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伊香才长吁一口气,她看自己的房间没看见人,难道他又走了。这时窗帘后冒出一个人,正是李裕,他看见是伊香也松了一口气。“那个李……将军你换上这件衣服吧,这是我爹的衣服,虽然……破了一点但是还是可以将就穿。”
伊香把衣服递给他,李裕接过衣服,笑着看着这个惹人喜欢的小女孩,自己也不过二十五六,伊香看上去不过十八九。若是身边有这样女孩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我愿意为她放弃一切。“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听的顺口些。”
李裕接过衣服,撕扯掉原来的衣服,伊香房间还是头一次进来其他男人,并且在这里换衣服。小脸看的通红,好在李裕只是换了外面的衣服,只露了几处胸腹肌。
接下来这几天,潘城大乱,整个街道都是哄乱。原来秦老生下令封锁了整个潘胡,连日搜查,其他落寇尽数擒获,只剩为首的守将李裕仍在外逃。
为了这一天他付出常人难以想象代价,这是他重新夺得天下的第一步,绝不能出错。秦老生下令挨家挨户的搜,一定要找到他。
此时李裕在伊香的闺房坐立难安,好在他还是安全的。只是不知道他的那些下属们怎么样了。心中焦急万分,特意吩咐伊香帮他调查,现在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李裕坐在伊香平时梳妆的椅子上,忽然他感觉门外有人在张望,立刻心生警惕。正当他防备时,门外的身影又不见了。他打开窗户,如果发生什么变故,立刻跳窗逃走。等了很长时间,门外还是没动静,或许是看错了。
李裕想起这几天,和伊香一起生活的几天,处处温馨,他向伊香讲述他在西关口的趣事,伊香向他展示她以前学习的舞蹈,她跳的舞真美,要是她能成为自己的妻子该多好。这几日他一直和衣而睡,尽管有歪念,却没动她半分,她是天使,他不想动她,另外这几日一直都是伊香尽心尽力帮助他,要是再玷了她的清白,自己就太不是人。
这时,门忽然打开,开门的是伊香,进门一直喘息,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发生什么事了?”李裕走到她更前,拍拍她的后背。伊香喘过气这才说了句“不好了”
“你的……那些战友,在北神庙……中午……就要被斩首了。”伊香说话不住喘息,但李裕还是听的十分清楚,这是他已经呆不住了。他拜托伊香带他去看看,伊香自然明白他的心情,还是从后窗,李裕一跃而下,伊香也紧随其后。
在北神庙的大广场上聚满了人,大家都在观看即将来临的屠杀,潘胡人都比较淳朴,也没有死刑,架台上一共绑了十七个人,如此大场面的屠杀所有人都从未见过,除了那帮人,他们正眯着眼看着场外的百姓,似乎都很享受这样一个过程。
斩首即将开始,伊香和李裕也混入其中,伊香她爹也在这,在一边看见女儿还牵着一个男人,火气蹭就上来了。无奈人太多,只好先看好身边两个小的,在转身一看,老二不见了。
秦老生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对着下面的百姓说道“西关口守将李裕,我知道你在这里,念你是一代好汉,只要你现在站出来,我就放过他们,但如果你放弃,就用他们的血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
秦老生注视下面的百姓,彼此交耳,没有人站出头。李裕更是心焦万分,到底该如何是好。他刚在踌躇,秦老生手臂一挥,不远处一名囚犯人头落地,鲜血一滋两丈多高,离得近的人,脸上还被溅到。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甚至没看见有人动手,好像那个将士的脑袋是自己断离一样。
下面一阵哗然,在前面的百姓纷纷后退,吵乱声沸腾,人群像是被炸开。李裕也是震惊,早知道秦老生手底有能人异士,杀人不过瞬间,心中强忍愤怒,早听说秦老生为人极其凶狠,没想到真是这般狠毒。
“哗——”又是一个人头落地,眼看着自己的战友在眼前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他决定站出来,他从人群中挣脱,要用自己换回战友。
他的右手被人扯了一下,伊香的两只手紧紧地拽住他,只是看着,她不希望他站出去。“你要是死了,还有能传出消息……别去。”伊香哭了,尽管他们相识不久,但她也绝不希望他死去。
李裕停住脚步,人群却急流勇退,因为就在刚刚一位心存正义感的守卫将士,忍受不了他们的刑罚,当面指责他们。被秦老生身旁的一位护卫击杀。
“我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我要的人,或是知情人,现在给我站出来,否则潘胡将永无宁日。”秦老生也失去耐心,他一定要把李裕揪出来,尽管他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是却至关重要。他又是一挥袖。他要将其他其他落寇一起处决。
“等等”一个声音,从台下传来,上来的人不是李裕,而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是二弟,伊香吓了一跳,他怎么跑上去了?伊香她爹也是吓坏了,这个小祖宗是要翻天呐。“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
秦老生注视眼前的小男孩,小小男孩气宇不凡,“你知道,在哪?”
伊香的二弟卖起关子,指着秦老生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不再杀人,还我们潘胡一个清宁。”
秦老生自少年成名,之后还很少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好,我答应你”秦老生很诚恳的对他说道。
男孩见他允诺,手指人群,指的正是李裕。瞬间,台上的几十名随军冲了过。人群一下子散开,只剩下伊香李裕二人。伊香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会这么做,她本可以同其他百姓一起散开,但伊香没有这么做,她紧紧抓住李裕的手。
随军将他们二人押到秦老生的面前,伊香的弟弟没想到姐姐如此护着他,这个时候都不肯松手。人群中伊香的爹牵着老三,到刑场中央,要拉着女儿离开。可是那些随军哪里肯听他的话,一脚把他踹开。
“爹”伊香焦急想回头看看她爹怎么样了,随军可不会给她机会。老二赶紧去扶起他,老头嘴里直念叨“作孽啊……作孽啊……”
李裕抓着伊香的手,“抱歉,把你牵连进来了”伊香此时倒也不怎么害怕“不,别这么说,我不后悔。”
到秦老生面前,李裕自知难逃一劫,他只求他能放伊香一马。“小子,找你可真不容易,没想到还有红颜相助。”
“你要找的人是我,放了她。”秦老生没有再说话,背过身去,挥了挥手。“嗞……咚……”血液喷张的声音,人头落地的砰砰声。那样的场景此生难见,就在那一刹那。伊香身旁十几条人命,一瞬间,都结束了。百姓乱作一团,四处散去。
“不——”血流到伊香脚下,原本的布鞋沾满鲜血,渗进鞋里,潮湿浸满双脚。她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下子痴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都已经抓到我了。”李裕的嘶吼没对秦老生产生半点影响,伊香的二弟又跑过去质问他“你答应过我不再杀人,你说话不算数”
秦老生闭上眼,似笑又不在笑“我有说过吗?”他弟弟被人拽过一边,他朝姐姐望去,她身旁的男人被几个大汉绑住动弹不得,姐姐伊香坐在血谭中两眼迷离。我到底做了什么?是我害了他们,一切悔恨都难以弥补自己的过错。
伊香身后的一个男人要其他人,除李裕以外斩草除根。在他身旁的另一个男人拿起手中的刀,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小女孩。她已经这般,自己真下不了手。
“南岳,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赶紧动手”被称之为南岳的男人,扔掉手中的刀,对身后的人说道“我下不了手,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命令,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姑娘。”
“你是要背叛我师傅吗?可要想清楚。”他旁边男人指着南岳说道,“畜生就是畜生,关键时候连自己是人是狗都分不清。”
南岳,也是我非常尊敬的一位前辈,他是前冥灵王,也是逊洲的父亲。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做任何反驳,因为即使是他也不敢惹那个人——秦老生。
南岳身后的男人,举着手臂要朝着伊香砍过去。这时伊香的爹冲了过来,紧紧护住自己的女儿。那男人的一击手刃,将伊香她爹的后背砍出一个切口,血不断流淌,已经难以分清是谁的血。
“爹”伊香突然恢复了意识,父亲嘴角还流着血。“爹,你怎么样了?”伊香她爹怎么也说不一句话,还是死了。父亲死在自己的面前,伊香再也无法接受这样打击,晕了过去。身后的男人呸了一句,“赤佬,脏了老子的手”他又捡起南岳仍在地上的刀,要向伊香刺去。“不要”李裕还在挣扎,但他哪里能挣脱这些随军的束缚。
“呼——”一阵疾风,一道黑影从远处窜来,来到男人的面前。刺向伊香的刀刃被一个身影紧紧握住,男人用尽全部力气也动不了刀身分毫。他急忙松手后退,“你是什么人”神秘人只是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神秘人披着黑布,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