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切都很平静,所有人都等着四个月后二小姐婉怡的大婚。
那天,天气很好,大夫人格外有兴致邀了一品茶楼的涵义来府上唱戏,涵义也分外给面子,接了帖子而来,老爷很高兴,特允全府听戏。
所有人都有说有笑,半米高的戏台搭的格外结实,凉亭下面苏老爷和几位夫人都定定的坐着品茶听戏,几位小姐也是精神的很,个个都摇着花枝扇看着台上。
或许已经没有人记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或许已经没有人愿意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只是,从那天开始,苏府,就变的不一样了。
台上唱着“长生殿”,涵义饰唐玄宗,杨玉环死后终日惶惶,夜不能寐...苏啸天台下听的眼泛泪光,不知道是被涵义精湛的艺伎所感动还是想起了自己的往事。没容的旁人多想,只听见二房的丫鬟凤鸣一声惨叫“小姐!!!!”
众人回头去看时,血已经染红了婉怡的大半条裙子,婉怡惨白的脸和鲜红的血相映着格外触目。
婉柔记得那时众人乱了,婉怡没有半分的挣扎便倒在地上,二夫人也跟着晕了过去,婉柔记得大夫人也是一脸煞白,三夫人连连作呕,婉柔记得苏啸天看呆了眼,急忙回过来神来招呼下人去叫太夫,婉柔还记得一团乱中,涵义从戏台后面下来,从婉柔身边走过时,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有怜爱有试探,似乎还有些不舍...婉柔甚至记得,涵义拂袖而去的时候,对苏啸天的眼神,竟是嘲弄和不屑...
血腥味夹杂的空气中和先前浓郁的茶香混杂在一起,凑成一股奇怪的味道,婉柔看到仆人们手忙脚乱的抬起不省人事的婉怡和二夫人回房中,戏台下、凉亭内,石板拼接的地上的血迹依然鲜艳刺目,张氏拉着婉柔回去自己的院子,命下人赶紧关上门窗,并嘱咐舒兰留神听着二房的动静。
“娘!”婉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柔儿,你回房去,这几天没什么事不要出来。婉怡出事肯定有原因,你这几天都安心在屋里待着。”张氏回头叮嘱她。
后来听下人们说,婉怡是有了身孕,那一日私自让手下的丫头溜出去买了堕胎的药物在房里喝,本来应该在房内休息,但是没曾想大夫人设宴听戏款待苏府上下,一时推脱不掉,只能硬着头皮来听戏,结果劳累导致血崩。
命是保住了,人却比死了还不如。本来姑娘家还未出嫁就有孕在身已经是伤风败俗,而且听说婉怡的身孕不是年慕仁的,所以才心急坠胎,有了后来的一出血溅戏台。
二房的院子被封了,所有人没有苏啸天的授意都不能随意进出,甚至包括二夫人。
婉怡躺在床上痴痴呆呆的看着床顶,不吃也不喝,不哭也不闹,一句话都不说,苏啸天来也问不出个缘由,于是便叫了凤鸣问话。
“二小姐是怎么回事?”苏啸天强压住怒火。
凤鸣这几天早就半条命已经吓没了,面对苏啸天说话连嘴都哆嗦“小…小姐她…她…她”
“小姐她什么!!!”苏啸天突然猛拍桌子,红木雕花的圆桌竟然被生生拍出一条裂缝。凤鸣应声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