马蹄踏着水花,高高的溅起,风肆意的刮着,马鬃飞扬着,身着铠甲的司马错消失在雨中。
她许诺的未来,究竟还能否实现。
比起那澄澈目光中自信,那刺目的刀光剑影更让心觉得可信!
这齐楚燕韩赵魏六国之军,不会是稻草伪装之兵。苏秦引着铃铛作响的步子,那逼近的号角声,似乎就浮现在眼前。
都说居安思危,如今是居危求苟安。神女,姑娘?这一场赌局,究竟作何结局!
六国军队已经靠近函谷关,这胜利就在眼前。胜利在望,满身泥泞,走卒死亡不计其数,可比起灭秦大业,那死去的兵卒早已化作了踏路之石。
函谷关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如果强秦负隅顽抗的话,这笔牺牲还得增加,况且自从六国出战这天气似乎就被妖孽控制,难得一见的坏天气居然持续了这么久。
如果不是,六国之相苏秦坚持的话,这联合之势早就不谋而散了。
年迈之兵在路上受了寒,停滞了一部分在后面。年轻力壮的依旧马不停蹄的前进。即便是兄弟父子也必须听从军令而行。
一路消耗太大,军心有些动摇。灵均辗转路途郡县,寻求军粮,为前方的消耗给予足够的动力。
“娘,我们的粮食为什么要交给他们啊”
一个小孩子问道。
妇人小声的说道,“如果不交给这些官差,他们也会自己拿走的,放心,娘不会饿着你的。”
屈平刚走到门口,听到一段对话。似乎有什么将原来的心击碎。
握紧的拳头,慢慢又松开。
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我的右手,虽然会受一点伤,可是,这也是保全你的方法。我的天下,百姓。你们会理解屈平的吧。
“屈平,我们这一路又征了不少粮食,前方应该足够了。”
络腮胡带着一只军队,拉着慢慢一车的粮食。
一个瘸着的人跌跌撞撞的追了出来,“你们这群黑心的兵,我的儿死了,连我家的粮食也不放过!你们会遭天谴的!”
“这老儿真不知好歹,我们六国联军还不时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宁。征一点粮食怎么了,滚!”
一个士兵狠狠的踹了一脚瘸腿老儿,老儿痛苦的叫了一声,死死的抓住那士兵不放。“你们这群兔崽子也是爹娘养的,还我粮食,还我儿子!”
“滚!”
“哎,走了,如果让屈大人知道了我们又挨批了。”旁边的人默然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下的瘸腿老儿,身上的泥泞已经遮掩住了原来的模样。
“大人只知道验收成果,又要拉拢民心,这哪儿有着中又要名又要利的事儿,高高在上的屈大人怎么会看到!”
“唉,小声点,战争结束就好了。”
被老儿拽着的士兵吐了老儿一口唾沫,一脚把他踹到了墙角跟。
“给老子滚!”
“你们会遭天谴的,会遭天谴的!”
“你们给我站住!”络腮胡一把把瘸腿老儿扶起来,“你们这帮兔崽子,敢背着爷爷干这样的勾当!”
络腮胡眉毛抖着,一脚将刚才踹飞老儿的那人打开了几丈远。另外一人立即跪地求饶。
“薛大人,这不干小人的事,不干小人的事。”
鄙夷的看那人一眼,络腮胡一巴掌给那人抽过去。五个手指印跃然脸上,嘴边噙着血丝,那人接连叩头,“小人谢薛大人,谢薛爷爷不杀之恩!”
“给我滚远点,碍着爷爷的眼了!”
“是!”
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飞快的闪到了一边。
薛卫慢慢走近被摔到几丈远之外的人,唰的一声,闪光的刀夺鞘而出,泛着寒光,倒映着捂着胸口不断后退的人。
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尖叫着,一颗头颅滚向了街角。吓坏了当街的众人,众人尖叫着四处逃散。
那瘸腿老儿也惊呆了靠在墙角,看着那被砍去头颅的尸体,还有那一脸恐惧与不甘头颅上的眼睛。
老儿闭了闭眼睛,眼睛闪着泪光,慢慢扶着墙往家里走。络腮胡急忙追上去,“哎,大爷,大爷----”
摆了摆手,老儿没有回头,回到家把门关好。隔绝了外面与屋里的世界。
屈平注视着这一切,没有做声。之道那关门之声才将他震惊,那瘸腿老人失落,无助,悲戚,无语的眼神,随着门慢慢的消失在眼前。
似乎,这世界有什么不对?
琌舟,我是不是在哪一步错了。我只是想守护他们,哪怕牺牲自己!
可是,这心里的世界怎么会一点点坍塌了。
还记得,曾飞扬的说过,左手是你,右手是这楚国百姓,屈平会竭尽心力将他们守护好!可是,如今,失去了你,似乎还有什么也如过指流沙,想握住,越用力却越握不住!
“薛卫,我们走吧!”
“屈平,这军纪该整治了。你看看这帮崽子!”
“走吧!”
这六国之军,怎么去整治。或许,那络腮胡的一刀,就会先让六国内乱先起。毕竟,这混合的军队,不是他一人能够做主的!
“屈平!”络腮胡有些不满,“屈平你要沉默到何时?!!!”
屈平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