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老人告别的时候,马可突然觉得自己眼花了,他看到老人枯黄干瘦的脸上,皮肤开始由现在枯黄褪色成为惨白,并且开始逐渐的出现只有人死了很久以后才会出现的尸斑,接着非常迅速的,老人脸上的肉,开始干枯,皲裂,一块一块的掉落,老人原本还明亮的眼睛开始流血,并从眼眶之中掉落了下来。马可感到了恐怖,他看向了别过头去,却看到了老人的手,老人的手上的皮肤也开始干枯皲裂。
马可使劲的摇了摇头,面前的老人又变成了一个正常的样子。
“小伙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让这件事的真相水落石出,还贠家一个公道的。”老人缓慢的说着。马可也记住了这个老人的名字——赵飞鹏。
白洋、文娟、李贝、还有田蓬,他们四个秦东大学的学生,已经在蓝湾村东边的这篇拆迁工地里转悠了很长时间了,他们是偷偷跑进来的,是躲过附近巡逻的警察,悄无声息的翻过了工地的围墙进来的,文娟的手掌还为此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这口子刚划破的时候,很疼,但是文娟忍住了,她没有哭。她不想在白洋面前显得那么软弱。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天答应白洋来这里之后,他对白洋感到很反感。
白洋很是奇怪,那个传说中的鬼屋,应该就是他刚才站到一个废弃房屋的屋顶上看到的那个,可是按照刚才看到的方向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怎么就是没走到。他已经又多次的爬到墙头观察过了,方向没错。就连李贝也上倒另外的一处屋顶看过了,也说没走错,可是为什么还没到啊。
田蓬臃肿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长时间的步行了。“不行,我要回去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这可是你的提议,谁都能放弃,唯独你不能放弃。”李贝说道。
“谁的主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受不了了,在走下去,我非散了架不可。”田蓬说着。
白洋对田蓬一脸的瞧不起:“吃起来比谁都吃的多,走点路还不如个娘们。”
在一旁的文娟其实也感到累了,只是她一直没有说出来,看到他们几个男孩停下来,她找了一个拆迁房屋时掉落下来的水泥块,在上面铺了一张废纸,坐在那里无声的看着这几个男孩之间的相互数落。
“你好像就吃的少了似的。”田蓬回击着白洋的话。
“你妹的,你一顿饭吃几碗,我吃几碗!吃的多,还嫌人家说。”白洋觉得他已经很克制自己的脾气了。
相互之间的数落最终升级成为了争吵,最后又从争吵衍变成了打架。是白洋先动的手,他最先踢了一脚坐在地上休息的田蓬一脚,田蓬爬起来之后坚决的还了白洋一拳,本来是上来劝架的李贝,被白洋打向田蓬的一拳打在了鼻梁上,顿时鼻血就流了出来。
“我操你妹!”李贝捂着鼻子骂了白洋一句。
“你骂谁?!”白洋抓住李贝的外套的衣领,一只手咋起来,做出一个出拳的姿势,眼睛凶狠的看着李贝。
在一旁的田蓬也并没有闲着,他趁着白洋抓着李贝的机会,从后面一把勒住了白洋的脖子,脚下再一绊,一下把白洋摔了个仰面朝天。
“活该!”李贝捂着鼻子说道。
离他们几米远的文娟默默地看着他们。文娟突然觉得自己选择跟欧阳分手,和白洋相好绝对是个错误,真是鬼迷心窍了。对比一下,她发觉白洋跟欧阳比起来,那简直就是癞蛤蟆与王子,欧阳就是王子,癞蛤蟆自然就是白洋了。欧阳比白洋不只要强一万倍,就连欧阳的朋友看起来都要比白洋身边这些阿猫阿狗强许多。她决定今天回去之后,就跟白洋分手,她要去找欧阳,告诉他,她还爱他,要跟他好。
宋帅依旧躺在这片瓦砾堆里,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了,他的头现在好像没有刚才疼了,人也好像比刚才清醒了。他翻动了一下身体,试着想站起来。可是他感到浑身依旧无力,他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想摸出手机,可摸索了半天,没有找到。好在后腰别的手枪还在,这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不想继续在这里躺着,开始尝试着依靠爬行来移动身体。
随着宋帅的爬动,他身下的瓦砾纷纷的朝地势低的地方滑落。他爬的很吃力,上身的皮夹克,已经由于他的爬动被磨出了一道道的划痕。本来就不英俊的脸上抹的脏兮兮的,换成是晚上,以他现在这幅面孔,再加上他这副身板,一定和看恐怖片差不多。爬了好一会儿,他从围在他周围的瓦砾堆的谷底,爬到了高峰,他又朝前翻动了一下身体,从瓦砾堆上滚落了下来,重重的摔倒了平地上。
在宋帅的身下压了一个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子,里面的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不过现在他顾不了这些了,他打开瓶盖,贪婪的喝了起来,只几口,就把瓶里的水喝完了。虽然就是这几口水,但是宋帅却觉得人立刻精神了很多,体力好像也比刚才好了一些,他坐了起来,靠着瓦砾堆休息了一会儿,接着他尝试着站起来行走。好多了,他已经可以走了。虽然脚下有些发虚,但是凭着强壮的体质和坚强的意志,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问题。
马可希望自己刚才是眼花了,但是这就像他会不时的听到白晴向他呼救的声音一样,那么的真实。他坐到车上一句话也不说。赵龙同他说了几句话,他都没有听见。赵龙并没有怪他。在赵龙看来,马可只是思考的时候过于专心罢了。
郝良才看着刘刚以最短的时间统计上来的蓝湾村极其附近近十来年的非正常死亡人员的名单,刨除各种的可以调查出原因的死亡人员外,死因非常离奇的,有20多个,加上最近这段时间的死亡的人员,有29个。这些人有些事亲戚,有些是朋友,有些人和其他人之间似乎没有任何的联系。
他看了一会儿,给马可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情况。然后他和马可在电话里制定了一个计划。
下午6点,蓝壮从蓝湾广场里蓝湾村村委会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冬天的天黑的早,才六点钟就已经全黑了。蓝壮一个人提了两包东西,看起来好像是两瓶没有开封的白酒。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不轻松。
在今天马可他们离开蓝壮的办公室后,他打了一个电话,和电话里的人约好在鸿运酒楼里的2号包间见面。高峰时段,马路上的车很多。蓝壮的车开的也不快。在他的宝马车后方,紧跟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车的前排座位上坐了两个年轻男人。开车的那个身材很魁梧,副驾驶上坐着的看着也很精神,两个人的眉宇之间都有一股英气。车的后排座位上做了一个年龄大约在40岁左右的男人,看起来沉稳老练。
鸿运酒楼没有专门的停车场,蓝壮转了两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停车位。终于他在一个僻静的拐角处找到一处可以停车的地方。就在他停好车,打开车门,一只脚刚迈出车身,另一只脚还在车里的时候,从他的后面冒出了三个头戴面罩的男人,身着黑衣的男人。为首的一个拿个一把刀,横在了他的脖颈上,“别动,慢慢下车。”
蓝壮吓坏了,可是他还算镇定,没有乱了方寸。“兄弟,要钱我包里有,要是不够,我可以在卡上再给你去点,但别伤人。”
“算你是抬举,跟我走!别耍滑头,不然要你的命。”为首的黑衣人对另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说:“老二,你开他的车走。”
然后,这个为首的黑衣人和另外一个黑衣人,给蓝壮带上了头套,塞进了后排的座位,并且把他的手脚困得结结实实的。蓝壮一个劲的嚷道:“兄弟,我不跑,你给我困松点。”
“别他妈的废话,再说一句老子割了你的舌头。”为首的黑衣人威胁到。
这一路上蓝壮再也没有敢说一句话。车上也再没有人说话。