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的表现,很不正常,并非是一个经历过宫廷风雨的奴才所具备的沉稳,首先,若是颖傲已经命人寻找雅淳,那么当唐成看到她的时候,应该是惊喜,而不是慌张;再则,退一步说,颖傲为了脸面或者其他原因,并没有透露她失踪一事,那么此刻,唐成作为王府的大管家,在晚膳的时刻,应该先告知她,颖傲在何处,是府中还是外出应酬,然后根据她的回答询问或者安排她的晚膳;还有,唐成一开口就要雅淳到紫苑,明着看是为了将功补过,邀功请赏,实则是暗示雅淳,王府中现在有她不适合见到的人。
无论事实真相如何,雅淳都没打算去深究,精神上的疲惫,让她只想再窝到软软的床上去,再说,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颖傲呢,此时不躲,更待何时。
象征性的问了句:“王爷呢?”并不打算因答案是何而停顿,提步往“紫苑”走去,不料,被一道不善的嗓音拦住。
“看来传言不假,第一公主虽然貌美无双,不过,礼仪教养吗,真的是很差呢,贵客临门,作为王府现在的女主人,居然躲起来,迟迟不肯出来,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啧啧,真不知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
雅淳微微侧身,愤怒的火焰未来得及燃烧到眉角,又一道清脆的嗓音从前面响起,“我们公主进府时日不多,对王府的贵客是什么标准,还真不是很清楚,不过,对于一个用卑鄙手段强抢有妇之夫恬不知耻的荡,妇来说,绝对不在贵客的名单上,即便无意中看上一眼,都会脏了我们公主的眼睛!”
天呐,一向温柔可人的秋儿,什么时候变得的如此犀利,毫不留情了。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有逆鳞,触之必死”!而她雅淳就是她的逆鳞。
秋儿显然被气的不轻,小脸红扑扑的,三步并作两步,话音未落,人已到达。
“哼,jian婢找死!”一声破空之声从被后传来,呼啸着无尽的杀气,秋儿神色一冷,正要动手,已有人快上一步。
“吴夫人请自重!”抓住甩动的长鞭,如梵音入耳的嗓音中夹杂着愤怒与惊慌,原来是颖傲拦住了袭击的凶器。
原本以为无人知晓的痛脚被人一言戳中,任谁也自重不了,“自重!你居然这么跟我说话!”
愤恨之极的道:“好,你很好,竟然违背诺言,将我的过往对她全盘托出,真是男人本色,肉欲控心,有了新人忘旧人啊!”转而讽刺道,“第一公主果然够本事啊,居然使得当初对本夫人百依百顺、万般宠爱、千般单思的平亲王,在短短时间内就能为你责怪与我,你手段真高啊!难怪公主品德行为如此粗俗无礼,感情精力全用在怎么勾引男人身上了!”
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咬牙切齿!
“若吴夫人再无理取闹,你将是平亲王府拒入之人!”颖傲的声音不高,甚至没有丝毫的起伏,却能让听者气得跳脚。
“拒入!”声音上扬了高度,带着刻薄的尖利,“想当初是谁要死要活,宁冒天下大不违,只求讨我欢心……”
“吴夫人”,雅淳打断她施施然转身,秋儿贴身跟随,似笑非笑的扫视一圈在自己面前对峙的两人,和被引来不停张望的下人以及老脸通红的唐成,半晌,才启唇道,“即便你想以旧人居之,本公主也不屑以新人凌驾你之上,什么新人旧人,什么万般宠爱,连自己几斤几两都称不清楚,还妄想与我夫扯上关系!”
“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一个被世人唾弃的荡妇,被丈夫厌恶的毒妇,被虚像蒙蔽了多年的蠢货,居然敢站在这里大放厥词,对本公主公然挑衅,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要了你九族的脑袋!”
“你敢!”
“敢不敢,不是用说的,而是用做的,几百条人名而已,本公主自问还担当得起,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话试试,本公主立马就能让你看到敢还是不敢!”
相比对面女子的气急败坏,雅淳表现的云淡风,“劝你一句,既然是冠了吴姓,就该有身为人妻的妇德,好好过日子,自觉自律,要有羞耻之心,不要随随便便把新人旧人和别人的男人挂在嘴上,否则,即便你死后能进了吴家坟墓,也得不到吴家男人的心,永远只会拥有一具会动的行尸走肉!不过,你最好祈祷死在你夫家后面,否则,被枕边人鞭尸、剁碎抛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绝对是你最后的归属!”
吴夫人双目爆红,自从有了平亲王府当靠山,尽管别人内心不屑也好,鄙夷也罢,哪个胆敢摆在脸上,不是笑脸相迎,何曾被人如此犀利的当面挑衅,分明是在生生拔她皮肉般疼痛,更何况说中了她极力隐藏的真实内幕:用尽手段的来的男人,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等如烟嫁进来后我看你还怎么猖狂!”
颖傲冷眉叱喝:“闭嘴!”
雅淳眸光一冷,看也不看颖傲一眼,道,“养不教,父之过,当初兵部侍郎管不好女儿,纵女强抢有妇之夫,惹得天怒人怨,犯下滔天大错,无人敢说,不代表无人知晓,你陈玲不知廉耻,用春,药强行与男人苟合,做尽没脸没皮的无耻之事,别人没看到不代表本公主看不到,你自以为凭借王爷对你的……态度,可以任你予取予求,就可以在王府指手划脚,插手内院之事!还是你想昭告天下,平亲王愿意与你行苟且之事,做你吴家的入幕之宾!愚蠢的女人,就算不为你家族众多女子的名声着想,也为你爹娘那张老脸想一想,还能不能再被你摔在地上踩几脚!”
“多行不义必自毙,会有人来收拾你的!”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领着秋儿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