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秦艽有些着急,却又不想推开他,这是他发泄的方式,就在她想任由它发展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他拍了拍她的背,放开她,握着她的手开始慢慢往回走。虽然自己很想,可是不能。
“你怎么了!”秦艽小心翼翼的问着。
他红着眼,揉了揉她的发,“没事,我们回去吧!”
成长不过是一夕之间,毕竟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要承担的责任,或大或小。
每个人都要经历一次蜕变,很疼,可是无人可以代替你去承受,只有自己。
王不留行随手从身边摘了个叶子,吊在嘴里观察着周围的地势,虽然很早之前就知道他张子房有谋略,这却是第一次亲身领悟。
这里是从咸阳到东方的必经之路,系邙山余脉,到处沙丘连绵起伏,一望无际,行走困难,军队更是前进迟缓。
在这埋伏是最好的选择,况且这沙丘之上荆棘丛生,野草没人易于人躲藏。
他撇了眼在自己左手边的人,如果不是看到他还睁着眼,真以为他睡着了!
身着淡青色的衣袍,隐于这青黄色的野草之中,明明嘴角带笑,一派淡然之色,却让人觉得他像隐于暗处伺机准备狩猎的豹子。
太可怕了,还好我不是他的敌人。王不留行打了个哆嗦,在心里暗自庆幸着。
“前辈,待会就拜托了!”张良转头,目光炯炯地对着他说。
“子房,放心”王不留行摸了摸自己的锤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这秦始皇的马车可是天子六驾,可惜了!”
“天子六架是极易与大臣四驾区别。”张良顿了顿,继续道:“但嬴政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采纳了秦国的国尉尉缭的提议,准备了多辆副车而且都是由六匹马拉的。”
“那……这怎么分辨。”王不留行一听就急了,一拳捶在了地上,“这秦国人真是够奸诈!”
“别急,看来了!”张良安抚的看了他一眼,“嬴政出行,无论怎样生活起居上照顾他的肯定不会少,何况,他坐的车肯定会比其他的更加华丽,以显示他的地位。”
张良顿了顿,“所以,前辈你看第四辆马车,旁边跟随的宫人比其他的车辆都多,而且它略显豪华。”
王不留行听着他的分析,忍不住的点了点头,“有道理,还等什么,子房,你快下命令吧!”
“可……总感觉哪怪怪的。”张良望着迎面驶来的车队,心里总有点慌。
“快啊,子房!再不快点,他们可就要走过去了。”王不留行这次是真的急了,他手抓着铜链,时刻准备着甩出去,可是该下决定的人却迟迟不下。
“恩,反正也是一搏,就第四辆,前辈,拜托了!”张良不急不慢的说道。
“唉,真是让你急死了!还是那句话,我办事你就放心吧!”王不留行拍着自己的胸口说着。
嘭,一声巨响,第四辆马车支离破碎。“有刺客,保护陛下!”士兵开始聚集,有几道黑影朝张良他们所在的沙丘飞去。
……
沙丘下,车队重新出发像来时一样。沙丘上,气氛紧张,二对五,王不留行瞅着这不利的局势,摩拳擦掌,杀不了秦皇,总要宰几个小喽喽来玩玩,哈哈~
失败了!终究还是败了,张良默默在心里哀叹。
五人闪身而攻之……
“子房不要!”苏木从床上一下坐起,身上薄衫已被汗浸透。
窗外电闪雷鸣,雨倾盆而下,没有给人丝毫反应的时间。她起身走到窗前,闪电在黑暗里格外狰狞,像是要把这天地给一分为二。
她就这样站着,怔怔地看着,视线其实没有着点,只是看着。良久她才收回视线,关上窗,回到床上。
她拥着被子静静地坐着,这个梦自己已经连着做了好几天了,一次次惊醒后束手无措地哭泣,到现在麻木的看着天空。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会没事的,他答应过自己的。她双手抱膝,然后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王不留行坐在马车里和对面被张良称作“师父”白发苍苍的老人大眼瞪小眼,他们中间躺着的是面色苍白的张良。
老人先移开视线,转头去看自己的爱徒,伤口所在的位置很险,好在没有伤及要害,只是经过雨淋,他感了风寒,高烧,棘手啊。老人摸着胡子,摇着头叹了口气。
“您……这是……子房他……”王不留行看着他这样有些不知所措,话都说不溜了。
哼,老人睨了他一眼,就是因为他,自己的爱徒才成了这样,要是没有他……唉,子房啊,子房,你重义是好,可是也不能把自己的命搭上啊!
“老人家,您可一定要救救他啊,您要我做什么都行,您一定要救救他!唉~都怪我没用,不然子房兄弟也不会变成这样。”王不留行懊恼的摸着自己的光头,一脸的愁容。
“放心,我的徒弟,我自会救。”面前是受伤不醒的爱徒,老人虽语气生硬却还是安慰这个看起来快要哭的高大汉子。
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这高烧还得回去了才能治。躺着的人面色虽苍白,可嘴角却带着一抹笑,似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
“小一来,往下跳!我在下面接着你。”树下的男孩,大概也就十一二岁,他张着手臂,神色紧张的安慰着,趴在树上的小女孩哭泣。
“我不敢,子房哥哥。”小女孩看着树下的男孩,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和鼻涕。
“没事的小一,你难道不相信哥哥吗?”小男孩故作委屈的问道。
“没有,我最相信哥哥了!”小女孩紧张的看着树下的小哥哥生怕他走了。“那哥哥一定要接住我啊。”
“嗯嗯,哥哥一定接住你”
“子房哥哥,你看我治好了它!”身着粉红色衣服的小女孩,把手里的小兔子举到他面前,一脸的兴奋。
“恩,小一最棒了!”男孩把兔子放到地上,摸了摸它的毛,笑着看着一脸期待的她。
“你……”女孩一脸倔强的看着面前被她气的吹毛瞪胡子的父亲。
“出去给我反省!气死我了,不孝女!”她就那么站在烈日下,等待着自己的救世主。
直到那抹青色的身影出现,她才放心的晕了过去,倒下前,她看着他突变的脸色笑了,老头就是瞎说,子房怎么会不喜欢我呢!
那个时候的她早就不在叫他哥哥,而是直呼其名。他一直唤她小一,从未变过。
“我没有爱过你,更不会娶你,我有喜欢的人了,不要在缠着我!”他低着头,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可她的话却让她如置冰窖之中。
……
一帧帧,一幕幕全都涌上心头,根本就停不下来。苏木按着自己的额角,一夜未眠,头有些痛。
窗外,厚重的云堆慢慢移动,漏出一角石青的天,有一片炙人的阳光洒下,树叶上的残滴,好似萤光千点,闪闪烁烁的动着。
“夫人……快……医馆。”红花急急忙忙地停下,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手掐着腰,大口喘着气。
“你慢慢点,别急,怎么了?”苏木等她恢复的差不多,端给她一杯水,问道。
“是,医馆里来了一位病人点名要你给他看病”把手从苏木肩上拿下来,站直身子,红花端着手里那杯水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这有什么为难的,走,我们去看看。”苏木往前走着。
“唉,夫人”红花放下手里的杯子,扯住了她,“你就打算这么出去啊?”
啊?苏木有些疑惑,顺着她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去,唉,忘了,“等我一会,我换件衣服。”
“夫人,您可来了!”伙计看着她就像找着救星了一样,迎了出来,“他们明明就是……”
苏木扬手打断了他,往里走去。来的路上,红花都把事情给自己讲过一遍,不过就是医馆名气越来越大,有人受不了了,找了个病了许久,看遍桑海城的名医都没被医好的人来砸场子了。
“人呢!你去叫他们伙计来,我今天倒是要问问,我们是来看病的,又不是来喝茶的,把我们放着算怎么回事。”
“咳咳,小北别闹,坐下!”一道低沉地声音插了进来。
“哥~”
苏木就是在这声哥中推门而入,噗,“你们继续,我等会再来!”说罢要转身。这太搞笑了,一个大男人一脸媚色地拉着另一个男人撒娇。
“你不准走”男子在后面喊着。
“哦,我为什么不能走?”苏木回过头,声音平和的问道。
“你……”男子急得有些跳脚。“咳,这位姑娘想必就是他们口中的苏木医生了,他不懂事,还望你见谅。”一道浅柔地声音插了进来。
“哥,我哪里不懂事了!”
“没事,请问你们是?”苏木扬起笑,哼,谁不会吗,我也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呢还。
“我是顾安北”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率先开口,“这是我哥,顾安南。你就是那个苏木?”
“是我”苏木对于桑海城顾家也有所耳闻,只是这手段狠辣的顾大少爷原来这么柔弱,白衣男子察觉到她的视线,偏过头来,朝她笑笑。视线相对,她忙移开,这黑衣男子,还真和传闻中的顾家二少爷一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