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的时候，顾兮下班了，她换下工作服，去洗手间重新把头发梳了一遍才提着牛奶和面包离开。

钱包里揣着刚刚赚的一张红色毛爷爷，她咧嘴笑了，终于开始了赚钱买减肥药的计划。她认真地看过了，自己的五官真的挺精致的，如果能瘦下来，将会是从丑小鸭到白天鹅的一个蜕变。

回到宿舍的时候许诺并不在，夏思瑶也罕见的不在，顾兮把牛奶和面包放到桌上，然后爬到自己床上躺着。她躺了一会儿，又起来把寝室的垃圾拎出去倒。

她走到垃圾箱旁边把手上的袋子扔了，余光却扫到前面的小巷子里有人影闪过，那条小巷子是体育楼下面的巷子，平时根本没有人会去。她想了想，悄悄地进了体育楼。

二楼是羽毛球场，顾兮小心地走到窗边，果然看到小巷子里有两个人。一个是程青青，另外的是个男生，看起来比她们要大一些。他穿得很时尚，头发染成浅紫色，耳朵上还有闪着银光的小耳钉。两个人正搂在一起，顾兮清楚的看到程青青主动吻了那个男生。

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果断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关掉声音和闪光灯之后，对着下面的两个人连拍了好几张。

程青青对这一切毫无所知，她笑着送上自己的红唇，“乔西谭，你觉得我漂亮吗？”

“漂亮。”乔西谭并不废话，一个转身把她压在墙上，吻上她白皙的脖颈，“不然我能在这儿？”

“那你怎么晚上不来陪我？酒吧可以请假吧？”程青青不满地说着。

“晚上你不是要和余时一起出去玩吗？我怎么去找你？”乔西谭揉了揉她的头发。

程青青变了脸色，又瞬间恢复，“你是吃醋了吗？不过现在我还不能和他分开，他在学校里混的好，我还要指望他罩着我……如果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我们两个的好日子就都算到头了。”

乔西谭邪邪一笑，“你们学校老大的女朋友，跟我上过床……啧啧啧……这种满足感不是一般人能够感觉到的。我倒是觉得值了。”

“别说的那么难听，你会是我下一个男朋友。”程青青离开他的怀抱，懒懒地说着。

乔西谭没有表现出欣喜，反而是皱了眉，“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挺好的，如果真的在一起了，反而没有刺激感。还是保持现状吧，你跟着余时，好好的把我们的事瞒下去。”

“我总有离开他的那一天。就算是我想一直跟着他，他也未必会一直宠着我。他眼里的女人多了去了，说起来，他现在倒是对十班的许诺挺感兴趣的。”程青青一边说一边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

“这个人我知道，她经常来笙歌，而且她身边总是跟着一个男的。”乔西谭说着。

“那个男的叫森奕，以前我跟他在一起过，你知道为什么分开吗？就是因为许诺那个贱人，仗着自己和森奕是好朋友，总是跟着他，导致他和我约会的时候都想把她带在身边！森奕对许诺，比对我这个女朋友都好！”讨论到许诺，程青青显然很气愤，她一脚踢在墙上。

乔西谭笑了笑，有些不屑，“现在你不是混的更好了吗？你和他总是要分开的，何必那么在意？好了，我要走了，电话联系。”他说着踩着围墙一点点爬了过去，双手一撑一跃，翻墙成功。

程青青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想到什么似的跺了跺脚，然后才转身离开。

“贱人！”顾兮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骂着，她越想越气，程青青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她怎么敢？拿出手机，拨通许诺的电话，顾兮努力稳住了情绪，“阿诺，我想去洗几张照片，我们上次是在哪弄的，我忘了。”

许诺没有在意，顺口就答，“在南商场，五楼，一家奶茶店。要用微信，你会吗？”

“我会，上次我看清了你是怎么操作的，我只是忘了位置。”顾兮平常不用微信，但是却把微信下载了而且一直没有删，这次终于派上用场了。她挂了电话，跑着前进，她一刻都不想耽误，只想着立刻把刚拍的照片洗出来，然后拿去给余时看。不，要匿名把所有的照片都公布！

南商场五楼的奶茶店门口有一台机器，可以免费洗照片。顾兮站在那里把手机里所有程青青和乔西谭的暧昧照全部洗出来，然后又去买了个信封，把照片装在里面，现在就只等着，把它给余时。

“去笙歌吗？”森奕躺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了一支。

许诺点点头，“走吧。”

笙歌是离学校不远处一家酒吧的名字，全名是夜夜笙歌。酒吧地方不小，还有专门的调酒师和一些唱歌的人，所以生意一直不错。

“帮我调一杯血腥玛丽谢谢。”许诺走到吧台前，说了一句。

乔西谭戴着口罩和帽子，看着她点点头，然后很迅速的把伏特加和番茄汁准备好，又在杯子里加了柠檬片和芹菜根。他把这杯酒放到吧台上，“请慢用。”

许诺付了钱，端着酒杯到后面去，坐在了森奕的旁边。

森奕把腿搭在桌子上，手上拿着一杯酒，一直看着舞台。舞台中央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烫着黑色大波浪，一双大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看人的时候就像在放电，薄薄的唇。黑色的皮衣皮裤，脚上是一双黑色高跟鞋，整个人魅力四射。她此刻正拿着话筒在唱歌。

“终于又碰到安宁了。”森奕收回目光，喝了一口酒。

许诺嘴角微勾，“安宁是笙歌的颜值担当，这里最受欢迎的人，只可惜不常看到。”

森奕把酒杯放到一边，“这种女人看着特别成熟特别有魅力。可是安宁，她只有十八岁。”

“那又怎样？根本看不出来。更何况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她的真正年龄。”许诺晃了晃酒杯，说着。

“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她在笙歌如今的地位已经很稳了。追求者更是数不过来，我恐怕是没机会了。”森奕笑了笑，“所以我从来没想追求她。”

许诺没说话，她不会傻到去追问森奕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毕竟，她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