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镜长老曾经引灵识和我体内的黛灵搏斗,也许自己可以可以试试用灵识去聚拢体内的蝎火附骨钉之焰。戈瞳思行合一,当即将周身灵识聚在了一起。
“就从胸骨开始吧。”戈瞳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他引灵识慢慢靠近胸骨的尖端,刚一触碰到那略带蓝色的蝎火附骨钉之焰,就觉一阵强烈的灼烧感袭上了心头。戈瞳的灵识不禁往后退了退:“自己的四肢百骸已经被它烧了不知道多久,开始的时候也是这般疼痛,后来好像就适应了。是不是灵识也有这么一个适应的过程呢?”
戈瞳心下暗想,便又引灵识向那火焰靠去。冥冥中一阵“呲啦”声,戈瞳感觉自己的灵识已经被那烈火烧焦。强烈的疼痛感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将戈瞳的意识全部淹没。
奎丰在瑰瀑之上采来冰块,绕着戈瞳的身体堆了一周,过不多时,那冰块就会尽数消融,奎丰就再去采,如此循环,洞内已经形成了一条湍急的溪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戈瞳才从那种强烈的疼痛当中醒转过来。他急于聚拢体内骨骼之上的烈火,以一种疯子的姿态,聚起灵识又向那烈火靠去。又是一声“呲啦”,疼痛依旧,但是戈瞳却在这疼痛之下,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具体说来,这些不一样的东西是种感觉,像是驯服了某种狂野生灵之后的那种快感,比如骑上一匹暴躁的野马,再比如将一只超级无敌信球辣的辣椒嚼吧嚼吧一口吞掉。戈瞳引更多灵识向骨骼上的火焰包去,呲呲啦啦的声音不住传出。他将重点放到那种快感之上,咬牙用灵识将那烈火团团围住,然后一点点向前拖去。那本来附在戈瞳胸骨之上的火焰,被戈瞳的灵识生拉硬拽,彷佛是撕膏药一样,脱离了戈瞳的胸骨。戈瞳见这招生效,马上集中精力,向更多的火焰扑去。先是胸骨,接着是肋骨、肩胛骨、颈骨、头骨,就像它们当初开始附着时一样,很快被戈瞳的灵识聚拢在了左侧的手掌上。
周身火焰大聚拢已经完成,戈瞳发现自己骨骼上的那种赤红正在慢慢消退:“趁热打铁。”
戈瞳一声轻喝,将灵识包裹着的黄豆大小的火焰团向就近的骨头靠去。那火焰聚拢起来的热力非比寻常,自己的食指骨骼突然之间红得耀眼,然后便剧烈抖动变成了液态。
“火龙水中游。”
戈瞳将那豆粒一般的火焰适时地送入到食指骨液之中,骨液之内诡异地一阵拱动。他看到骨液之中许多杂质一样的东西和那火焰一接触,便被火焰吞噬。而骨液也渐渐透亮起来,一阵金黄色的光芒自骨液内部传出,那骨液渐渐凝固,金骨成形。
戈瞳心下暗爽一声,也不敢大意,引着灵识中的火焰,又向大拇指靠去。他小心地拿捏着进入骨液的时机和煅烧的时间,不一会儿大拇指也煅烧成功。他渐渐摸清了骨骼煅烧的诀窍,一路向上煅烧而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戈瞳的整条左手已经煅烧完成。他顾不上停歇,正想继续煅烧另外一只手臂,却见那灵识包裹的蝎火附骨钉之焰慢慢暗了下去。
“别啊,别啊,别啊。”戈瞳连求三声,但是还是没有挽留住那已经耗尽了火力的蝎火附骨钉之焰。
戈瞳心中满是遗憾:“这可怎么办,难道还要再挨上白浪一钉子吗?”
戈瞳这么想着,心中觉得有些好笑:“我这是挨打上瘾了吗?哈哈”
眼见聚在戈瞳周围的冰块又要化完,已经在此守了七天七夜的奎丰有些急了:“这小子,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他正一脸愁容的想要再去采些冰块来,却见戈瞳的手臂微微动弹了一下:“小子,小子,你是不是醒了?”
戈瞳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周遭冰凌遍布:“这是哪里?”
奎丰见戈瞳醒来,心下喜不自胜:“戈瞳,你终于醒过来了。感觉怎么样?”
戈瞳艰难地坐起身来,煅烧身体还是耗费了他不少精力的。他环顾四周,发现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识:“这里是瑰瀑?”
“对啊,幸亏城主带你来了这里,要不然你的小命就难保了。”奎丰说道。
“你是谁?”戈瞳看到眼前的虬髯大汉,回忆不出自己曾见过这位。
“我是你奎丰修导。”奎丰回想起自己还从来没有和戈瞳正式见过便道:“说到这件事情,等你身上的毒解了,咱们回到绣石城,你小子可一定要选我当你的修导,我可是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谢谢奎丰修导垂爱。我中什么毒了?”戈瞳想起自己被白浪用钉子射到,没想到他还在钉子上下了毒。
“蝎火附骨钉,是一种很厉害的暗界剧毒。你知道是谁射的你吗?”奎丰问道。
“是白浪,他本来是要射沙星的,被我挡了去。”戈瞳如实说道。
“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内心就如此歹毒。”奎丰恨得牙直痒痒:“回头我一定禀明梵镜长老,为你讨一个公道。”
“不必了吧,我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了。”戈瞳道。
“没什么大碍?怎么可能?要是炼化不了它,你可是要一辈子呆在这个冰窟窿里的。你现在觉得没事,那是因为这里的寒气压制了你身体之内的火毒。”奎丰不知道戈瞳体内的蝎火附骨钉之焰已经被他完全消耗掉,见他那么轻松便急着纠正他道:“再说,向梵镜长老禀明此事,也不光为了你,也为咱们绣石城所有弟子的安危着想。”
“呦,还为绣石城那帮人的安危着想呢,先替你自己的安危想想吧。”
奎丰二人说话间,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洞外传了进来。
“谁?”
奎丰大喝一声,来到了洞口旁边。只见洞外的虚空中站立着一老一少两个服饰怪异的人。
“你们是谁?”奎丰感受到了那位黑袍老者所散发出的庞大气势。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洞内的那个小子今天都要挂掉。”那个年轻人轻描淡写地说道。
“好狂妄的口气,看招。”奎丰不等他们出招就先动起手来。
奎丰背后翠光一炽,祭出疾光蝠灵翼,手持两把巨斧向那一老一少杀去。
那年轻人见奎丰二话不说就杀了上来顿时有些惊慌:“布云,给我杀了他。”
那叫做布云的黑袍老者似乎没把奎丰放在眼里,只见他竖起一根食指,双眸像鹰一样盯着一斧砍来的奎丰。奎丰见他们并没有躲闪,还以为这一击必中,没想到斧头在离那黑袍老者的脑袋只有三寸的时候,骤然停住,就听咣当一声响,奎丰粗壮的身体向后猛退了去。原来,那老者在自己和那年轻人周边结起了一道坚固的灵力护罩。
“西野介刑,仅仅是一个绿之力的莽夫罢了,用的着老夫出手吗?”那黑袍老者双手交于胸前,向躲在一旁的年轻人说道:“你父亲可是嘱咐过我让你多多历练的。”
那叫作西野介刑的年轻人惊魂甫定:“好,可是要说好,看我不行,你一定要救我,否则我父亲饶不了你。”
西野介刑挺身向刚刚稳住身形的奎丰飞去,在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放着寒光的长剑。
奎丰活动了一下被震得发麻的手臂,见那年轻人一剑刺来,慌忙提起巨斧去挡。那锋利的剑尖和奎丰的巨斧呛啷一声撞在一起,溅出朵朵火光。奎丰一把将年轻人的长剑向左侧甩开,右手斧头飞转又向年轻人的后背砍去。西野介刑见背后斧头又至,连忙将长剑背负。那薄薄的剑身怎能挡住奎丰的巨斧,黑袍老人见西野介刑马上小命不保,运起灵力将一团乌气向奎丰的巨斧射去。那团乌气如同流星一般“叮”的一声打在奎丰的斧头上,那本该将西野介刑腰斩的斧头竟然脱出奎丰之手飞了出去。奎丰手臂一声脆响,弯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啊,我的手。”奎丰一声惨叫,失衡的身体在空中旋转起来。
西野介刑见背后的斧头并没有过来,转过身来手提长剑稳住了身形。他看到奎丰失衡的身体,知道有机可乘,顿时一剑向奎丰刺去。奎丰蝠翼大张,渐渐从失衡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却见那西野介刑的长剑又至。他忍住右手脱臼之痛,挥舞起左手的斧头向西野介刑扑去。
“奎丰修导,小心。”戈瞳站在洞口旁看向站圈,见奎丰受了重伤,而西野介刑又来势凶猛,不禁替奎丰担忧。
奎丰一斧斩开西野介刑的长剑,疾光蝠灵翼一振,向着西野介刑的身体撞去。“咚”的一声闷响,西野介刑的身体向着远方飞去。
“啊呀,让你平时不好好修炼。”布云化作一道黑影接住了西野介刑失控的身体。
奎丰稳住身形,将斧头负在背上,然后左手扶住右臂咬牙一扭,脱臼的右臂就回复了原位。他虎目圆睁看向远方一老一少两个陌生人,那个桀骜不驯的年轻人并不值得畏惧,真正值得畏惧的是他身后的那个黑袍老人,仅仅是一道灵力就将自己的手中的巨斧打落,这得达到什么等级才能做到。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他心下暗暗盘算。
“戈瞳,我来缠住他们,你找机会快逃。”奎丰一声大喝,向不远处的布云和西野介刑冲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这个交给我,你去对付那个小的。”布云推开西野介刑,向着奎丰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