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脏孩子打向虚空,三人闪身而出。
“参见小公子!”三个人统一雪白色服装,看样子是来自某个家族。而脏孩子,从对话开来,是家族中的少子。“好大的胆子,无故来到人间,所为何事?”
“逐云公子,我三人奉族长之命取回玉牌”三人中为首的一人开口。
“他还要这玉牌?我怎么不知道,回去告诉他,玉牌没有!”夜逐云,心情复杂,有酸涩,有渴望,但都被愤怒充斥。
“那,就不怪我们强取豪夺了!”三人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还是当时的夜家少爷?
“莫非,你们真的敢?”夜逐云暗暗警惕。
“哈哈,少爷,你不过只是一名道心境,我们这有三人,论修为,我们不相上下,比人手,我们略胜一筹,有何不敢?”言外之意,是你这没落的老虎,早已失了往日的威风,为何夺不得?
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顿时天地间灵气鼓荡,三人把夜逐云围起。夜逐云心中不忿,果然是世家,玩的好一手权谋。聚精会神与三人对峙。这一点,黑衣人说对了,此战必定凶险异常,不能有丝毫大意。
只是说话间,四人大打出手。只见三人共同祭出一把黑色的伞,缓缓张开之际,迅速衰老。尤以拿伞柄之人为甚。原本黑色如瀑的长发,瞬间枯黄一片。
“岁月?好,好!”夜逐云在看到这把伞,心就凉了大半。“道器,他竟然用道器,只是为了这枚玉佩,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夜逐云眼中爆出精光,四周风云汇聚。此刻,在云雾的掩称下,夜逐云爆发金光,神圣异常。
“因果!”话语一出,一道道虚线浮现。岁月之伞,也已经张开大半,伞后一条黄色大江幻化而出,江边白骨累累,处处哀嚎。
大江携万钧之势,猛的向夜逐云冲去。反观夜逐云,亦是爆发全力,云雾汇聚成一只手掌,食指轻抖,一条条因果线编织而成的网成型,拦在大江到来之处。
仅仅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夜逐云面色就煞白,护体灵气爆发,岁月大江穿透因缘之网,继续冲击夜逐云。
双方呈僵持之势,若无意外,必定是白衣人获胜。但是夜逐云脸色平静,甚至开口将起了故事。
“来到人间十年,我看到了许多人的挣扎,我看到他们的因果,我看到他们在世间起起落落。有一日,我走在河边,河水湍急,却有一老人在临江而钓。”
云雾大手再次变幻,弹指七次,大网在江中沉浮七次。
“我一直思考,因果是什么。那日起,我顿悟,洞中不知岁月,七日时间,我悟到了这一法,或者叫做道术。”
因果网逐渐变得沉甸甸的,白衣三人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攥住了自己。三人都不愿相信,敌人施展的是道术。但是无论再怎样说服自己,但是这种冥冥中被把握的感觉却不会有错。三人相视,尽皆震撼。
“我相信,命运是人的一切记录者,岁月不外乎命运内,因果是命运的规划者,以因果结网,捞命运之鱼。”
夜逐云脸色更加苍白,身形摇晃,下一秒似乎就会倒下。
“你我之间有三因,我为主你为仆,此其一;你动我夜家之宝此其二;怀杀机而来此其三。三因,束三人!”
夜逐云大喝出声,面容威严,语罢,因果之网 ,从大江中收拢提起。三条小鱼在网,鱼有人面,在挣扎,在嘶吼。在三人的命运之鱼取出后,岁月伞的威能持续,而夜逐云也耗尽了灵力,护体灵力消失,岁月之江的虚影穿体而过。夜逐云在岁月的影响下,从五六岁的孩童模样渐渐长大,还好,这只是术法的余威,变成青年模样后,术法消散,不再变化。
岁月之力如斯。可惊可怖。
岁月为江,难逃命运,结因果之网,捕人生之鱼。我见,命运道!
夜逐云虽有捞取命运实力,却没有毁灭命运的能力。命运,他忠诚的记录着你的生生世世,你前世,你今生,你来世,在命运中皆是一条条的线。命运之法,毁灭的是一个人的永远!是他的过去,是他的未来。被取出命运的三人,是行尸走肉。
“无妨,虽无毁灭你们的能力,但是却可以将你们封禁。”
夜逐云化身原型,是一身长三米的紫色大貂。大口开张,小鱼,被一口吞下。
妖界,一条赤水河分开南北,沿河水溯源而上,是夜家的源地。“不知道紫儿能不能放下心结,交还玉佩。”一个年轻男子在池塘边轻轻嗟叹。“咦?我的岁月伞?”男子感觉到心头一丝颤动,岁月伞的联系在和自己逐渐模糊。
玄道境,言出法随,道衍三千。一念明彻天地。
“罢了,罢了,随他去吧。”男子离去,只留下残影,还在叹息的样子。
再望向人间,夜逐云在看似短暂但是凶险的战斗中也是身受重伤。若是一个不慎,被岁月伞打中,动辄苍老,是谁都难以经受的。岁月,试问何人可抵挡?何人可与天地同寿,何人可得长生?
夜逐云无奈,化为原型,向密林深处寻去,暗自疗伤。
这世间,总是有这么些人不会叫你好过。“什么,父亲派人拿着岁月伞去找夜逐云?”说话的,是夜家三公子,文绉绉的模样俊秀的面庞,感觉平易近人。也只有在身边近侍的人,才知道他的睚眦与狠心。
“耐心等候,会有结果的,令再派一名探子跟着父亲的人。”
几道相似的命令,从夜家发出。
……
待到半日的浮凉过后,又有一批人大约十几名从夜家出发,目标人间界。
梦贵妃,最近腹中总是绞痛不已。奈何宫中御医都无法查明症情,只得说是太子活泼所致。 越是饱饭后,腹痛之感更加严重。渐渐地梦贵妃减少了饭食,一日两餐,一日一餐,三日一餐。越来越消瘦的是美人的影子。
一封信书上报皇帝,是孟豪的来信,说是清河镇之事已解决,正在回程。消息飞似的从梦贵人处传到了孟员外处。孟员外得到消息才放下心来。
谁知道,孟豪非孟豪,谁知道,清河镇从此再无生灵。孟豪的身体被一个古老而又残暴多变的灵魂掌控,并用了大量的血肉进行磨合。
人间红尘某处,有一赌徒,逢赌必输,财力不见其穷。每日,必定挥斥万金以上,依旧满面春风。这天,正值玉佩解封之日,赌徒在赌坊大战正酣。突然神色一顿,顿时抽出万两银票,放在赌桌,在一群人的瞩目下,扬长而去。
走出赌坊,街道上不见赌徒身影。万里之遥,赌徒在缓缓而行。缓,是指步伐缓慢,但是速度却是一步千里。下一瞬,赌徒身影消失,循着方向,长生道人赫然出现。
“我欲长生,我本长生,我求长生。”长生道人边走边施法,若是借用夜逐云的神通来看,长生道人所走之处,因果混乱,命运颠倒,天机难测。
片刻,长生道人来到极南之地,这里阳光明媚,海水冲击着沙滩,闪着熠熠光泽。一个小女童,正在沙滩捡贝壳,看到长生道人的到来,女孩咧嘴一笑,血液从嘴角流出。
道人极为慈爱的抱起女孩,一团殷红色的血球塞到了女孩嘴里。女孩笑容嘻嘻,肉眼可见的长高了一寸。
“你生于尸骨之间,注定带来灾厄,虽然我不知道你与孟仙有什么关系。但是我知道,契机在你两人身上。汝名,林妖儿。”
宋皇帝现在形影不离梦贵妃,心心念念的全都是梦贵妃肚里的孩儿。女子,小人,难养也!恰好皇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女子与小人。
“你说好的给我的荣宠呢?”粉红色的床榻上,一对赤身裸体,佳贵妃正在娇嗔的埋怨。埋怨这个猥琐的神秘人,不守承诺。
光天化日,皇宫禁地。这种苟且之事本以为只是在民间流传的散本小说中才有,是百姓对那红砖绿瓦的神秘之地的臆想。没成想,竟然在佳贵妃的宫殿中实现。
“你放心,只要把我伺候好了,这个梦贵妃活不过今晚。”男人玩弄着盈盈一点,佳贵妃不自觉的*出声。
华灯初上,照亮了宫廷的每一个角落,星光是那么黯然无力的洒落。
“再熄掉两盏灯。”梦贵妃的寝殿格外的黑暗,只剩下了一盏烛火在摇曳。
“哆,哆,哆,哆。”半梦半醒之间的梦贵妃听到了缓慢而又规律的敲击声。“哆,哆,哆。”敲击声依旧飘荡,像是蕴含着某些信息,梦贵妃的肚子又开始了疼痛,不是锐器伤害的痛苦,是一种绵绵而来不断加强的疼痛感,如果沙滩上的沙粒有痛楚,并且放大百倍,那么,就勉强可以形容这种感觉,像是一浪又一浪的海水在蔓延和退落时刮搽的伤害。
“哆哆,哆哆哆。”敲击声不断加剧,由慢到快。梦贵妃下意识的开口叫人,刚张开嘴,便觉得有东西在密密麻麻的从腹部顺着唯一的通道,翻滚翻涌。痛感更剧。
开始细弱蚊蝇的敲打声,随着梦贵妃的挣扎,渐渐加大,好像有一双眼睛在不知觉的地方盯视着你,耳边擂鼓般的响动。
像是一种古老的蛊术,慢慢侵蚀着身体,吞噬血肉。潺潺的流下的是鲜血,滴滴答答,是血的滴落,合着不断响起的鼓点。
梦贵妃死鱼一样瞪着眼,刚刚卸去腮红的脸变成紫青。“咯咯咯。”大张的嘴巴只能发出单一的声调,喉咙里看到有一些密密麻麻的东西穿来穿去,像是在交媾的群蛇,不断地翻滚。黑白色的不断变换交织。
高高隆起的腹部,越发的膨胀。
“噗~”最终泄了气,再也没见到挣扎的梦贵妃。一群群的小虫子从梦贵妃尸体四处跑出,转眼间,不见了踪迹。
最后一只蛊虫回到了手里,暗处的人轻轻地把它们收起。随后,影子在灯光中渐渐削减。是他!那个猥琐的神秘人。
“这个朝代,就从里面开始崩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