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锋不是犯人,你凭什么不让我和他见面?而且你又凭什么将他关起来?”
徐慧乔虽然不知道事情真相,但有徐慧佳这个妹子,她自然明白警局的套路,一般的案件,拘留期间都能够探视,更何况这种临时性的拘禁。
“这人涉嫌绑架,现在还在录口供。你要见他,明天过来吧。”见徐慧乔气质高雅,而且毕竟是徐慧佳的姐姐,刘成才耐下性子说道。
“绑架?绑了谁?谁报的案,勒索了吗?绑架不绑架,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就算要抓人,也要讲究法律程序,你这样做是知法犯法。”徐慧乔冷笑一声说道。
见对方居然敢教训自己,刘成哈哈笑了起来,眼色一冷,说出一句极具王八之气的话:“什么知法犯法,在这里,我就是法!”
你以为你妹子是指导员就可以在警局里嚣张了?别说她人不在,人在又如何。
“你就是法?哈哈,好威风啊。”徐慧乔同样冷笑着看着他,“假如你不让我见叶锋,我敢保证,你会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威胁!
任何人都听得出这是赤果果的威胁,然而刘成却因为徐慧乔的这句话,变得有些胆寒。
这也难怪,徐慧乔的身份地位,以及说这句话的时候气势太足了,美眸中的那种自信是无论如何也装不来的。
人对危险会有一种自然的反应,而在刑侦队干的久了,刘成的反应比其他人还要敏锐一些,他开始感觉到事情有些棘手,可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不能放下面子,而且在他看来,叶锋现在正在接受几个混混的再教育,鼻青眼肿的样子,肯定不能让来保他徐慧乔抓个现行啊。
就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徐慧乔已经拨通了手中电话,她走到门口,小声聊了几句,随后又走回来,在刘成的注视下,将手中精巧的手机递了过去。
“谁?谁的电话?”刘成眼睛一瞪。
“你接了不就知道了!”徐慧乔面无表情的说。
“我不需要接任何人的电话,我说了,今天你见不到叶锋,就是见不到……”刘成色厉内荏的说道,脑门上有汗珠冒出。
“你真不接?”徐慧乔戏虐的看了一眼这个装大头蒜的家伙。
“不……不接。”
“那你接。”随手将手机递给旁边一个警员,那人看了刘成一眼,刘成使了个眼色,其实他也很想知道徐慧乔到底搬来了那尊大神,只是挂不下这个面子。
“喂……”那警员喂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睁大双眼,露出惊骇恐怖的神色,用手掌盖住了通话口。
“刘,刘队,是市局……袁局长的电话……”
刘成的脑袋“嗡”地一声就大了。
他虽然只是一个副队长,可也知道山阳地区公安局局长是姓袁的。
负责接电话的警员,握着手机的右手已经颤抖了起来。
那边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徐师妹,需要我过来一趟吗?”
一个普通警员乍一打通市局局长的电话,内心的震撼实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而且又不是什么好事,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握着一个点燃引线的手榴弹,恨不能马上就扔出去。
刘成的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市局局长,人家那是货真价实的实权副厅,自己一个小小刑侦队副队长,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别说是他,就是他的靠山周登在人家面前都插不上一句话。
刘成害怕了,这个电话他无论如何都不敢接,他的目光转向徐慧乔,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哀求,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入了一个困局,眼前唯一能够把他从困局中解救出来的,只有面前这个美艳的女人。
居然是市局局长的什么……师妹……
如果真把这个事捅到市局袁局长那儿,就是周登也没有任何办法保住他,刘成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徐慧乔冷冷的从小警员手中接回手机:“袁师兄,过来就算了,你跟暨南这边打个招呼,让他们先把人放出来,哪怕真的是绑架嫌疑犯,也要走法律程序,本来暨南的这个事,有佳佳在做,你是了解佳佳的脾气的,我也就不方便插手,可现在,我发现这里有些警察办事越来越离谱了,你们是市民的守护神,可不是流氓和无赖的保护伞。”
“对对对,你说的没错。佳佳也向我汇报过,我这两天就来暨南一趟处理这个事,一定严肃查办,尽快查出结果,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存在,不管他是谁,我们都要依照国法从严从重处理。”
电话里响着袁正义斩钉截铁的声音,而且从语气上听起来,面对徐慧乔这位师妹,这个市局一把手反而处在下方的地位,言语中带着几分敬意。
……
铁门一打开,叶锋从里面走了出来,当他看见徐慧乔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没事了。
本以为叶锋给关起来,肯定要挨一顿揍,但是让刘成吃惊的是,打开临时拘留室的房门,从里面走出来的叶锋居然丝毫无碍,甚至脸上一块乌青都没有看见,反而自己安排的五名五大三粗的壮汉,两个垂头丧气,其他三人都是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跟在他的身后。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这个局面却让刘成稍微放心了一些,毕竟万一叶锋要是被打得满头是包,面前这个女人的怒气只怕会更猛烈三分。
一想起市局袁局长在她面前都要恭恭敬敬,而自己居然敢说“我就是法”这样的话,刘成心中的惶恐可想而知。
……
夜己深。
暨南县的平静表面之下,有着一股汹涌的暗潮在无声涌动。
县委办主任周登今年四十五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期,他个子不高,大约在一米七零左右,身材不高不瘦的,一副方框眼镜之下的眼睛总是挂着笑意。
他是从乡镇一步步爬上来的。
后来职务升高,手中有了权,就有各种各样原本八辈子搭不着的关系缠上来,周登跟其中一个贩卖文物姓车的同学连上了线,两者开始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也是周登由红向黑转变的开始。这层关系持续了足有十多年,在这十多年里,他一边大肆敛财,另一边又借助钱财上位,职位升了又升,而有着周登的保护,车老大在道上的关系网也越铺越开,古董生意做到了华夏各地。
作为整个暨南的大管家,周登平时要处理的公务十分繁忙,不过这两天,他却告假在家,并没有去县委大楼上班。
实在是没这个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