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忘归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抬起头看他:“你是不是被打傻了?异能术是什么东西?”
青骨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刚刚靠近她,心魂就像被吸了过去一样,整个人就不受控制了。”他指着自己脸上这些伤,苦着脸说,“都是她命令自己揍自己揍出来的。”
轻嗤了一声,孟忘归起身走到他面前,样子像是要来端详他的伤口,青骨正打算装可怜,谁知猝不及防脸上又挨了一拳,脚步不稳撞到了身后的柱子,孟忘归已经上来揪住他的领子,看似轻描淡写,但其实下了暗劲,青骨都无法动弹。
“主、主子,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在妖言惑众。”青骨好委屈地看着他,觉得自己这一拳挨得好冤枉。
孟忘归冷笑:“什么异能术?枉你自己还练了一身骚气,你不知道扶桑有一种媚术吗?”
媚术?青骨这才反应归来,他好像就是多看了两眼那美得不像话的女人,这才会失了神。
讪讪地笑了笑,青骨求饶道:“属下知错,属下下次绝对不会再坏事。”
即便他这样说,孟忘归的脸色也没好多少,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你会中媚术,是因为你对宁无双产生了欲望才会中招,呵,我是让你直接把人杀了,可没叫你先奸后杀。”
感觉到这位爷的冷气越来越凛冽,青骨真觉得今天可能会成为他的忌日,求助地看向白玦——救我……
白玦面无表情的脸上写着‘不做死不会死’几个大字。
“王爷饶命啊,我只是多看了两眼那女人,并没想做什么,是她的媚术太厉害了。”所以这个根本不能怪我呜呜呜。
孟忘归松开手,抚着袖子警告道:“我碰过的女人,无论我是想她生还是想她死,你若敢又非分之想,我会废了你。”
“……是。”青骨悻悻地应了声。
扶桑的美术天下闻名,的确极为厉害,若是定力不好的男人,一不小心就会中招,这些孟忘归都很清楚,他能抵抗不过是因为自始至终看宁无双都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而换成青骨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子,便说不定了。
孟忘归走到了窗前,伸手推开后窗,眼眸幽深地盯着窗外那株开得正好的梅花树,思量着些什么事。
“王爷,其实无需那么麻烦,让属下去,一剑便能要了她的命。”白玦说。
孟忘归宽袖下的拇指轻轻摩擦着食指内侧,其实他本身是不急着让她死的,只是她这几日动作太频繁,他才不留神就让她接近了儒王,所以他才会计划提前除掉她。
只是经过了这件事,他想,对付这种暂且看不出是兔子还是狐狸的女人,计划应当再谨慎一些——毕竟是个外国公主,莫名其妙死在自己府中,他那生性多疑的父皇陛下可是会起疑心的。
微微抿唇,孟忘归道:“暂且不必。”
又顿了顿,不知想起了什么,他长眉一挑,微微抬起下颚,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算计笑容:“侧妃昨晚想来是受了惊吓,本王去探望探望。”
一开始无双的心里是很愤怒的,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吧,孟忘归真是太狠了,居然这么容不下她,这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到好,派人装鬼吓死她,吓死什么的,想想就知道样子很难看,她这么如花似玉,死也要端庄仪容才是。
但慢慢的,她那怒火就平息下来了。
因为她想明白了孟忘归选择用这个方式弄死她的原因。
虽然周国强而扶桑弱,但扶桑却也不是谁都能吞并的。
因为扶桑有至宝璇玑图,璇玑图护以国都昭阳为中心的千里疆域平安,外界侵入不得,这就是为什么这些年扶桑被周遭国家分割掉无数国土,但却怎么都打不进扶桑中枢的原因,周国可以不把她这个公主当回事,但却不能明面开罪扶桑,毕竟他们是想走‘兄弟国’路线,想用‘爱和和平’感化扶桑,让扶桑自愿把璇玑图送给他们。
她不能死在人手上,所以就只能死在‘鬼神’手上。
说到底,无论是周国还是们孟忘归都是各有所谋罢了,她生气没用,她能做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小命,别丢了就成。
思量间,她听到白薇的声音,是孟忘归来了。
无双本就躺在床上,此时干脆掀开被子睡进去,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的看着门口。
孟忘归穿着一身简单锦袍,大步进来,看到她那要死不死的样子,顿时就笑起来:“无双身子不舒服吗?刚才我还看到你在我院子边晃,难道是认错人了?”
无双起身,脸色苍白地看着他:“是妾身没错,妾身是支撑着病体去找王爷的。”
孟忘归坐在床头,伸手拉着被子给她盖上一些:“那你找我做什么?”
无双垂下眼帘,掩嘴轻轻咳嗽,那模样看起来倒像是真的病了:“妾身只想活命,所以去求王爷饶了妾身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