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如所愿
王姨娘看着自己的女儿，竟也是越看越生气，真不知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自己虽然比不上别人，怎得也是玲珑心思，奈何自己的女儿如此不堪。
今天这样的事，只能让乐之前来，纵使颖香在怎么了得，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带着乐之。王姨娘心中不好过，脸上还是笑着。
“乐之快去，让你祖母好好看看你，她可有日子没见你了，也是想念你。”
乐之虽说是王姨娘的孩子，确像个没长嘴的葫芦，虽说走到了老夫人的身旁，头也不敢抬，手里一味得拽着手绢。
老夫人的神色暗了暗，王姨娘日日在老夫人跟前，老夫人神色一暗，她的心跟着一紧。刚要开口晓月便抢些说道。
“祖母，妹妹是个老实的孩子，还是颖香妹妹嘴巧。”
老夫人听到这里，神色越发的难看了，是阿，这个乐之是老实，连自己的孙女都能看明白。
王姨娘恨的牙根痒痒，但也拿她没办法，话都说了还能怎办。
“老夫人，今日我来是为了几天以后皇后的寿宴，不知老夫人有什么安排，我也好准备。”
晓月一听，终于进入了正题，连带着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老夫人是必须要去给皇后娘娘拜寿的，府里又没有真正的夫人，老夫人能带的也只有这些孙女了，平时纵容再喜欢颖香，此刻也不会想起有颖香这个人。
“晓月，你觉得呢？”
老夫人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知道王姨娘的意思，自己又不肯明说，只好问起了晓月。
“祖母知道我病了，自然不能陪祖母前去，要么就让乐之妹妹陪您去吧。”
王姨娘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原本想着晓月肯定是要去，还攒了一肚子拒绝的话，没想到她居然让乐之去。她纵然知道晓月的心性，她这样说绝不是便宜自己，可是一时间也猜不透她的想法。
此时老夫人为难了，她想着晓月肯定会说去，自己正好顺手推舟应了她，她再不喜欢这个孙女，也知道嫡庶有别。可是晓月偏偏装傻，看着晓月那张无害的笑脸，确生气不起来。
老夫人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又不甘心的说道。
“晓月，我看你脸色红润，想必也没有大碍了，不如你陪祖母去如何？”
老夫人这话说的所有人，都听出来个所以然，偏偏晓月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
眨了眨眼，说的十分认真。
“祖母，我的病刚好，万万不能入宫，万一把病气传给皇后娘娘，那可使不得。”
王姨娘原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既然晓月不肯去，自己的女儿就有了机会。
“老夫人，晓月说的对，不如就让乐之陪你去吧，您一个人前去总要有个人照应。”
老夫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摆了摆手。
“不用说了，我注意已定，纵使晓月病着，我自己前去就是了。”
晓月嘴角勾起，看了眼王姨娘，只见王姨娘阴沉着一张脸。晓月不经走上前，淡淡的笑了笑，这笑声让王姨娘听的是那样的刺耳。
“母亲，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老太太虽然坐着，不用抬头也知道王姨娘的脸色，可她一时间望了望晓月。晓月这孩子是真的天真，还是太有心机，只怕是后者。
若是前者恐怕，早被王姨娘收拾的服服帖帖了，怎能还让她如此放肆。那就是后者，从前到是小看了晓月，想到这里老太太不经打了个寒颤。
“老夫人，我身子不舒服，就先告退了。”
“祖母，那孙女也告退了，母亲既然不舒服，我送母亲回去。”
老夫人摸了摸手上戴的翠玉镯子，笑了笑。
“晓月不如让你母亲先行一步，祖母还有话要对你说。”
王姨娘听到这里，原本难看的脸色，变的越发的阴沉。老夫人单独留下晓月，这说明了很多事情，但她也不好多留。
“乐之你留在这陪你姐姐，母亲到花园等你们。”
王姨娘启是好唬弄的，特意让自己的女儿留下，说的好听是陪晓月，无非是想让乐之替她在这。老夫人要留下自己的孙女说话，自己当然不便多留，可乐之作为孙女留下，并没有什么不妥的。
“老夫人，那我就先告退了。”
王姨娘也不等老夫人同意，说完话，转身走了出去。老夫人神色暗了暗，看着王姨娘的背影，眼神琢磨不透。
晓月看着老夫人的神情，早以猜了个十之八九。
“乐之妹妹，我听说祖母这有许多新奇的玩意，我想你一定喜欢。不如让嬷嬷带你去看看，有什么好的。”
老夫人身旁的嬷嬷，跟着老夫人几十载，早以明白。摆了摆手，示意下人们都退下。
“乐之小姐走吧，老奴带你去库房，看看可有什么喜爱的。”
乐之点了点头，跟着嬷嬷就走，她到是个听话的。也可惜了王姨娘，把她留在这里的心。
老夫人含笑点了点头，看着众人都离去，招了招手。
“晓月过来，坐到祖母身边来。”
晓月走上了前，她的举动很是优雅，无一不透露大家闺秀的风范。裙角随着她摆动，老夫人盯着她竟也有些出神，仿佛看见当年晓月母亲，进宰相府的样子。只是她母亲眼睛里很清澈，而晓月的眼眸里深不年底。
“祖母。”
听到晓月的声音，老夫人呆了一下，忍不住望了眼眼前的人。
“是我对不起你。”
这话似是对晓月说，又似对曾经的人说，或许连老夫人都未必明白。
晓月听到这里，眼神暗了暗，仿佛心里被狠狠扎了一下。这或许就是晓月最脆弱的地方，自从她的母亲去世以后，世上的亲人仿佛都离她而且。现在老夫人这句对不起，刺痛了她。
“祖母，你没有错。”
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就如一个老人家看着自己的孙女，也许这府里所有的人，都缺少这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