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我们随便打包了几份饭菜，便急急回到房间，开始分享今天的发现。

我先简单地把今天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等我说完之后，叶成突然露出了迷之微笑，说道：“看来今天的收获比我们预料得要多得多！”

“快说说你们的发现！” 我见状有点迫不及待地说。

叶成稍微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然后就开始介绍他们今天的收获。

一开始，叶成他们也没什么目的，全凭感觉到处乱走。

后来他们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什么，疯子天生爱凑热闹，于是就跑过去听。

疯子原来有个战友就是湘西人，虽然不在这边，但是相处三年，倒是能把当地方言听过半桶水。

原来那群人在讨论昨天晚上有个居民家的牛不知道被什么动物咬死了，疯子一听觉得就是些家长里短也没太在意，不过叶成却留了心眼。

因为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很可能这件事会跟上午发现的鳞片有关，于是就把疯子叫住，留在那边继续打听。

按照那些居民的说法，最近一两年每隔几个月就会发生一起类似事件，一开始他们以为是山里的野兽，因为这边的村子依山傍水，虽然现在人迹已经遍布了附近的山林，但是残留一两只野兽也不是说不过去，于是也没太在意。

不过在接连发生了几次类似事件之后，村里就有点紧张了，先是组织人到附近山里去找有没有大型野兽，结果一连找了十来天，一无所获，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但是几个月之后，又有村民家的牲畜被袭扰了，当地居民实在不堪其扰，就报了警察，并且请来了林业局的专家，结果浩浩荡荡一群所谓的专家过来了一趟，但是还是一无所获。

而且更奇怪的是，每次出事都是在农历十五这一天，但是吃不准到底是哪个月，因此搞得村里防不胜防，人心惶惶！

“我看搞不好不是动物干的，这些年好端端的村子，硬是不顾祖训，搞了这么多外地人过来，不出事才怪！” 一个村民说。

“我看倒不是因为来了外地人，是有些人，为了挣钱，昧着良心，什么都敢干，老祖宗怪罪了！” 又一个村民说。

大家叽叽喳喳，有一出没一出的。

“那你们在现在到底有没有发现什么呢？” 疯子插嘴道。

一个中年男人一看是个外地人，有点警惕地打量了一眼疯子说道：“你问这个干嘛？”

疯子见对方有点误会自己的来意，连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我就是一个过来玩的人，听你们这么一说有点好奇，就问问。”

疯子也比较会来事，连忙递烟过去，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见疯子他们也没啥恶意，于是便放松了，就说：“倒是没什么痕迹，就是每次出事的地方都会有一股恶臭味，熏的人泛恶心！”

“这么大的味道，难道你们没有沿着这些气味找找看它从哪里来的？”叶成疑惑地问道。

说话那人看了一眼叶成，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们早就试过了，不过这气味只保留了一小块范围，每次沿着气味稍微找一段距离，就什么也闻不到了！要不然我们也不至于被它搞了这么久！”

“难道没发现其他任何东西？如果是动物，总会留下点皮毛吧！” 叶成有意引导对方，于是给了点暗示。

“什么皮毛，倒是发现了几片蛇鳞一样的东西，可是我们这里哪有这么大的蛇嘛！而且能看得出有人的脚印！伤口也不像蛇咬的，显然不是蛇” 那人苦笑道。

听到这里，叶成一下眼睛冒出了精光！说道：“这就奇怪了，被咬的那头牛现在在哪里，能不能让我看看，我刚好是个兽医，可能能帮你们提供点线索！”

那人正要说话，旁边一个人打了个眼神制止了他，然后对叶成说道：“为了怕有传染病，牛已经烧掉了！”

叶成见他们遮遮掩掩的行为，猜测其中必有隐情，但是估计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也没追问下去。

等大家都散了之后，叶成和疯子找到了原来那个中年人，一阵软磨硬泡才知道之所以他们这么警觉是因为原来他们把死掉的牲口都埋了，但是有一天也出现了几个外地人问起这个事，当时大家没当回事告诉了对方，结果后来发现那个被埋了的牲口竟然被人挖走了！

“难道是那群人？” 听到这里我不禁问道。

“很有可能是他们，所以我们得加快行动了，看起来他们比我们掌握了更多的信息” 叶成说道。

“最后你们查看的结果怎么样？” 马若接着问道。

“后来我们找到了埋牛的地方，然后把它又挖了出来，据那个带路的人说，原本那是一头黄牛，但是当我们见到的时候，它已经浑身泛黑了，就连毛都变成了黑色！”

叶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以为只是提前起腐化了，因为我以前也见过去世几天的人，基本上已经发黑了。

不过旋即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黄牛可是连毛都是黄的，怎么可能变黑！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于是脱口而出：“难道不是被咬死的，而是中毒？”

叶成点了点头，说道：“中毒是肯定的，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检查了一下伤口。更加让我不解的是，虽然伤口被有意的破坏了，但是我能看出最初的伤口肯定是人的牙齿造成的！”

听到这里我和马若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齐声道：“怎么可能！”

我更加觉得不可置信，因为我小时候帮人放过牛，而且我一个朋友的父亲做过牛皮生意，我清楚的确定人的牙齿根本不可能直接咬伤一头牛！

“会不会是一种类似牙齿的工具造成的？如果那个工具也带毒，或许就能造成这种现象。” 我猜测道。

看到我们的疑惑，叶成摇了摇头，继续说：“一开始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我仔细查看之后，非常确信这种痕迹直接借助工具是做不到的！因为我想不出有什么工具能够在那个角度以及力度去造成那种伤害！但是更奇怪的是，显然这个人的牙齿跟我们正常人还不一样，他两侧的牙齿更加锐！”

“如果对方是带了牙套之类的东西呢？” 马若说道。

“不无可能，但是随后的一个发现让我有了新的想法！” 叶成说完突然表情怪异地看了一眼马若

“什么发现！”我问道。

“我发现了鳞片，和我们上午看到的是一样的！所以我当时想到了一种可能” 说到这里叶成又停了下来，再次看向了马若，欲言又止。

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马若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而且隐约有痛苦之色！

我心下大奇，正想问她想到了什么，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我仿佛抓到了什么，然后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与此同时对面的马若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蛇人！”。

然后一脸颓然地看着我和叶成。

当她合上嘴，这两个字就像是针头一样，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咽喉，我感到一种窒息般的刺痛，脑袋一下子混乱了起来。

蛇人！就像马若爷爷那样么？就是将来的我么？我以后也要变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吗！呵呵！我无力地低下头，不愿看到他们的眼光！

我开始怀疑自己在做什么了，未来突然对我关上了门，我看不到前进的路，也再没了继续下去的动力。

或者我是不是应该就这样混吃等死，然后在有症状之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过到时候我有这种勇气吗？我突然觉得真可笑，从小大家就教我，不要只在乎结果，沿途的风景同样重要，但是真的吗？

高考考砸了，谁会在意你平常有多努力，月考考的多好！

工作没有完成指标，谁会在意你付出了多少，有多拼命！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个结果吗？

当你都明确地知道结果注定是悲催的，即使明明还有好几十年，明明可以好好的继续活着，但是为什么却感到如此的绝望！

我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腾，然后一阵苦水涌了上来，再也抑制不住的就开始吐。

很多时候人都会碰到这样一个状况，那就是必须改变，你想实现你的梦想，你想过你想要的生活，你想留住你的爱人。

而现在的你得不到这些，所以你不能一成不变地走下去，必须有所突破，否则只能接受恶果！

当时的我就是处于这样一种状况，我必须寻求突破、必须直面惨淡的现实，这也是我加入他们的原因。

尽管未来充满了不确定，但是坚持下去是我唯一的出路。

但是人很容易麻痹自己，很擅长去规避那些不堪的事实，但不管见或不见、想或不想，它就在那里，总有一天你需要近距离的和它面对面，眼对眼，我是如此，当时的马若也是如此。

这是在我掏心掏肺地往外吐的时候我想到的事情，而且我清楚的知道，吐完之后，我需要吃点东西，填补刚刚吐出的，然后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